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参天,枝桠纵横,茂叶,蔽绝阳光,浓须,似发长垂。
间有微风吹拂,抖叶响尾,青丝愁怨。
这就是鬼树来源。
凭声惑智,引颈缚缠。
树下胡渣浅笑仰首,人形黑墨,刺目碍眼:“快下来吧。”
“哼!”高挑黑影落体自由,啪响轻浅蹲伏地面。
“原来是你。”
“很奇怪吗?”挺立黑衣抱臂斜目:“这里是学校。”
“真是这样?”诡异笑笑,侧目胡渣瞄向隔壁:“如果我没记错,那里,是女厕。”
“你也想污蔑我见色忘义?”
“请原谅愚钝的我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
“那就不要胡思乱想,我的事情,不该你管。”
“那她呢?”
“谁?”
“被你偷窥的……”
“你别乱说!”羞愤黑衣条件反射。
胡渣笑笑,目有异光:“看来我猜对了,只有违法之人才会急于掩盖自己的罪行。”
“胡说八道!你再不滚开我就不客气了!”
“哦?词穷炫武了?”不屑胡渣摊手摇头:“虽然自知斗你不过,但身为一名维护法纪的执法者,我,不能退却。”
“觉悟不错。”高挑黑衣抬拳呲牙:“那就为你光荣的职责殉身吧。”
“诶!你真想动手?”
“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真真假假的?”
“可是我们都长大了,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冲动。”
“放屁!要是怕了就赶紧滚开。”
“我是怕你承受不起,”高大胡渣笑容贼贱:“这一次,理,在我这边。”
“装神弄鬼,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倒数三……”
“不用数了,如果你决意开战,我会叫你知道失败的滋味。”
可恶!
愤怒黑衣挤眉瞪目,铁拳高举身形如风。
靠近~靠近~
临接一刻似雾流转,贼笑胡渣气鼓于胸:“厕所里面的人听好,请注意走光,淫贼乔抑扬正在外面偷窥!”
嗙啷~
心儿破碎,梦境凄凉。
当空一语兽咆哮,啪嗒啪嗒马蹄扬。
美颜君,耍大刀,圈圈风波饮热血,万马千军取敌首。
“妈妈咪呀!”惊恐黑衣点地翻腾。
背后胡渣无辜露空。
一挥刀,血润脸,半咸半腥恶气浓。
“啊!”倾城美人甩扫哈腰:“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吗?”
“当然是女厕特产。”欢愉黑衣树上荡腿。
美人手指,恨牙痒痒:“都怪你!我原本是打算打你的!”
“曰~”鬼面黑衣翻眼吐舌:“这就叫做苍天有眼。你还是赶紧想想怎么赔罪吧,人家可是刑警队长。”
刑……刑警队长!
怎么这样!
他会不会控告我袭警,然后把我抓起来?
不!
不可以,我还有妈妈要照顾。
惊恐丽人就欲跪倒。
黑衣落地,手执耳垂。
“痛~你要做什么!”
“你就那么喜欢下跪?”
“关你什么事!”
“我……我是觉得亏了!你对不起我的太多,怎么不见你来跪我?”
“呸!我才没对不起你!你这死变态!好色狂!偷窥狂!”
“我偷窥?”愤怒黑衣手指胡渣:“别人随便说说你就相信,你有没脑子?”
“他……他是警察,不会说谎!”
“谁告诉你的?你是不知道,刚才在校卫室,他还冤枉别人老爷子杀人放火。”
“这……”疑惑媚眼瞄向青年:“真有这事?”
“绝对没有。”
“你听到了吧!”愤怒倾城握拳咆哮。
少年愤起,怪兽尖牙:“你白痴吗!哪有做贼的会自认偷东西!”
“那你呢?你偷窥了也一定不会承认吧!”
“我……我在这里怎么偷窥!”
“诶,”休闲胡渣倚树搭话:“一开始你是在树上的。”
“可恶!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你还怪别人!”愤怒倾城手扯耳垂。
少年吃痛,大手掌刮:“放手!”
“我不!你先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我没有!”
“还不老实!”白玉素手渐渐加力。
黑衣弯躬,咬牙强忍:“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揍你!”
“你揍呀!最好把我揍死,全部被你看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说什么鬼话!不就扫地吗,有那么……”少年话音渐渐低垂。
两指竖立,左右指点:“终于承认了。”
“没……没有,我……我是听……”
“说!”怒火美人怪兽尖牙:“为什么偷窥人家!”
“我真的没有。”
“唔!”怪兽凶目有电闪烁。
少年汗垂,忽尔泄气:“其实,一开始我只是好奇。”
“好奇女孩子的身体结构吗?”
“马强你给我滚开!”
咚!
