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禁室回房的路上,我说不出一句话,额角隐隐抽痛。
纳兰家的秘密就如同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既然母亲被封于禁室,那纳兰修重重机关所护究竟为何?
纳兰流风为何将异瞳身份透露于我?
冰封母亲遗骨于其何用?
阴谋,计划,嗜血,弑父。。。。
我忽然好想华菱,
好想华菱中的同伴们:子慕,子炎,
甚至连南晋豫在现在想来都是可爱的。
至少,没有算计,没有利用,一切都是单纯的。
为将我禁锢在身边,纳兰流风在母亲身上施下了缚蛊。
活体缚蛊以尸骨为寄主,食遗骨为生,相传被缚蛊啃噬之体,其灵缚于地火之上,永受焚噬之苦。
他说,只要我忠心做他最好的兵器,那缚蛊便永不会苏醒。
蛊虫只听令于蛊主,只凭这点,便断了我所有退路。
也罢,只要母亲无损,报仇无碍,其余的都无所谓。
天早在回房前就亮了,刚歇下,便听到门外丫头们念叨着大院之中巨蟒栖息的惊骇之景。
“听看到的人说,那蟒有好几十米高呢!”“不会吧!?这么长?”“真的,真的!我亲眼看见的!”
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我笑着摇了摇头,口口相传之事总会被夸大,偏离常理。
那巨蟒虽庞大,却也不至于身长几十余米,如此荒唐虚论,也不知是哪个不懂事的到处散播。
“华邪”纳兰流风自门前现身,瞳仁已与常人无异,脸上和往常一样挂着看不透的笑
“何事?”威胁逼迫,实在无法对他礼节周到。
“真失礼呢,”站定在我身前,双指拈起一缕我的发把玩着“也许我该先教教你怎样讨主人欢心”
暧昧的靠在我耳边呼气,虽然和他不是第一次如此贴近,却还是无法适应身体间突然缩小的距离。
“华邪不才,讨人欢心原本就非华邪所长,少爷若觉乏味,华邪可寻几位风月佳人为少爷解闷”
这大概是至今我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其中暗讽,岂可不知,抬头看去,只见他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翳
他的情绪几乎没有外泄过,这次,我却能明显感受到他身上突然迸出的漫天怒气。
“!?干。。。唔!”被他把玩的发牵扯着头皮,疼痛将我向他的方向引去。他修长的手指将我的下巴握住上提,趁我开口质问之际,俯首封唇,将我的话全部吞噬入腹。这个吻,无疑是在对我进行惩罚。激烈,急切地掠夺我口中的氧气,很快,头脑便混沌不清,意识也跟着模糊起来。我如溺水一般攀附着他,力图在寻找一个支力点。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结束这快让我窒息的惩罚。贪婪的呼吸着好不容易得到的氧气,气息微乱未平。他环在我腰间的手依然紧紧将我圈在他的控制中,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周身的怒气似乎已经消散,再次挑起我垂于胸前的一缕长发,将其置于唇边,目光却始终与我相对,“这次算小惩大诫,若有下次。。。”腰上的力道加重了些,手连忙撑在他胸前,以免身体前倾相撞弄痛了自己。
“诶?!”感觉到他的大手顺着腰线攀至背后,一下又一下,隔着衣物摩擦着背部。我不禁惊叫出声
“下次就不止一个吻这么简单了,嗯?”许是错觉吧,这一瞬我竟以为他对我是温柔的。看来,我还真是糊涂的厉害啊。
“少爷来究竟所谓何事?”待气息平息后,神志清晰了不少,他来找我,必有要事。
他似乎很喜欢抱着我,就近平躺于内房的红木躺椅上,而我,则被他抱着半伏在他胸膛上。
这气氛,暧昧不清。或者,他就喜欢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刺激。
“蟒栖大院,做的很好,纳兰修慌了神,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他用手轻轻顺着我的发,心情似乎不错。
“是吗。。。”我将头贴在他胸前一动不动,轻声应着他
梳理着头发的手指顿了顿,“怎么?不好?”他的询问听起来像关心。呵!忍不住自嘲,我真是疯了。
“不,消息很好,”努力让自己注意力转移“只是有一事不明”
“哦?说来听听”将抚在我发上的手环在我腰上,给了我抬头的空间。
“你留我,到底目的为何?”他将我视为兵器,向我暴露身份,对我的动作言语又暧昧不清,实属难断。
“别急,你很快,便会知道了。”他抬起手,将我的脸颊埋于他掌心轻轻摩擦。
直直地盯住他的双眼,虽然只是霎那间,但我很确定,他看向我的眼神中,夹杂了和我一样的复仇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