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时间是治疗爱情创伤的良药,可我愣是服了三年的剂量,为什么还没有痊愈”。这是鞠微微在微信上问闺蜜的话。
“我说大小姐,他都已经走了那么多年,你还没有走出阴霾啊”那头传来闺蜜的语音,几乎秒回,说者无心,听者有心。闺蜜的话如针刺般刺痛鞠微微的心。
鞠微微看着手机屏保上当年和阿诺在云南旅游时,两个人在玉龙雪山顶相互依偎在一起拍的照片,眼泪顺着脸颊滴在手机屏幕上。
这儿多年,属于阿诺的所有记忆。都虽着阿诺的一句“我们不能在一起”,而打包还给了对方。可是,手机里的这张做为屏保的照片却始终舍不得的换掉,三年换了三部手机,连最亲密的发小的照片都不知道在哪一次换手机备份照片时,给弄丢了。为了这,发小气的一个礼拜没有理她。
鞠微微在脑海里播电影般回想跟阿诺在一起的场景,连一帧都不放过,她跟阿诺认识与一个拥挤的车站。那时她来杭州不久,人生地不熟,常常为了赶着上班做错公车。那天她跟往常一样火急火燎的赶公车。车站人多车少,326路全程26公里,车辆间隔时间又长,好不容易等来一辆车,人群蜂拥而至,她感觉自己不是踩上去的,是被人挤着带上去的。
本来心情就烦躁到了极点,恨不得有人撞在自己的枪口上,让自己痛痛快快的把这些天不顺心的事发泄出去。上天正是顺了她的意,想什么来什么。因为人多,早晨上班高峰期,车开的跟蜗牛一样,慢到人要吐。
这个时候鞠微微仿佛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碰自己,她以为碰到了网上吵得沸沸扬扬的“咸猪手”,鞠微微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姑奶奶我正愁没地儿发火呢,你还敢往我枪口上碰,胆儿真肥。
正当她转过头想要‘撕’他时,看见一个带着大眼镜的,穿着土了掉渣的男生。男生看出鞠微微的不快,说了声“不好意思”。鞠微微没有搭理他,转过头。鞠微微是做广告策划的,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什么样的场合没有去过。看到眼前这个跟土鳖样的男生,她也没心思去,更准确的说是懒得去跟他理论,害怕自己掉了价。
第二次,是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公车司机一个急刹车,差点没把车里的人全部甩出去。鞠微微当然也受到重创,整个人差点没被摔死。戴眼镜的男生由于没有抓牢,一个倾斜整个人扑到鞠微微的身上,嘴唇差点到吻到她的脸颊,这下,她的怒火可算烧着了。对着眼镜男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你瞎啊,长着三条腿都站不稳,你妈没教过你距离产生美啊,”巴拉巴拉骂了一通难听的话,全场被她弄得愕然。
男生先是不吭声,但架不住车上人的眼光像鞠微微这边倒,觉得自己也是个受害者,随即反驳:“你睁着眼睛干什么的,没看见车上没抓手的地儿吗?哎!姑娘,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美,全车人都想挨着你,揩你的油,对不起啊,你的油太腻,我怕我会噎着,你不是嫌拥挤吗,自个儿开车去啊,光着身子开车,人家想揩你,都揩不着”。
鞠微微显然是被突如其来的反驳吓蒙了。她觉得往常从来都是自己骂别人的,何时被人这么数落过,而且,还他妈是在这种场合。
车上人的眼光开始两边倒。鞠微微挨不住面子,车没到站就灰溜溜地下了车,回到公司,越想也觉得生气。
鞠微微做梦也不会想到,日后她会跟眼镜男在一起。
这也许就是上天的刻意安排,让鞠微微以这样一种特殊的方式认识阿诺,鞠微微知道他叫阿诺是在一个理发店里。当时她在店里弄头发,没看见阿诺也坐在旁边做着发型,也许是阿诺摘下眼镜,她没有看出来,也可能是当初在公车里只顾着骂或被骂了,根本没看清楚对方的脸。
鞠微微在那一边烫头发一边跟闺蜜打电话,阿诺一听,这个声音怎么那么熟悉。转过头一看,原来是那天在公车上互相谩骂的女孩,随即说道:“正是冤家路窄啊,在这都能遇着”。鞠微微转过头差一点没吓出心脏病,没等电话那头闺蜜讲完,就撂下电话回了一句:“你丫的,谁是你冤家,回家找你妈问问去,别跟我这套近乎”。
理发师笑着对阿诺说:“阿诺,这姑娘谁啊,嘴最够毒的嘛”。阿诺不急不慢地说:“没事,我同事兼朋友,我俩没事就斗嘴”。
鞠微微一看这情景,自己出于劣势状态,本想赶紧弄完头发就离开,这时发型师俏皮地发话了,说:“既然两位都认识,阿诺又是我的常客,今天就凑个喜,打个对半的折扣,权当促进一段婚缘”。鞠微微做完头发出来,一路郁闷,感觉世界太小,人口太多,走哪都能碰着人,而且还是被人骂的那个。
