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春伶带着宋惜文来到一出貌似藏书阁的地方。宋惜文瞧了瞧,表示这里除了多了一些惨叫不断的人形怪物,扎满钢针的木头,还有在角落缠在一起都打结的毒蛇外,和平阳门的藏书阁还是一模一样的。
至于魔宗,不好意思,宋惜文迄今为止还没看到一本完整的书,当然除了那本被厨子拿来当柴火烧了的。凌启墨哪里绝对有,但宋惜文是不会没事情去他哪里瞎溜达的。
“我们就先来点基础的。”春伶话还没说完。就刷刷的向宋惜文扔过来好几本书。
幸好宋惜文身手敏捷,一本不少的抱入怀中,结果却被那些书本上的灰尘呛得直咳嗽。
“你去一边看,别打扰我试药性。”春伶把宋惜文往旁边一推,随手把药瓶摔碎在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软塌塌的怪物身上。那怪物顿时痛快哀嚎。
“可是……”
“在我这里没有可,只有是。”
“……是。”
可这上面有些地方的字迹都看不清楚了。宋惜文在心里默默一句。
“文儿。”
宋惜文回头一看果然是周疚。
“她那个人一向如此,尤其是在试药的时候格外霸道,绝不容许任何人打扰她。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就等她结束以后再问她就好。”
宋惜文依言去了旁边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的房间,无视掉周疚左避右闪的样子。
“尊主,我有一处不明白。”宋惜文拿着书,指着上面用毛笔标记的地方。
“哪里?”春伶挥挥手,指挥那些侍卫把那一块血肉模糊的东西拖了出去。
反复解释了几遍,春伶终是不耐烦了,正巧周疚还在这里:“你这徒弟在医术上并无天赋,你真的确定让她学吗?万一做的是无用功呢?”
“老夫原本也不奢求她医术有多么精湛。”周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现在的情况他是早有所料。
“那就随便你们好了。”既然如此,她就没有必要把过多的精力投入道谢没有天赋的人身上了。
“师父,徒儿我天赋不足,可能……”当初她和春伶说好的,春伶只负责指点她,并不想与她有师徒之名。原来以为春伶是因着周疚的缘故,现如今看来却是她不够资格。
“那个女人你不要理她。她一开始还不是一样。”周疚似是回忆般的说道。
“还是文儿你对自己没信心了吗?”周疚也推了一杯茶给宋惜文,听着她明显信心不足的话。
“自然不是。”宋惜文自知悟性不高,这是她的短板。就算是不承认也是事实。
“勤能补拙。拿出你当时学习媚术的劲头来。”
“师父你知道啊?”宋惜文一直以为自己已经瞒过周疚了。
“当时你每晚拉着梦姬去后山练习,真当为师不知道吗?不过也多亏如此,你还不是在一年的时间里把媚术学习的差不多了吗?”周疚拍拍宋惜文的肩膀,“你可不能丢为师的脸,让春伶那个女人看扁了。”
“徒儿明白。”
“不仅是明白吧?”
“当然,是必须。”宋惜文抬头直视周疚的眼睛,肯定的说。
“那为师就放心了。你努力吧。”天暗了,周疚取来一盏烛光,手指一弹,顿时光亮。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
宋惜文把那些药材分门归类地整理到春伶指定的地方。
“你走吧。”
春伶这突如其来的三个字让宋惜文有点蒙,着实反应不及。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交给你的了。”春伶拿过宋惜文手里的药筐。
这意思是她成功了?想着,宋惜文就要朝春伶一拜。但却被春伶阻止。
“我说过的。你我之间并没有师徒名分,不必拜我。”
“可你对我有教导之恩。”
春伶实在是拗不过她,所以宋惜文还是拜了下去。
“先生,若将来有用得着宋惜文的地方,宋惜文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既然春伶不愿意让她喊她师父,她喊句先生总可以了吧。
春伶却差点被宋惜文的那个称呼给呛死,什么玩意,她这一辈子都没听过别人这么称呼过她,着实是一次新奇的体验。
“随便你好了。行了,快滚吧。那个死老头还在等着你呢。”春伶一挥衣袖,就把宋惜文给赶走了。
但回头看着与之前别无二致的地方,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
“春伶,不是我说你,你找个人陪陪你不好吗?一个人多寂寞孤单啊……”耳朵边突然响起周疚时常的唠叨。
再一次把哀嚎的物体扔进笼子。真是个笨蛋老头,她可是春伶,才不会孤独寂寞……
不过宋惜文那丫头……,哎,还是超越不了她……
宋惜文看看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先生她还是一样,喜欢嘴硬心软的。
“大小姐,你八成是被尊主给轰出来的吧?”虽然是疑问,但徐白愚用的却是肯定的语句。
“我建议你现在最好不要惹火我,毕竟对你而言可是半点好处也没有。”宋惜文动作轻柔的拍拍炉壶。
但却让徐白愚有些不寒而栗。他在考虑现在开口求饶,宋惜文会放过他的可能性有多大。
“都在呢?”周疚一走进来,就看到宋惜文含情脉脉(?)的看着徐白愚所在的炉壶。这两个是在他没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了吗?这是太可惜了,他居然错过了。
“师父你不要想些有的没的可以吗?”宋惜文白了周疚一眼。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现在一定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
“就是啊,师父。”徐白愚附和道。他是感谢周疚的,感谢他让自己想开了。
“咳,那我们就办正事好了。文儿,你搬。”
其实正事不是重点,让我来搬才是重点吧。宋惜文认命般的走向炉壶,比之当时可以说是十分轻松了。
“看来那个女人教会了你不少的东西。”周疚才不会承认自己有些吃味呢。
“嗯。”宋惜文没有否认。心里也感激着春伶。
“我们走。”
咦,师父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