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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发现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这是德里克目前最大的感受。

从本质上看,怀疑穆迪和怀疑卡卡洛夫或巴格曼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在德里克的逻辑推导中,他们三个都有成为幕后黑手的嫌疑,只是谁多谁少的问题。但在其他人眼中,穆迪和食死徒之间却有着天与地的距离。

自霍格沃茨毕业后就进入傲罗办公室,从实习培训生干到正式傲罗,再干到傲罗办公室主任,最后退休,穆迪留给英国魔法界的印象不单是法力高强的老牌巫师这么简简单单,他在所有晓得他名声的人的心中都是反黑巫师的急先锋——那些万分痛恨他的人也同样万分惧怕着他。

他年迈、作风粗暴、脾气暴躁、敏感多疑、不近人情,他藐视法律、践踏规则。但成为一名黑巫师,在老朋友邓布利多的魔法学校里偷偷摸摸搞风搞雨?

呵呵……怎么可能?

不论是厄尼、苏珊、扎卡赖斯还是罗恩、韦斯莱双胞胎和隆巴顿,这些传统魔法家庭长大的孩子的答案都出奇的一致:疯眼汉穆迪可能干错事、蠢事、荒唐事,但绝对不可能干坏事。

甚至书报上的内容都与他们的普遍印象保持一致:几十年前是隔三差五地抓住一名罪犯关进阿兹卡班,几十年后则是时不时地由于警惕性过高,闹出一些令人哭笑不得、啼笑皆非的乐子。

因此,可以说,他周围的消息渠道毫无作用。

而在寻找线索方面,进展同样很不顺利,在与哈利反复确认之后,德里克不得不承认,从成为勇士到第一个项目,穆迪没有一丝一毫干预比赛的痕迹。反倒是巴格曼上蹿下跳,惹人注目。

并且穆迪的日常生活严谨到令人发指,上课按时来,下课准点走,没事就待在办公室里休息,从不喝酒瓶以外的液体,吃块鸡肉都要检查三遍,那只具有透视能力的魔眼时刻滴溜溜地乱转。面对这样一个密不透风的人,德里克自忖就算他真有破绽,自己怕是也找不到。

若不是实在找不到怀疑对象,德里克甚至会认为是自己的大脑抽了风,按照罗恩和哈利的说法就是“为什么会怀疑穆迪?我宁愿相信是斯内普干的”。

“先把这件事放一放吧。”变形课上,趁着麦格教授检查后排同学的课堂变形成果,赫敏劝说,“还有四个星期第二个项目就要开始了,快没时间了!我们要先顺利通过它,再考虑别的。”

“是啊,你说的对,但我们还是没看出这个金蛋到底有什么用。”德里克随意挥舞魔杖,将鹦鹉变成茶托,然后给茶托加了四条腿,指挥着它做各种高难度的体操动作,“也许贾斯廷是对的,第二个项目的内容是阻止全副武装的皮皮鬼毁掉城堡。你说我现在去找胖修士,请他帮忙把皮皮鬼关起来还算不算晚?”

“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讲笑话,需要我称赞你的乐观心态吗?”赫敏白了他一眼。

“我还考虑过更乐观的东西,”德里克说,“消极比赛也是一个挺不错的选择。”

“什么?”赫敏侧过头问。

“消极比赛,就是以极其不合作的态度参加比赛。”德里克摸着下巴,好像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个想法的可行性,“比如说,我在第一个项目见到龙以后,直接承认自己没办法对付它,放弃后续项目的线索,裁判团想扣多少分就扣多少分。总之比赛我是参加了,但碍于能力却只能认输,组委会也没法拿我怎么样,你说对吧?”

赫敏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大概是没想到这个和她相处了一年半的男生的脑袋里竟然会有如此无耻的想法。

“你不会打算这么做吧?”她压低的声音微微发颤,“在全校面前干这种事?!”

“如果哈利也这样做的话,那个投进我们名字的人——无论他是谁,都会疯掉吧。”德里克愉快地畅想着,“编剧写好了剧本,主角却把他当成马戏团里的猴子一样戏耍。”

“我会是先疯掉的那个!”赫敏在他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你绝对不能这么做!”

“不能怎么做?”德里克故意说。

“消极比赛啊!”赫敏的声音很小语速却很快,听起来就像手指划过钢琴琴键时一连串的清脆音符,“这不是你一个的比赛,你还代表着赫奇帕奇和霍格沃茨!就算魔法水平不足以支撑完成比赛,你至少也应该全力以赴,这是态度问题!你这样做不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还辜负了大家对你的期待,学院和学校也会因此蒙羞!”