这个时候,阿诺追了出来拍了拍她肩膀,说:“不好意思啊,我朋友就那样,平时说话不着边际,你别往心里去”。鞠微微刚要发话,就被阿诺打断,说:“上次的事是我不对,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骂你那么难听的话,为了弥补我的过错,赏个脸吃个饭吧”。鞠微微本来想拒绝,但话刚到嘴边就被阿诺拉进了出租车,一路直奔餐厅,阿诺就是这样,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凡事都替别人想好了。这或许就是她为什么后来爱上阿诺的原因。
鞠微微在公司里是个策划组的组长,职位虽然不高,但手下也管着二十多号人,但这些人平时不是巴结就是敢怒不敢言。上司也只是在开会的时候说几句难听的话,无非就是策划不通过,策划案不能结合客户的需求之类的。阿诺的出现,让鞠微微感到温暖,感到焕然一新。就像个父亲一样,虽然言辞厉害了点,但什么事都会为她考虑好。让自己像个无忧无虑的鸟儿,自由飞翔。
阿诺将她带进一家法国餐厅,选了一个靠窗的雅座,这家餐厅在靠近钱塘江的一栋二十一层高楼上,透过窗外整个钱塘一览无遗,环山群绕。
鞠微微看到这样的景象,感动不已。以前只是和闺蜜休息的时候来江边看波涛滚滚,四面环山,就已经觉得很美,很壮阔。如今以俯瞰的形式看钱塘,更加觉得波澜壮阔。
阿诺点了两份牛排,两杯荔枝饮料,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就随便点了一些”鞠微微虽然被眼前的景象感动到,但女生的那份矜持还得保持住,心里想既然来了就张开口吃呗,也好乘机让他‘滴点血’。
于是,说:“没事,本姑娘是食肉性动物,点什么吃什么?”
阿诺笑笑:“还是那么嘴里不饶人呐”。
“我叫程允诺,大家都叫我阿诺”说完把手伸出去,要跟她握手。
“我叫鞠微微,人家叫我微微,握手就不必了”鞠微微不削。
“微微一笑佷倾城的微微吗”阿诺打趣道。
“那你以为呢?”鞠微微一边吃一边回答。
“难怪笑的那么好看”。阿诺低声说,话音很小,以为她没有听见。
鞠微微很纳闷,自己从头至尾就跟他见过两次,而且每一次都是在争吵中的,他何时看过自己笑过。
晚上回来,她跟没事人似的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这个时候闺蜜的电话来了,“死微微,白天去哪了?说好的一起去K歌的,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微信更是不在线”。鞠微微这个时候才看见手机上十个来电显示,八条信息,闺蜜什么难听话都说出来了。
十点零五分:“死微微再不接电话,就跟你绝交”。
十点半:“你大爷的,再不接电话,姑奶我可报警了,说人口失踪”。
下午两点二十:“死微微,求你快接电话吧,你们都在贴寻人启事了!”
各种啼笑皆非的短信轰炸般映入眼帘。
鞠微微懒得解释,就说:“今天出门忘带手机了”然后道了歉,就挂了电话。
刚挂完电话,电话又响了,她以为又是闺蜜打的,刚想数落,看手机是个陌生的电话。
“微微,到家了没”,男生低沉的声音。
“你是……”鞠微微警惕。
“我是阿诺,今天谢谢你陪我吃晚餐”还是一样的语气。
鞠微微很诧异,自己明明没有在他面前笑过,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电话只有单位几个同事和闺蜜知道,他又是从哪了得来的。鞠微微一边纳闷一边回着:“没事”心想又不是自己掏腰包的。
“其实今天是我生日,还是第一次单独跟女孩在一起吃饭”电话那头阿诺话语依然低沉。
鞠微微突然感觉到不自在,自己虽然不待见他,但这样的日子人家愿意跟你单独过,你不送礼物罢了,还那么冷冷淡淡,鞠微微顿时感觉歉意涌上心头,沉默了一会儿说:“生日快乐”。
挂完电话的她已不像刚才那样有一路好心情。反而觉得愧疚起来。
鞠微微正式跟他确定关系是在一年后的某一场广告策划活动中,当时鞠微微他们公司作为主办方为康德公司举办广告展,她没有想到阿诺也会出现在现场。那天她穿一件得体的礼服,出落得万众一新。
阿诺不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面端着一个酒杯过来,说:“这么巧,你也在这”。
“是啊,我们是主办反,你怎么也在这儿”她说。
“我爸爸是康德的高管,所以……”阿诺话说到一半。
经过一年多的接触,鞠微微已不再那么讨厌阿诺了,反而觉得如果没有阿诺在的日子,她会觉得不自在,感觉生活里缺了什么,闺蜜都说她爱上阿诺了。鞠微微要强的性格,还是死不承认。
在活动结束之后,两个人走在了一起。那个时候,鞠微微开心的不行,闺蜜那儿也少去了,K歌、夜吧什么的都抛之脑后。为此,闺蜜经常说她重色轻友,有了男人,这么多年的友谊都不顾。鞠微微跟没事人一样,每天跟阿诺腻在一起。做一只爱情里快乐的兔子。偶尔跟闺蜜道个歉,请她们包餐一顿,于是,所有障碍全部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