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德里克以为早起吃饭就可以避免成为焦点,那么他第二天就会发现自己是大错特错了。周一开始上课以后,走廊里不再空空荡荡,他经过的地方都会留出一大片空地,低年级同学全都敬畏地看着他,有几个胆子特别小的,更是见他就跑;而高年级同学的目光里满是打量、审视和不屑,之后再聚成一团窃窃私语。
赫奇帕奇的同学旗帜鲜明地支持德里克,与另外三个学院站到了对立面上。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似乎觉得让一个未成年人成为勇士是非常不光彩的行为,远远拉开了与他们的距离,连对争霸赛的热情都降低了。
赫奇帕奇们一向和格兰芬多们相处得很好,现在的关系却冷淡起来。他们相互指责,认为对方的勇士不够资格,是通过偷鸡摸狗的方式盗取了他们勇士的荣光。学院之间的火气不断升级,好像又回到了去年魁地奇决赛的前期。
德里克和韦斯莱双胞胎有几分交情,可他们现在在走廊里偶遇德里克时只是冷淡地打个招呼,完全没有以前嬉皮笑脸的样子。
同样的,厄尼和贾斯廷本来和哈利关系是很不错的,现在也不跟他说话了。在一次草药课上,尽管他们几个在同一个托盘上移植跳跳球茎——不过,当一个跳跳球茎扭动着从哈利手里挣脱、在他脸上重重打了一下时,厄尼和贾斯廷都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起来,在这一幕发生时,罗恩却与托马斯和斐尼甘站在一起,一言不发。
“真是少见,我看出点什么了,”德里克对赫敏说,“他们之间就像我和塞德里克,对吧?”
“他们吵架了,”赫敏难过地说,“罗恩觉得哈利在把名字放进火焰杯里的时候没有叫上他是一种背叛。”
“又一个傻瓜。”德里克给了跳跳球茎一拳,让它安分些,“万圣节晚上哈利认为至少还会有你们两个相信他,现在就少了一个。”
“你的妈妈来信了吗?”赫敏赶忙给托盘里撒土,“最好能早点找到投进你们名字的人,这样他们就不会继续斗气了。”
“没有,至少需要两个星期。”德里克回答,“国际邮件的审核程序非常繁琐,尤其是我往美国寄信,需要通过双方的检查。”
“希望到时候还能和好如初。”赫敏说,“他们两个都很生气,谁也不肯服软。”
“他们会和好的,就像去年你和罗恩一样。”德里克安慰道,一边端起托盘交到斯普劳特教授手中,得到了她的加分。
下课后,哈利背着书包快步冲出了暖房,赫敏赶紧跟了上去,德里克留在暖房帮厄尼打扫撒在地上的肥料。
“苏珊带来了坏消息,斯莱特林的人传言说你用了某种美国特有的黑魔法欺骗了火焰杯和年龄线,成为了勇士。”厄尼用扫帚使劲拍打地面,“她说还有几个拉文克劳也在议论这个,真是疯了。”
“智障儿童欢乐多。”德里克无所谓地说,“他们想侮辱自己的智商就随他们去吧,我不会费尽心思让自己堕落到和他们相同的水平。”
走到旁边等着一起走的苏珊和汉娜咯咯地笑了。
在这方面,他们的支持让德里克非常感动。虽然他们仍然认为德里克是自己报名参加争霸赛的——与其他学院的人一模一样,但他们现在坚持和德里克一起上下课,路上但凡遇到带有敌意的同学就睁大眼睛瞪回去,直到把那些人看得不自在了才收回目光。
“我和贾斯廷去上保护神奇生物了。”走在场地上,厄尼嘱咐两位姑娘,“你们和德里克回公共休息室。”
“我要去图书馆差些资料。”德里克对她们说,“你们先回休息室吧,我一个人没问题。”
“那我们就去图书馆写作业。”汉娜抢在贾斯廷前面说,“斯普劳特教授刚刚才布置了论文。”
“城堡里不会躲藏着一个想要砍我的发疯的刀斧手,”德里克无奈地说,“蠢货们只敢在背后嚼舌头罢了。”
“我们要让他们知道赫奇帕奇人不是好欺负的。”厄尼坚持道,其他人在一旁拼命点头。
然后,前方的一阵喧哗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隔着十几米,德里克听见了马尔福懒洋洋的声音,他们也是来上保护神奇生物课的。
“啊,看啊,伙计们,这就是勇士。”马尔福高声说,“你们有他签名的书吗?最好赶紧叫他签名,我怀疑他在这儿待不长了……三强争霸赛的勇士有一半都死了……波特,你认为自己能活多久?我猜大概是第一个比赛项目开始后十分钟吧。”
旁边斯莱特林们哈哈大笑起来。
“也许第一个项目是对付一百只摄魂怪。”马尔福继续说,“你好像很怕它们啊,波特。对了,我记起来了!”他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一碰见摄魂怪就晕倒,不是吗?”
他做出可笑的要昏倒的动作,引起了斯莱特林的一阵喝彩。
“别理他,哈利。”赫敏响亮地说,“他们都是在嫉妒你呢!斯莱特林所有17岁的学生都被你击败了!”
