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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六)

联谊晚会已经过去七八天了,这期间雅诗她们来过一次,据弯弯说她们也要准备学业和音乐社的社员招收。当然,我们也理解,没事儿谁天天往酒吧跑?何况雅诗她们都是古典音乐系的学子,酒吧音乐只能给她们些灵感,启发一下创作力,真正有用的,还是学院里面系统的学习。

不过对我们这些刚刚萌生情愫的青年男女来说,一日不见便如隔三秋,几天不见雅诗,心里想对她说的话越来越多,可见面后又满腹的情话不知如何说起,实在是难受得紧。拿凤姐的话来说,就是感觉到了,就得抓紧机会表白拿下,时间久了,感觉变了,再想要进一步就难上加难了!这话我当然听在耳里,记在心上。可感情的事儿,哪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算了,顺其自然,我想办法在雅诗面前表现我自己的优点。至于最后结果如何,也不能让自己留有遗憾,独自后悔。

结束了下午的练习,四个哥们儿早早的到了酒吧,进行调试和一些准备工作,即将开始一晚上的工作。兄弟们按部就班,跟往常一样。凤姐和坤哥也来闲聊过了,酒吧里面的服务生和保安兄弟们也有过来玩的,聊天的。大家习以为常,嘻嘻哈哈的,就当提神了。

晚上九点,乐队开始上台,今晚不是周末,人不太多,不过激扬酒吧本身作为市里娱乐业的领军场所,倒也差不到哪里去!

磊一边舞动鼓槌,挥洒自如,一边贼眉鼠眼全场打望,不改本色。军哥弹着键盘琴,似乎心里有事儿,连琴音也被他弹出来一股思念的情绪。不过小海的话,我就不好点评了,整个人就像思春的狼。看谁都是弯弯,连刚刚上厕所遇见服务生小玲玲也恍恍惚惚地叫了一声“弯弯”,害得小女孩找凤姐诉了半天苦,罪孽啊!至于我?呵呵,你们问我什么意思?我是那种喜形于色的人吗?所有的喜怒哀乐早已深藏于胸!嘿嘿嘿嘿,雅诗上次来还主动约我,有时间再一起去福利院玩呢!这就是我前行的动力,在爱情的道路上,我会风雨无阻,日夜兼程,劈风斩浪……咦,哦哦,对不起啊!对不起啊!一时情不自禁,流口水了!对不起!对不起!大家不要围观,言归正传,言归正传!

唱了几首熟悉的歌,又到了点歌时段,中场休息,DJ挑了几首舞曲,舞池里的男男女女扭着、跳着。

“喂,韩哥,你说弯弯她们啥时候会再来玩呢?要不要我主动约她出来?”小海凑过来,想让我给些建议!

“得了吧!你问他?小海我跟你说,寒碜现在是泥菩萨过河,他连自己都度不了,还顾得上你?照我说,你干脆主动出击,把那个美女约出来,逛街、吃饭、看电影,一条龙下来,保证药到病除,呃……说错了!是马到功成!”还没来得及开口,磊甩了甩手,走近了两步插话道。

“那,我找什么理由呢?”小海将信将疑。

“你是不是傻?还找什么理由?直接说啊!主动点,直接点啊!对你没意思说得天花乱坠也不会赴约,对你有好感你就胡诌八扯她都信以为真!”磊煞有其事。

军哥在一边听不下去了,大为恼火,为什么?因为他的走神被磊的吵吵声打断了。“照你这么一说,你懂得挺多的啊?”

