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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两边

这段时间,赫敏一直处于极度忙碌的状态。作为一个喜欢看书、喜欢学习的女孩,图书馆给了她如鱼得水般的快乐,但在这里高负荷运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夜晚后,连她也感到了些许厌倦,又高又大的书架前前后后连成一片海洋,窒息感扑面而来,而当你的心情焦躁不安的时候,溺水般的痛苦成倍增长——时间滴滴答答流逝,你却找不到自己真正需要的那本书。

与德里克泡图书馆时赫敏也曾有过这种感受,查阅工作似乎永无尽头,解开金蛋秘密变得遥遥无期。幸运的是,最后两个人靠着勤奋、努力和一点点梅林的眷顾,携手跋涉过关。

现在,她面临了与几周前几乎一模一样的情况,她要帮助她的好朋友哈利寻找在水下存活一小时的方法。

“真的,我现在觉着麻瓜的东西非常靠谱,咱们再用一次飞来咒怎么样?”罗恩两眼无神,呆滞地望着面前由厚书堆成的小山峰,第五次建议道,“从附近的麻瓜城镇弄一套水肺过来。”

哈利勉强露出无声的笑容,赫敏的眼角跳了一下。

“请别让我再重复一次了,罗恩。”她用力按着太阳穴让自己打起精神来,“这百分百违反了《国际保密法》,一套水肺嗖嗖地从空中飞过,会吓坏麻瓜们的。”

“我知道,我只是,忍不住想要抱怨几句,”罗恩嘟囔说,“我感觉我把这辈子待在图书馆里的时间都用光了。而且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德里克可以转转脑袋就想到在水下呼吸的方法,难道在美国这已经成为常识了吗?”

书桌附近一片静默,罗恩不经意间说出了话成为了三人最鲜明的写照,他们的努力在德里克的比对下显得不值一提。赫敏的感觉尤为强烈,她是看着德里克如何在几秒内轻描淡写列出计划的。

淡淡的自豪感在心中涌现,赫敏觉着自己的情绪有些奇怪,学习上她向来不肯落后他人半步:课上积极回答问题,课下又快又好的完成作业,考试得到最高分……按理说,面对知识储备上如此巨大差距,伤自尊和加倍努力以求未来超越好像才是正确的反应,但面对德里克格瑞多,自己竟生不出任何的负面情绪,满心满意都是都是欣喜、自豪、钦佩和对他在第二个项目中表现的期待。

或许是因为自己与他共同“战斗”过吧,看他带着自己的一份努力获得成功,实在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还有……

“赫敏?赫敏?”哈利的声音把她拉回了图书馆,“你刚才在对着书架笑,有什么发现吗?”

赫敏赶忙抿了抿不知什么时候翘起的嘴角,捂住发烫的脸颊,慌乱地低下头。

“没有……我只是有点累……愣神……”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哈利说,“已经快八点了。”

罗恩如获大赦,一把推开了眼前满是灰尘的大部头,从椅子上撑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回去来两盘棋怎么样?就当放松一下。”他对哈利说。

赫敏在哈利给出回应前抬起了手。

“时间已经不够了,我认为我们应该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她严肃地说。

五分钟后,他们走出图书馆,每人怀中都抱着一大摞书。

“小天狼星还没回来吗?”罗恩怏怏地问。

“应该没有,”哈利没精打采地说,“我想,他说的出趟远门,肯定不会太近,很有可能去了国外。”

“可还有什么事情比你更重要?需要小天狼星和卢平教授一起去做?”罗恩若有所思地说。

“不知道。”

两周前,哈利接到了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信,其大致内容是:他和卢平要出趟远门,哈利不必在这段时间内寄信,等他们回来后再和他联系……

当时这只是一封告知最近安排的普通信件,但目前来看,它却对哈利带来了很不利的影响,现在哈利无法像第一个项目一样向场外的教父求助,只能依靠自身能力。但公平比较,他的魔法水准在四位勇士中排名末尾。

赫敏欲言又止地看着哈利,嘴唇微微张开,又闭上,再张开,再闭合……显得纠结极了。

“我说——我们去找德里克帮忙吧。”罗恩带着点不情愿地说,“就像赫敏上回说的那样,他其实并不在乎比赛成绩,对吗?”

赫敏惊讶地看了一眼罗恩,她本以为自己在煎熬中会忍不住率先提出这个建议,但没想到罗恩的耐性还要差了一些。

其实按照她一贯要强的性格,无论是为了保证两位与她关系密切的勇士能在比赛中公平竞争,还是为了回应罗恩在圣诞舞会上的那些过分指责,她都应该立即反驳才对。

然而此刻,她只是叹了口气,默许了罗恩的想法,说到底,她也有些希望哈利去向德里克求助。在脑海中有一整套切实可行过关方案的情况下,再不停地于书海中苦苦寻找,实在是一件痛苦和为难的事情。