白玉粉拳敲上脑壳:“不许怨别人!继续说,你是不是真的好奇我的身体!”
“才没有!让我好奇的,是你的行为。”
“唔?”
“现在是放学时间,所有人都往校外赶,唯独是你,躲躲闪闪,古古怪怪,我一时好奇,就偷偷跟了上来。”
“女孩子都有那么几天,或许她有难言之隐,身为男人,你何苦寻根到底。”
“我没有!看见她进了厕所,原本我打算离开,可就在那时,有声音传了出来,那是一种指甲抓挠玻璃的恐怖尖锐。”
“所以你以为出事了,但碍于是女厕,你不敢贸然闯入,心急之下,就爬上了大树?”
“是的,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谎!”愤怒美人抱臂哼哼:“你说那声音我怎么没听见?”
“你没听见?”
“对呀,我一直在扫地,根本没有什么奇怪声音。”
“这不可能,我明明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的。”
“哼!也许你从头到尾都在撒谎,为的就是掩盖你好奇我身体的事实。”
“你别自恋了!我会好奇你的身体?像你这种货色,满大街都是,随便一抓就是大把。”
“那你去找她们呀!”
“去就去!”黑衣少年回首踏步。
丽人心慌,尾随追赶:“你……你就这样走了?那偷窥我的事情怎么办?”
“哦~原来是你想让我偷窥。”
“胡说!你不要脸!”
唉~
现在的孩子真是奇怪。
明明互有好感,为何偏要相互伤害?
目送男女争执远去,胡渣抱手,倚树沉思。
指甲抓挠玻璃的恐怖声音吗?
她没听见并不奇怪,毕竟他是灵慧魄。
观他模样,应该不是说谎。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个奇怪身影。
如果他是尾随她前往的,那么王叔看见的身影就不会是他。
还有其他人吗?
他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温柔清风吹树沙沙,乱了秀发,苦了眉头。
这种频率!
连他都没发现吗?
还是说……
茂密短须轻轻抖动:“出来吧,樊少舒。”
“你怎么知道是我?”
“很简单,抑扬是眼锐耳聪的灵慧魄,要说他没发现树上有人,根本是扯淡。剩下来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故意隐瞒。”
“你很聪明,如果让你留下来,肯定会妨碍我的计划。”
“什么!”
……
“不要!”诡异空间水纹波荡,忽尔穿透,白衣现身:“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觉得呢?”沙哑声音夹带嘲弄,四面八方潮水汹涌:“换了是你,重获新生后第一件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我会阻止你。”
“就凭那点微弱道行?”沙哑声音欢愉大笑:“还是先想想怎么自保吧,别以为是那家伙强打进来的,我就奈何不了你,实话跟你说,再过不久,你就会被彻底同化。”
“胡说!我才不会变成她们那样。”
“志气不错,可惜你忽略了一点,事实永远不会因为人的意志改变。”
“这是不是在说,你永远无法用意志改变我的本心?”
“哈哈哈,牙尖嘴利。这个世界,我是主宰,我的意志,代表一切。”
“我呢?”白衣女孩笑容清丽:“起码我可以按照自己意志行动。”
“迟早之事,外来异物终归入乡随俗。”
“如果结局必须这样,那么,在一切到来之前,我会把世界毁灭。”白衣女孩大瞪豆眼。
空气之中,突现波动,龟爬软绵飘向深处。
“看来你又想打上一架。”
啪嗒~啪嗒~
低沉,幽深。
像那午夜里的迷途醉汉,漫无目的,心如灰死。
“臭不要脸!”愤怒女孩气鼓腮包:“净会躲在暗处操纵,有本事你放了她们!”
“这一句话,很久以前就有人对我说过,我给她的答复,是肯定的。今时今日,面对同样问题,我的答案,依旧不会改变,只要你肯替代她们,成为我唯一的傀儡,我就放了她们,让她们归赴冥府。”
“嗷~”七具褐躯暗处呈现,散发披头,容面扭曲,赤裸腰身处,水密布伤痂。
代……代替!
白衣女孩头皮发麻。
让我为了她们承受那些极刑?
我有那么伟大吗?
最最重要一点,还不许穿衣服!
“犹豫了吗?”沙哑声音语夹嘲弄:“没有菩萨心志,何行菩萨之事?当年那女孩,可是一口答应下来。”
“那……那你怎么……”
“她欺骗了我!她和她们一样,都是贱东西,一心一意,只想让我死!”
“嗷~”七女傀儡哀嚎冲天,高举厉指飞扑狰狞。
糟糕!
白衣少女暗暗提防。
无尽空间,沙哑疯狂:“都去死吧!你们这些女人没一个好东西,一次次背叛,一次次伤害。都给我等着,我会用最严厉的刑罚,折磨你们万载千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