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静默垂挂,四散热力,扩张血红。
“哈~”
佝偻蛤蟆执掌潮浪,衣帽连衣,棒直钢坚。
撞上了!
惊恐马尾掩目侧首,背靠石墙,喘息艰难。
他们!
都是异能者。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可怖生物?
我并没招惹他们呀?
到底为什么?
老爸是CIA?
老妈是黑老大?
不,不可能。
他们只是市井小民。
艰难挣扎,苟且求生。
虽然贫苦,却也美满快乐。
结束了吗?这段平凡人生。
我要走进他栖身的世界了吗?
呜~
机车轰鸣,由远渐近。
这次来的是谁?
是那幕后操纵的黑手吗?
马尾,精神大振,倚靠梯拦,半探脑袋。
云雾袅袅间,大灯幻灭,车身窈窕,扭腰下马。
纯白钢盔轻轻移除,其下英姿,短发飘逸,一双媚眼水盈灵动,樱唇朱润,巧鼻玲珑。
好……
好大!
惊诧马尾艰难咽喉。
这种大而不垂,挺而不乱的感觉,正是童年时的美好追求。
「不用羡慕,等长大了,你也会有哦。」
「真的吗?」
「阿姨不会骗人的。」
那只能说明你无知。
“就是他们吗?”灵动媚眼环扫战场。
金发点头,极尽嬉戏:“没想到韩校长居然亲自出马了。”
“没办法呀,他们都去出任务了,我这闲人再不做点实事,就要被人从位置上踢下去了。”
“哈哈,韩校长真是风趣,谁人敢踢你啊?就算不懂怜香惜玉,也该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小滑头嘴巴真甜。”美人校长甜甜一笑:“我那孩子要是有你一半,我就不用发愁了。”
“他一定常惹你生气吧?不用难过,其实我们都一样,当着我妈面前让我夸她漂亮,我也会感觉不好意思,就好像,那是一种不尊重。”
“不,我不是想要得到他的称赞,我是希望他学会欣赏别人,在这世上,哪个女孩子不喜欢……”
“樊阿姨!”清甜嗓音飞速靠近。
美人疑惑,俏脸半歪:“这里还有别人吗?”
“她是受害人。”
受……受害人?
不满马尾怒瞪连衣。
非要说成千刀万剐吗?
我又没穿没烂,受什么害呀!
呋~
风声,没有多响,迅捷连衣轻轻侧身,小小脚丫落空而归。
“你就这样对待救命恩人?”衣帽,嘴角上扬。
马尾愤愤,小拳紧握:“你还敢说!”
“有什么不敢,我又没犯法,救人性命是无上功德。”
“呸!”
“喂喂~”诡笑金发肘撞衣帽:“该不会她就是磨柱对象吧?”
“你还看见其他人吗?”
“变态!”恨啐一声,马尾转头,看向旁边淡笑美人:“樊阿姨你怎么会到学校来呀?”
“咦?”美人愕然自指:“原来你说的樊阿姨是指我呀。”
她才发现吗?
这里除了她,还有别人可以称为阿姨吗。
少年男子同挂黑线。
马尾尴尬,手抚秀发:“我不知道你名字,但我知道你是樊少舒的妈妈,以前家长会上,我见过你。”
家长会?
美人,指挑下颚。
那都是他小学时候的事情了。
真让人怀念呢,那时的他是多么乖巧……
等等!
她……
她说她在家长会上见过我!
对!
绝对不会有错。
他们,是青梅竹马!
炽热目光亢奋游走。
马尾紧绷,呼吸沉重。
怎……怎么了?
难道她以为我撒谎,把我认作罪犯了?
不可以,我得赶紧……
“脸蛋不美,也不说丑,细细看来还是挺耐看的。”
啊?
豆眼,疑惑眨眨。
“屁股大,够圆,将来一定好生养。”
呃~
“身体结实,肤色健康,估计很会操持家务。”
“樊……樊阿姨,你这是怎么了?”
“还用问吗。”少年衣帽摇头摊手:“你的刁蛮行为谁看得过眼?校长这是在记录你的身体特征,等将来投进监狱,好为你制定良好的改造计划。”
“你撒谎!”
“是吗?那你倒是说个合理解释啊。”
“樊阿姨她,是在…是在…”
相亲!
马尾姑娘脸面羞红。
美人紧张,语气关切:“怎么了?脸这么红,感冒了吗?”
“不……不是那样的。”
“那是怎样?”灵动媚眼疑惑眨眨,忽一侧转,斜瞪衣帽:“是不是你又欺负她?”
“没有没有。”惊恐衣帽摇头摆手。
美人皱眉,语气恶狠:“丑话说在前头,她是我十六年来唯一的儿媳妇,你们谁敢招惹她,我一定要他好看!”
“樊阿姨你误会了!”
“误会?好吧,都听你的。”拱手美人愤愤回头,媚眼狠瞪,怒向男性:“看见了吧,我儿媳妇人多好,你们欺负她,她还帮……”
“我说的不是这事啦!”