身为好友,她无法坐视哈利一步步滑向失败的深渊,时间越发紧迫,再这样下去,他们恐怕连练习魔咒的时间都没有;但将德里克的劳动成果拱手送给哈利又违背了她的准则——即使她明白罗恩的话是对的:德里克对荣耀和金加隆都十分无所谓。

哈利沉默不语,步伐又变得沉重了一些。然后,在罗恩怂恿的注视下,他摇了摇头。

“不,我不能这么做。”哈利安安静静,好像他不是当事人一样,“德里克是勇士,我也是勇士,这是他的项目,也是我的项目。更何况,他已经帮我够多的了。”

“可是——唉,好吧,听你的。”罗恩踢了一脚台阶,随后,兴许是觉得自己的态度过于消极,他又用肩膀撞了撞哈利,鼓励道:“一定可以找到方法的,赫敏解决不了的问题还没出生呢!”

赫敏莫名松了一口气。

“办法肯定有的!”她坚决地说,“他们不可能设计一个无法完成的项目。”

“这是一定的啊!”罗恩一脸“你在说废话”的神情,“德里克不就研究出来了吗?”

赫敏愤怒地瞪了他一眼。

……

伴随2月24日逐步临近的,除了第二个项目,还有还有所有人对三强争霸赛重新燃烧起的热情。全校同学都在猜测勇士们将会面对什么与斗龙难度相当的考验,并以第一个项目中四人不同的表现来猜测比赛的结果,甚至还有人开盘下注。

而在这天晚上,德里克终于大致完成了保暖咒与推进咒的改进,没有赫敏的帮助,他的效率降低了不少。

“这就是你为第二个项目准备的武器?”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中,厄尼敬畏地看着贴满了半面墙壁的羊皮纸,在他身旁,贾斯廷、苏珊和汉娜同样满脸惊叹。

“是啊,很复杂、很累,同时非常有成就感。”德里克拿魔杖指了指写满密密麻麻公式的羊皮纸,疲倦而欣慰地说,“想听我讲解一下吗?”

四个人整齐划一地摇头。

“那你们在这里盯着我做什么?”德里克好笑地问。

“我想找到自己与12个O.W.Ls全优之间的距离,但目前来看,差距不忍直视。”苏珊开玩笑式自嘲了一句,“上次你和我们说过的那个形容优等生的词汇是什么来着?”

“学霸。”贾斯廷提醒道。

“学霸你能放慢脚步,让我们捕捉到一丝追赶你的希望吗?”苏珊幽默道。

“我现在只有9门课,最厉害也不过是9个优,其实咱们的距离没有那么遥远。”德里克顺着她的话调侃说,“汉娜,麻烦把你右手边那本蓝皮子的书扔过来,谢谢,我要检查一遍。”

“你在推导魔咒?”汉娜瞄了一眼那本《魔咒原理溯源》,问道,“嗯……2月24日,你们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了?知道的太多可是会破坏期待感的。”德里克转身面对墙壁,翻书对照,同时用魔杖把检查无误的部分全部点成绿色,笑道。

“我们害怕打扰到你的备战。”厄尼一本正经地说,“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够像赫敏一样,为你提供帮助。”

他的话引起了一阵压抑不住的笑声,哪怕背对着他们,德里克仍然能想象到几人脸上心照不宣的笑容和戏谑的八卦目光。

“所以,现在认识到好好学习的重要性了,厄尼?”德里克让声音毫无起伏,“你甚至无法对身边朝夕相处的同学伸出援手。”

“我有一个问题,已经憋了好几天了。”厄尼顾左右而言他,“你最近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说说看。”德里克又点亮了一张羊皮纸,漫不经心地说。

“好像是我在向你提问吧?”

“本人拒绝回答,”德里克干脆地说,“借鉴以往的经验,接下来你一定说不出好话。”

剩余三个人哈哈大笑。

“好吧,好吧,你不说我说,”厄尼抓狂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你向她表白了吗?”

表——白?

厄尼的嘴里果然吐不出什么好话……

德里克的动作僵住了,面前的羊皮纸被变成了粉红色。

“对不起,你说什么?”他转身问道。

“我说——你——德里克格瑞多——向——赫敏格兰杰——表白了吗?”厄尼的神情由咬牙切齿变为了洋洋得意。

“我为什么要表白?”

“你为什么不表白?”厄尼反问,“你不喜欢她?”

德里克皱起眉头,当众回答这种问题,着实有些感觉难堪。

“直奔主题行吗?”他避开了问题,“我这的活儿还没干完呢。”

“好,前几天是2月14日,我很惊讶你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向她表白。”厄尼语速飞快,“你们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还在等些什么?”

德里克面无表情地打量了厄尼一阵,在几乎快把他看毛的时候,德里克转身面对墙壁,将羊皮纸变回了正常颜色。

“你简直比我父母还操心我的事,厄尼。你的梦想不会是将来在魔法界开一间婚姻介绍所吧?”

“别转移话题!”所有人齐声喝道。

砰!

下一秒,德里克的手臂高高扬起,整个人在公共休息室中不受控制地飞了半圈后,一头栽进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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