“那是,电视剧里面不都这么演的嘛!”磊大言不惭!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处男的理论没有借鉴意义!”我打趣道。哪知这下似乎戳到了磊的痛处,磊急得脸红脖子粗,半天后憋出了一句话:“我处,说明我冰清玉洁!”此话引来三个无良老爷们儿一阵张狂的哄笑。

鄙视了一翻乐队的败类,我们收集了点歌的顾客朋友的要求,准备好了几首应景的歌。

磊一翻开第一首歌的曲谱,《第一次》光良?唉~这些小男女,酒吧里面点这种歌,真是尴尬啊!起手鼓点响起,前奏缓缓而流畅贯入。我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唱,“嘭”的一声,不知是哪个方向飞来了一个啤酒瓶,正巧砸在了话筒架的前面地上,酒瓶里面的酒水撒了满地,我的裤腿沾满了啤酒泡沫。

“什么乱七八糟的辣鸡?弹的真TM难听,给劳资换,换歌!换歌!”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手拿着一个空酒杯,吵吵嚷嚷地站在台下,三五个男人围在他身旁劝着,看上去应该是他的朋友。

“郭哥,少喝点,你醉了,咱回吧,不早了!郭哥,郭哥……”

凤姐一见不对,立马带着几个服务生和保安慢慢围了过来,防止失事态扩大。坤哥见机得早,酒吧里的灯光束早就急转到了舞池里,希望能让扭动的美女们吸引顾客们都注意力,DJ也懂事的播放了舞曲,调大音量。

台上的我们立马就停下了演奏,这种事在酒吧里面司空见惯,酒后撒欢的多了,几年来我们都经历了了不知多少次累类似的冲突和挑衅。心如止水是做不到啦,不过作为一个乐队,我们都还有起码的忍耐力。

我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正当大伙调整心情,准备继续演奏的时候。那位郭姓醉汉,挣脱了众人,随手抄起身边的一瓶洋酒扔上了舞台。结果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了我这个倒霉鬼头上。我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为什么偏偏是我?

那几个家伙,居然比我命好!

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身上还穿着原来的衣服,电视剧里面演的被护士MM脱光光,换上病号服的狗血情节并没有出现。脑袋上包裹了厚厚的医用纱布,闻着还有大大的一股药味。举了举手,发现还打着点滴,不由感叹时运不济啊!

正在自怨自艾,门口走进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海,你来了!你的手?怎么回事?”见小海的手也被打了石膏,固定了下吊了起来,不由担心的问到。

“还好,手被椅子砸了下!磊跟军哥都是皮外伤,刚刚已经回宿舍了。伤人的几个都被派出所处理了,几个外地游客,喝醉酒闹事!凤姐说了,你安心养伤,身体恢复了再上班。军哥也说了,趁这几天刚好放几天假,大家这都是托您老的福!”通过小海的描述,我终于明白了在我昏迷后发生的事儿。

其实很简单,见我被酒瓶砸晕之后,兄弟们群情激愤,一拥而上,拳打脚踢,搞得对方手忙脚乱。当然,双方都还算理智,并没有动器械。事后也就我跟喝醉了那位老兄比较严重,我是轻微脑震荡,加上倒地的时候屁股扎了几块碎玻璃渣。那位郭兄则是被愤怒的小海和磊一顿老拳,额上两个乌溜溜的大包,身上三处软组织受创。而军哥一人则承担了来自对方朋友五个人的攻击,也是多处软组织受伤,不过都还比较乐观。小海的手是自己揍嗨了没注意,摔地上的同时,撞上了一旁的椅子,结果椅毁手折。听完小海的话,我不由得再一次惨呼:都是一瓶洋酒惹得“血案”!

“嘿嘿嘿嘿,医药费对方喝酒闹事理亏,已经垫付了。哥你就安心养伤,这事儿我已经告诉弯弯了,估计你心里那位兰黛也会知道,你俩能不能成,就得看这回了!哈哈哈哈……”小海瞟了瞟我,又猥琐地说道。

“我,你叫我怎么说你好呢?啊?这种事多丢脸,你还宣扬出去了,你跟弯弯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拿这事儿装可怜博取同情心?真可耻!唉,你说你装可怜就装可怜,你咋还扯上我了呢?”