“嗯嗯,”德里克小鸡啄米似地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下课后我一定去图书馆认真研究金蛋。”

“你——”赫敏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下一秒就反应过来德里克是在逗她玩。她的脸涨成了粉红色,一下一下用力掐着他。

“让你消极比赛……让你消极比赛……”

“别当真啊,”德里克笑着躲开,“我和哈利是勇士,但你看起来比我们两个加起来还要紧张,最差不过是失败,能有这段经历已经很难得了,我就是抱着这种心态才能毫无心理障碍地把第一个项目的内容告诉哈利,刚才的笑话都是为了让你放松点。”

还有一句话德里克放在心中没说:让平日里严肃认真的赫敏变得又气又羞又恼实在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看着这样的赫敏,他自己身上的压力和烦恼都在瞬间消失了不少。

坐在他们旁边的人发出了难以忍受的咳嗽声,厄尼虚着眼睛撞了德里克一下。

“请注意这里是课堂,格瑞多先生。”他咬着后槽牙说,“我为什么感觉自己非常碍眼呢?”

“麦克米兰,上课时不要交头接耳!”麦格教授恰好转身看到了这一幕,严厉地说,“完成课堂任务后请预习下一章的内容!”

厄尼的脸变成了猪肝色,张大了嘴然后又愤愤然地合上,他把书拉到面前,用力地一页页翻阅起来。

……

下课后,赫敏大步流星走出教室,把被厄尼缠住的德里克远远丢在身后。等到德里克以“骑火弩箭”的方法补偿好厄尼,来到图书馆他们惯用的位置时,她的脸仍然板的平平的。

“弗洛伯毛虫所食用植物的共性,”德里克站在她身后念道,“格拉普兰教授不是一直在给你们讲动物吗,怎么换成毛毛虫了?”

赫敏低低哼了一声。

“这还不明显吗,消极比赛先生?”她头都没抬,“海格重新回来上课了。”

“行,他终于明白要无视无良记者这个道理了。”德里克坐下来翻阅着上次没看完的大书,说道。

“那天我们离开三把扫帚之后,哈利在酒馆与丽塔斯基特大吵了一架,”赫敏说,“然后他去了海格的小屋,邓布利多教授恰好也在那里,他们共同说服了海格。”

“海格的课程虽然有些危险,但考虑到庞弗雷夫人的医疗水平,也就不算什么了,并且他是真正懂行的人,留的作业也不多,大家都会很愉快。”德里克评价道,“邓布利多教授在选拔老师方面还是有一手的,他了解学生真正的需求。”

“是啊,所以宾斯教授的职业生涯由生到死,永不结束。”赫敏讽刺道,“可想而知地是,他会一直教授这门课,直到世界毁灭。”

德里克看出来赫敏是在抬杠,于是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专心在书籍中寻找着有关尖叫声的词条。

一个半小时后,德里克揉着酸痛的脖子,将一大摞书推到桌面边缘。这时,赫敏卷起了她那份字迹又小又密,足足有5英寸长的论文——她没有因为和海格的关系而放松对这门课程的学习。

“老样子?”赫敏见怪不怪地问。

“老样子,这个书架一无所获,继续工作吧。”德里克说。

赫敏点点头,站起身,和他向图书馆深处的一排书架走去。

“线索一定在书中,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赫敏的手指拂过一排书脊,按惯例先挑自己感兴趣书出来翻,既像在对他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一年级时我想在这里找到尼可勒梅的资料,但最终答案在巧克力蛙的画片上,尼可勒梅不是近代与当代的巫师,他已经六百多岁了……我们应该怎么缩小范围……”

“这本书的名字还不错——《神奇动物在哪里》。”德里克抽出一本书,念了出来,“纽特斯卡曼德著。”

“哦,这是我们的课本,写的很好。”赫敏说。

“任何有价值的内容?”德里克问。

“唔……这本书里的内容很多,我也没有全记下来,应该是……没有?”赫敏不确定地说。

“好吧,你出众的记忆力帮助我们节省了一本书的功夫。”德里克兴致缺缺地随意翻了翻它,“我继续找找……”

在把书页合上的一瞬间,德里克的心脏突然动了动,他刚才好像看到了——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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