马尔福愉快的脸色暗了一下。
“我没在和你说话,你这个泥巴种。霍格沃茨清洁的空气都被你弄脏了。”他恶狠狠地说。
“让他们继续互骂吧,”厄尼说,“这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矛盾,不关我们的事。”
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德里克、汉娜和苏珊给了他一个“闭嘴”的眼色。
“额,哥们,别理马尔福。”厄尼不安地对着贾斯廷说,“他的狗嘴里吐不出好话。”
“很有见地。”赫敏高傲地对斯莱特林的人说,一边拉住哈利的袖子,“真是机智过人,但非常可惜,你们永远失去了为霍格沃茨争光的机会。”
“嗬嗬嗬!”潘西帕金森嘲笑道,“波特为霍格沃茨争光?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的笑话。”
马尔福露出一个恶意的微笑。
“告诉我,波特。你是不是把自己的伤疤凑到火焰杯上,它就选了你的名字?然后你用这个方法报答了赫奇帕奇的美国佬?我爸爸告诉了我一些事情,你的教父是靠他救出来的。说起来真是可怜,那些连父母都没有的人只能眼巴巴地等着罪犯教父的关爱。”
马尔福的话与塞德里克的话不谋而合,这使德里克心底涌起一阵冷冰冰的痛快,他把书包甩到地上,手探进袍子里,大步走向人群。他准备兑现给自己的承诺了。与此同时,哈利也利落地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来吧,波特。哦,还有美国勇士先生。”马尔福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拔出魔杖,“你给了你的恩人多少加隆?这种场合他都要帮你出头。”
“德里克!哈利!”赫敏警告道。
“斯莱特林对于血统的要求比较严格,对吧?”德里克用疑惑的语气说,“让我想想,哦,记起来了。”他恍然大悟道,“在场的斯莱特林们一位年级前十都没有,看来萨拉查斯莱特林在选拔学生时从不考虑脑袋。”
“小心点,格瑞多。”马尔福眯起眼睛,“和波特搞在一起可是非常危险的选择,你根本意识不到——”
“意识不到你们背后站着伏地魔?”德里克平静地说,没有理会周围整片抽冷气的声音,“能把一个杀人狂魔奉为至尊,我更怀疑你你们的智商了。知道吗,在麻瓜界有一项研究表明,近亲结婚生子会导致后代出现畸变,也许成为智障并不是你们的错误,我原谅你们的冒犯。”
所有斯莱特林的人用一种混杂着难以置信和怨毒的目光瞪视着他,马尔福苍白的脸涨得通红,身体微微发抖。
“你怎么敢……你竟然敢?”
“我不敢什么,”德里克轻蔑地说,“你的舌头也残疾了吗?话都说不出来?”
“火烤热辣辣!”马尔福尖叫。
“盔甲护身。”德里克挡掉咒语,目光快速扫过斯莱特林人的表情,“现在该我了。”
他挥挥魔杖再次挡掉了马尔福的小恶咒,杖尖喷出一道火花,直直打在马尔福身上,把他变成了一只白鼬。
“你们怎么看?”他模仿穆迪把白鼬升到空中左右摇晃,眼睛挨个观察他们的表情,“谁还想试试我的变形术?”
白鼬在空中挣扎、尖叫,斯莱特林一片混乱,他们纷纷抽出魔杖对准了德里克。在他身后,赫敏、厄尼、贾斯廷、汉娜和苏珊也拔出了魔杖。
“德里克,冷静点。”厄尼在他背后低语,“要是让教授们知道我们在这里聚众决斗,后果可不会太妙。”
“别,德里克,不要为他们继续违反校规了,不值得。”赫敏抓着他袍子的手微微发抖,低声急速劝说道,“谢谢你帮我们,但想想目前的状况,有客人的在学校,为了霍格沃茨。”
“好吧,”德里克耸耸肩,把白鼬扔回草地,变回马尔福,冲他扬扬下巴,“滚吧,谁再惹我,他就是下场。”
克拉布和高尔赶忙扶起他,第二次被变成白鼬给了马尔福更大的惊吓,他又是恐惧又是怨恨地看着德里克,嘴里喃喃低语,其中有几个词听得很清楚,是“我爸爸”。
“如果你爸爸有能力,欢迎他来美国找我的麻烦。”德里克说,“现在,你还想继续被我变形吗?”
马尔福挣开帮忙的胳膊,头也不回地走向海格的屋子,中途还被袍子微微绊了一下,斯莱特林的人沉默了几秒后,纷纷跟在他身后离开了这里。
德里克微微摇头,将魔杖插回口袋,心里有些失望。
“他一定会去找斯内普的,”赫敏埋怨道,“到时候你会被关一个学期的禁闭,你怎么突然就发怒了?哈利还好好的……”
“刚才要不是德里克,我肯定要和马尔福试试。”哈利怒气冲冲地说,“我要去找邓布利多教授,看看谁会被扣分。”
“我很少干没有计划的事情,这次也是一样。”迎着厄尼他们的目光,德里克低声对哈利和赫敏说,“快去上课吧,回头跟你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