“那是什么?”
“其实我跟少舒只是……”
“普通朋友嘛。”
“咦?”
美人,诡秘笑笑:“我明白的,阿姨是过来人,你们尽管放心,不需要有任何思想包袱。”
“思想包袱?”
“哈~真怀念呢,那份少女的羞涩心态。”
“不是那样的!”
“臭小子真长大了,都不跟妈妈聊心事了,在外面藏了这么个贤惠的媳妇,我居然还傻傻担心他没女人缘。”
不是吧!
他没女人缘?
马尾,满头黑线。
「你们别再缠着我了!」
整就一颗花心大萝卜。
虽然,她们都喊他哥哥。
可谁能保证,这份兄妹友谊不会发展成为此志不渝的爱情故事?
“对了。”美人校长笑看马尾:“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姓韩,单名一个秋字,喜欢的话,我很乐意你称呼我樊阿姨,听着贴心。”
“好的,樊阿姨,我是……”
“喂~”苍老嗓音远远传来。
众人扭头,蛤蟆坐地,旁边,高挑老者玉树临风,苍老手指连戳脑袋:“该回家吃饭了。”
“哦。”失神蛤蟆爬起迈腿。
老者顽皮,使脚相绊。
惊恐蛤蟆一声怪叫,屁股高抬下颚吻地。
怎一个笨字了得。
我,老手掩面,干枯唇嘴,半启冷吸。
以为长相相像,自己就真是只蛤蟆吗?
你,还不配。
真正的蛤蟆,懂得落地。
“可恶!”愤恨蛤蟆跳将咆哮。
我心惊慌,手捂耳洞:“你能叫唤,应该好好感谢我。”
“呸!老子天生会叫,你这小子,算哪根毛?”
“毛倒没有,令是有条。”
“令?”
“塞上长风,笛声清冷,大漠落日,残月当空。”
“将……将军令!”佝偻蛤蟆莫名震惊:“你是?”
“还问?”
“不……不敢,您就是饶大仙?”
“我什么时候化仙成佛了?顶多算个……”
“鬼!”惊恐马尾玉指前伸。
韩秋皱眉,玉手安抚:“不用害怕,他百分百是人。”
“怎……怎么可能!我明明看他被抬上了殡仪车。”
“如果他不是他呢?”
“唔?”
“不知道就别乱猜。”我用老眸狠刮美人:“我就是他,没有如果。”
“真是这样吗?”韩秋,不屑笑笑:“有本事把你的假皮摘下来。”
“你怎么知道这是假的?”
“喔!”马尾姑娘恨指连点:“原来一直都是你在吓我。”
“没错。”雪白葇荑抚上马尾:“他就是个不敢露面的缩头乌龟。”
“呸!”我心恶寒:“化个妆就算乌龟,那满大街不都是龟仔龟孙了?实话告诉你,我一直都用这张脸,以前那个是我,现在,也是。”
“那你怎样解释早上的事情?”
早上?
她指那辆殡仪车吗?
哈哈~
既然要离开,同时为了寓意破茧重生。
我,只好出此下策。
那帮家伙现在肯定忙得不可开交吧?
是不是该安排两个家属上门给他闹上一闹?
邪恶笑笑,我,瞪向咄咄马尾:“为什么要告诉你!”
“啊!”
“别怕。”美人校长搂上马尾:“就算他真是鬼,婆婆也会帮你教训他的。”
“那就来吧!”振奋蛤蟆越众而出:“白云边的渣渣,飞天的老鼠屎,快来跟爷爷拼个你死我活。”
你死我活?
肌肉头头目露不屑。
他真确定死的就是对方吗?
哪来的勇气?
别人还有暗枪,就凭一个老头,我方能有多大胜算?
真是倒霉。
为什么会编来跟这种白痴一起执行任务。
该留下时他逃跑,该安静时他叫嚣。
就算真要开打,也轮不到他发话吧。
“等等。”我手抬起指向韩秋:“你真确定要跟她开战?”
“有什么问题吗?”浑圆老眼透着不解。
我心暗笑,面目冰寒:“你不知道她是谁?”
“长相挺标致的,可老头子从来都不怜香惜玉。”
“就怕你没这资格。”
“唔?”
“白云边新星,喔,不对,现在该称呼皓月了,白云边皓月,中华区最强魄力者,就是眼前这个被你称为长相标致的女人。”
“懂得真不少。”美人校长玉手环抱:“居然知道新星年过四十会自动转换成皓月。”
“当然,没掌握一两手资料,怎么敢跑出来跟你叫嚣。”
“哼,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失望?”我首仰昂四周张望:“三个狙击手,外加一个拟化期的老太婆,这种排场,一般情况下你确实不需要出手了。”
“你都知道了?”
哈哈~
开始颤抖了。
也对,三个狙击手也罢。
连最后杀手锏,那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太婆都被我轻松道破。
她,又怎能不慌?
极恶笑笑,我手拄颚:“只有知道那么简单吗。”
“可恶,你到底把花婆婆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