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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不可饶恕咒

门厅里的变形事件让穆迪在霍格沃茨名气飞涨,学生们对他又是敬佩又是畏惧,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盼着他的第一节课。星期三吃过午饭,上课铃还没想,赫奇帕奇四年级的学生们已经整整齐齐在教师内坐好,拿出各自的《黑暗力量:自卫指南》等待着,气氛格外肃静。

很快,他们就听见穆迪很有特色的噔噔的脚步声顺着走廊过来了。他走进教室,样子和平常一样古怪、吓人。

“把这些东西收起来,”他粗声粗气地说,一边拄着拐张艰难地走到讲台边,坐了下来,“这些课本,你们用不着。”

同学们把书收进书包,互相交换着兴奋的眼光。

穆迪拿出花名册,晃了晃脑袋,把花白的长头发从扭曲的、伤痕累累的脸上晃开,开始点名。他那只正常的眼睛顺着名单向下移动,那只带魔法的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盯着每一位应答的学生。

“好了,”当最后一位同学应答结束后,他说,“我收到卢平教授的一封信,介绍了这门课的情况。看起来,对于如何对付黑魔法生物,你们已经掌握了不少基础知识——你们学会了对付博格特、红帽子、庞克欣克、格林迪洛、卡巴和狼人。

“可在如何对付咒语方面,你们还学得很不够——很不够,”穆迪继续说,“因此,我准备让你们领略一下巫师们之间施的法术。我有一年的时间教你们如何对付黑魔法。”

厄尼抖了一下,显得既恐惧又期待。德里克则在心中暗暗点头,看来黑魔法防御术课有诅咒是空穴来风了,穆迪很清楚自己干不长久。

“咒语,它们有很多种形态,其魔力各不相同。现在,根据魔法部的规定,我应该教你们各种破解咒,仅此而已。照理来说,你们不到六年级,我不应该告诉你们非法的黑魔法咒语是什么样子,因为你们现在年纪还还小,还对付不了这套东西。可是邓布利多教授大大夸赞了一番你们的勇气,他认为你们能够对付,而在我看来,你们越早了解要对付的东西越有好处。如果一样东西你从未见过,你又怎么在它前面保护自己呢?某个巫师要给你念一个非法的咒语,他是不会把他的打算告诉你的。他不会坦率、公道、礼貌地给你念咒。你必须做好准备,提高警惕。”

“那么……有谁知道,哪些咒语会受到巫师法最严厉的惩罚呢?”穆迪艰难地支着假腿站起来,走到德里克身边,拐杖在他脚边笃笃笃地敲了几下,“卢平教授在信中特别称赞了你的天赋,格瑞多。我相信你能回答这个问题。”

“夺魂咒、钻心咒,”顿了一下后,德里克继续说,“以及阿瓦达索命咒。”

有几个人不安地扭头看了他一眼。

“完全正确,我们先来看看夺魂咒。”穆迪赞赏地说,他拄着拐杖回到讲台上,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玻璃瓶。三只大黑蜘蛛在里面爬个不停。他把手伸进瓶子,抓起一只蜘蛛,放在摊开的手掌上,让大家都能看见。然后用魔杖指着它,喃喃地念道,“魂魄出窍!”

蜘蛛从穆迪手掌上跳开了,悬着一根细丝,开始前后荡来荡去,就像坐在高高的秋千上一样。它僵硬地伸直了腿,然后回身翻了一个跟头,细丝被拉断了。它摔在桌上,开始绕着圈子翻跟头。穆迪一抖魔杖,它又支着两条后腿站了起来,挑起了一种踢踏舞,没错,就是踢踏舞。

大家都笑了起来——只有穆迪没笑。

“你们觉得很好玩,是吗?”他粗着嗓子问,“如果我对你们来这一下,你们会喜欢吗?”

笑声几乎立刻就消失了。

“完全受我控制,”穆迪轻声说——这时蜘蛛团起身子,开始不停滴滚来滚去,“我可以让它从窗口跳下去,或者把自己淹死,或跳进你们哪一位同学的喉咙……”

“多年以前,许多巫师都被夺魂咒控制住了,”穆迪说——大家知道他暗示的是伏地魔势力最强大的那些日子,“真把魔法部忙坏了。他们要分清楚谁是被迫行事,谁是按自己的意愿行事。

“夺魂咒是可以抵御的,我会把方法教给你们,但是这需要很强的人格力量,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的。你们最好尽量避免被它击中。随时保持警惕!”他突然大吼起来,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穆迪抓起翻跟头的蜘蛛,扔回玻璃瓶里,转身背对全班同学,从瓶子里掏出第二只蜘蛛,放在讲台上。蜘蛛一动不动,看样子是吓坏了。

“钻心咒。”穆迪说,“需要放大一些,你们才能看清,”说着,他用魔杖一指蜘蛛,“速速变大!”

