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青铜古剑依旧是黯淡无光,似乎在杨帅的手中不愿意发挥自己的能量一般。正如那大夫所讲,宿倚然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害,加上她从小习武,只是一日的光景,已经苏醒,虽然身体虚弱,性命却绝无大碍。
有几次杨帅都想去看看她如何,岂知她性情倔强的出奇,始终闭不而不见。杨帅知道这个时候的女人都是一个品性,自然为自己的身体宝贵,这样轻易的被他看到,即便是她如何大度,不杀了自己以保清白,也会害羞上几日,也不去勉强。
本来项羽未曾起事之时,他还想着如何尽早回到飞虎寨改变历史救得那些人的性命,现下知道历史无法改变,生活在那里也无关紧要,所以不再固执的去追求什么,反倒心安了许多,只愿上苍庇佑他们能够逢凶化吉吧!
放下青铜剑,打开《汉韩遗墓》左右翻转着看了一阵,依旧是只识的那几个无关紧要的字,想要透过它找到回到自己时代的方法看来是不可行了。如果找个识字的来帮自己翻译,身边又没有什么可信的人,一旦被他们弄错了,或者弄丢了这几卷东西,那么自己就永远见不到马英明,回不了自己的时代,更不用缴纳房贷了。他并不是喜欢赶着回去缴纳房贷,而是这里根本不属于他,他必须回到自己的时代。
顾子看了一阵,这才将竹简与古剑收起,正欲起身回转房间,远远的见到那匹枣红马兴致冲冲的冲他跑过来。自从上次此马带他寻到宿倚然之后,他更加感觉到其神奇之处,眼见它过来,没有起身。
枣红马来带他身边,探出头在他的身体上嗅了嗅,双腿一曲,竟然趴在它身边,无聊的舔着他的手臂。
“马儿、马儿。”杨帅拍打着他的头道:“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无奈、一样无聊啊!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舔人家的手?”
枣红马也不躲闪,任由他***着毛发,似乎在杨帅的身边就很安全、安详一般。杨帅抬起头,望着天空中的那轮圆月,忽然记起了当初宿倚然讲的一句话:宁做太平狗,莫做乱世人,此等天下,就连马儿都知道时刻为自己的主人担忧,为什么秦二世会搞的人神共愤,天理难容的地步,如果他有着几分仁义之心,历史将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哪?
暮地,一声轻微的哭泣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枣红马猛然间站起身,如同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竖起耳朵四处瞭望了一下,显得极度不安。其实根本用不着它如此举动,杨帅也猜想出来这哭泣声来自何处,不再理会枣红马,转身绕过院落,向后院而去。枣红马犹豫了一刻,竟然未曾相随。
这医所的后院乃是大夫的家室,杨帅老早的就知道大夫的家人因为战事早已经躲回乡间,这后院唯一一个女人便是宿倚然,只是杨帅从来没想到宿倚然会在夜间哭泣。
但是事实毕竟是事实,不容置疑。但见宿倚然孤身一人座于一棵柳树之下,目望远房,定然是刚刚想到了过于伤心的事情,一时不受控制才会发出声响,此刻却静的出奇。
“谁?”虽然如此,宿倚然的听觉还是异常的灵敏,陡然转身。
“不要那么紧张,会神经衰弱的。”杨帅故作轻松的道。
宿倚然一见是他,茫然站起身道:“你莫要过来。”
“小姐啊!你搞什么,宁愿一个人坐在这里哭,也不愿意人家靠近你,你想想啊!我可是为了救你,何况我是一个有老婆的人,看不上你的。”
他这番不伦不类的话弄的宿倚然莫名其妙,许久才反应过来,更是怒气横生。“你有妾氏?”话一出口,忙又一转口音道:“与我何干?若是你再向前寸步,我定不饶你。”
“好了,你每天要杀要砍的我都习惯了,算了,不和你玩了,总之我就是向前走了,要杀要剐任由你。”杨帅不是一个无赖,可是有些时候他认为必须要无赖一点儿才能解决问题。非凡如此,他与宿倚然说话的语气等方面也不愿意学着那种文绉绉的语言,反倒随心所欲。
宿倚然眼见他毫不顾及的向自己走来,竟然没有一点儿办法,身子接连后退,口中接连恶骂,但除了‘无耻’‘狗贼’之类的词汇之外好似再没有半点新意一般。
杨帅在其辱骂声中走近她身前,顾自坐下身道:“你省省力气吧!你骂我又能怎么样?杀我你又不忍心,干脆算了吧!”
一个此刻被他如此言讲,恐怕今生再难胜任此职。
“坐下吧!”
宿倚然怒视他一阵,终究还是远远的坐下身,掩饰道:“我并非无意杀你,怎耐此刻无力而为之。”
明明不想杀,却推说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旷古硕今的女子也不过如此掩饰其内心空虚,当然杨帅根本不知此内心,他只是感激当日此女救他那一举,再美的女人他也不屑理会,内心中李玉丰的身影始终挥之不去,无人替代,正如人所言,暗恋者苦亦。
杨帅见他坐下身,笑道:“怎么,没有完全好就一个人坐在这里偷偷哭泣,似乎这个人并不是宿倚然。”
“是否是宿倚然焉容你理会。”
杨帅知道在她口中休想听到一句和蔼的话,更不理会,继续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哭泣。”说话间目视天空,看上去一幅高深莫测的神态。
宿倚然显然已经被他这种‘高深莫测’所吸引,静静的望着他。但闻其道:“像你们这种作杀手的,不用问也知道从小没有了父母,被师父收养,并传授武功,长大了之后为了报其养育之恩,放下尊严为其杀人,而令其从中得到利润,我说得对不对?”
本来宿倚然已经觉得杨帅高深,这番话听完,更加确信无疑,惊讶的问道:“你为何而知?”
杨帅看宿倚然那幅表情,心中暗自发笑。这种俗套的电视剧镜头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似乎已经成为一个无法改变的定律,但凡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人几乎都能猜想的出来,可在此刻讲出来竟然被这些当事人视若神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