“嘁……傻了吧哥?什么叫八字没一撇啊?人家弯弯那么善良可爱,我早上这么一说,人家就主动说了抽时间过来看望我了!”小海不屑地鄙视了我一下。

“我……你说你就手折了一下,咋了?还得住院呐?咋还赖在医院里不走呢?”我恼羞成怒,大声斥道。

“我还不是见你还没醒,想着守着你观察下情况嘛!医生说你今天能醒,那也不一定啊,电视里演的不都是……”小海故作委屈,哀怨的小眼神看得我浑身寒毛乍起。

“好了好了!你看你那样儿,真恶心!那个,那个你是怎么说的?你看我干嘛?我是关心一下你跟那个弯弯的进展,严肃点。”

“嘿嘿嘿,我就说你脑袋被砸了,流了好多血,现在还没醒,医生说挺严重的!反正就那样……”小海讨好的说道。

“你……雅诗有透露她会不会来医院吗?”我一本正经的问到,引来小海阵阵白眼。正要说些什么,病房门便被人敲响了,抬头一看,心里大乐。来的正是雅诗和弯弯,后来据说妞妞也去找军哥了!

“好哇,原来你们合伙骗我们呢?张小海,你真混蛋!雅诗走,我们回去,男人真混蛋!”弯弯一见到这个场景,气呼呼地转身要走。小海哪能让眼前的佳人轻易离开,连忙上前拉住了弯弯的手,也不顾她怎么挣扎,笑呵呵地说道:“别介啊!我虽然说得有些超乎想象了点,但还算没有脱离事件本身的真实性嘛!走走走,我们到外面聊聊天,看看风景!我哥刚醒,雅诗姐你们聊聊!”一边说一边拉着弯弯往外走,两人走远了还能依稀听见弯弯吵吵嚷嚷的声音:“有啥好看的,这是医院,你以为是公园呢?放手,放手,干嘛呢?耍流氓呢?……”

“…………”

“雅诗,坐吧!今天没课吗?”我有些不知从何说起,连忙招呼雅诗坐下。

雅诗走到床前,没有立即坐下,似笑非笑地说道:“小海说你脑震荡昏迷,大出血,还说医生说可能醒不过来了!那您老现在是什么意思啊?要不要我帮忙,让你真正醒不过来,啊?”

“不是,我真是刚醒,医生说得肯定有科学依据嘛,只是我这个醒不过来的可能性稍微小了点,几乎为零。我保证,忽悠你过来绝非我的本意,但是想你过来,就是我的心愿了!”说着,我还举起三根手指,作指天发誓状。

“切~假情假意!”雅诗的脸上多云转晴,将手包和水果一起放在了床边的桌上,坐在了床边,随口问到:“到底怎么样了啊?看你也死不了!这是怎么造成的啊?是不是耍流氓,欺负人家小女孩了?”

“哪能啊?当时的情况一言难尽,总之一句话,我这伤吧,醉汉是肇事者,洋酒瓶是从犯。我多冤枉啊我,稀里糊涂连什么牌子的酒瓶子砸的我都没搞清楚,就躺地上了,多憋屈啊我!气死我了!”说完又是一通捶胸顿足般抓狂。

“哦,原来是飞来横祸啊!那你这人品也够呛,以后得理你远点,别到时候惹火上身,姑娘我身单力薄,可承受不起!嘻嘻……”雅诗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哪能啊?这就是个意外,偶然事件,这也太偶然了!”我讪讪地陪笑道。看着雅诗青春靓丽的身影,这颗美丽动人的心离我如此的近,一度让我沉醉其中无法自拔。傻了半响,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屋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了些尴尬和暧昧。

想了又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心里一发狠,慢慢地握住了佳人的柔荑,故作温柔地说道:“雅诗,今天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你知道对我来说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努力向你靠近的心不再迷茫。你能来看我,说明你心里是对我有好感的,雅诗,答应我,做我女朋友好吗?让我照顾你,疼爱你好不好?我想要一直牵着你的手!”

雅诗被我突然的举动搞得有些懵圈,被握住的手一度使劲儿,也未能挣脱。听着大色狼的话,一开始还有些羞涩,难为情。一时间还找不到拒绝的理由,等听到后面,终于反应过来了!“放手,大色狼,我不是说过了嘛!我会认真考虑考虑的嘛!放手放手!”

“可我现在就想拥有你的心!”我认真地说道,一字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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