蜘蛛膨胀起来,很快就变得比餐盘还大了。穆迪又举起魔杖,指着蜘蛛,轻轻地说,“钻心剜骨!”

立刻,蜘蛛的腿全部缩了起来,紧贴着身子。它翻转着,同时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左右晃动。它无法发出声音,但教室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它非常痛苦。穆迪没有拿开魔杖,蜘蛛开始浑身发抖,抽动地更厉害了。

德里克感到有些反胃。

终于,穆迪放下魔杖,蜘蛛的腿松弛下来,但仍在抽搐。同学们齐齐松了一口气。

“极度痛苦。”穆迪轻声说,“如果你会念钻心咒,你折磨别人就不需要用拇指夹或者刀子了……这个咒语一度也非常流行。”

“最后一个咒语,也是最厉害的一个咒语。”穆迪歪斜的嘴又抽动着,露出一丝微笑,“阿瓦达索命咒……死咒。”

他把手伸进玻璃瓶,第三只蜘蛛仿佛知道即将到来的命运,拼命地绕着瓶底爬来爬去,想躲开穆迪的手指,但他还是把它抓住了,放在讲台上。蜘蛛又开始不顾一切地在木头桌面上爬动。

穆迪举起魔杖,德里克下意识眯起眼睛。

“阿瓦达索命!”穆迪大吼。

一道耀眼的绿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同时还有一阵杂乱的声音,仿佛一个看不见的庞然大物在空中飞过——与此同时,那蜘蛛翻了过来,仰面躺在桌上,身上并无半点伤痕,但无疑已经死了。厄尼和贾斯廷的身体绷得紧紧地,忍住了想要发出的喊叫。德里克的肋部一阵颤动、发热——那里是放魔杖的位置,他尽量动作细微地卷起周围的袍子裹住魔杖,免得再次被烫伤。

穆迪把死蜘蛛从桌上扫到地板上。

“很不美好,”他平静地说,“令人很不愉快。而且没有破解咒,没有办法抵御它。据人们所知,只有一个人逃脱了这种咒语,你们肯定知道他是谁。”

教室里响起了一阵咕哝声,基本都和哈利波特有关。

“阿瓦达索命咒需要很强的魔法力量作为基础。”穆迪继续说,“你们都可以把魔杖拿出来,对准我,念出这句咒语,我怀疑我最多只会留点鼻血。可是那没有关系,我就是来教你们怎么念咒的。

“那么,既然没有破解咒,我为什么要向你们展示这些呢?因为你们必须有所了解。你们必须充分意识到什么是糟糕的。你们不希望发现自己遇到你们现在面对的局面吧。随时保持警惕!”他吼道,又把全班吓了一跳。

“好了,这三个咒语——阿瓦达索命咒、夺魂咒、钻心咒——都被称作不可饶恕咒。把其中任何一个咒语用在人类身上,都足以在阿兹卡班坐一辈子监牢。这就是你们要抵御的东西。这是我要教你们抵御的东西。你们需要做好准备。你们需要有所戒备。不过最重要的,你们需要时刻保持警惕,永远不能松懈。拿出羽毛笔,把这些记录下来。”

在这堂课剩余的时间里,同学们都忙着做笔记,记录这三种咒语。教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直到下课铃响起。

当穆迪穆迪宣布下课后,同学们一离开教室,各种议论顿时像决了口的洪水,汹涌而起。大多数同学都用敬畏的口气谈论着那些咒语。

德里克避开他们,走到一个寂静了楼梯脚,左右环顾后从长袍口袋里掏出魔杖仔细观察。

此刻魔杖静静地躺在他的右手上,没有抖动,没有发热,好像十几分钟前衣袋里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似得。但德里克知道事情正变得更加复杂,在世界杯黑魔标记之后,魔杖又有了异动,这次是因为不可饶恕咒。

这意味着什么呢?按照奥利凡的所说,魔杖拥有思想。那么,手里的这根黑檀木魔杖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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