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之后,清白带着小白,又继续在伏妖山脉中穿梭。
各种奇怪的妖兽,有三丈大小的蛮牛,双角冲天,在冲撞古木。
呼啦,精铁翎羽的凶禽,划过天际,疾风将枝叶撕碎的一团糟。
最恐怖的是,聚拢在一团的碎石在扭动,竟有生命!
清白为之深吸一口气,他缓慢的接近,紧绷着身体。
咯嘣,石块胡乱的舞动,在分散聚合,强大的搅动之力令空间都在作响。
不多时,一个数丈大小的巨石人形的未知生物直立起身子,双臂一个大落,在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
“一缕大灵的灵智。”清白迅速退后,秉着对天地大灵的尊重,并未交手,而是避开了。
这几日,对于伏妖山脉,清白也是了解了皮毛。
灵草大多遍布在偏陋之地,有凶险,有妖兽守护。
有几处绝地,更有无比强大的凶兽镇守,隐约有王级妖兽的气息。
这让清白震惊,仅是散发的气息,也使得他被压迫。
那是大道的压迫,无上的道则。
他在这凶险的伏妖山脉,寻找着安宁之地,有小白的血脉之力,大多妖兽都被他避过。
偶尔为了磨练,也主动出手。
轰隆隆,在那崎岖的大道,连同伏妖山脉的泥泞路上,偶尔也有车队涌过。
一件件闪烁的宝器,勾玉点缀,显现出了不凡,定是强大的世家。
这一日,清白的左臂染血了,他的目光涌上了血光,胸口在起伏。
杀意滔天!
在他的脚下,是体长十丈的巨蟒,巨蟒的鳞甲通透发紫,紧密的衔接在一起。
这是一头二阶巅峰的妖兽,仅差一丝,就将步入另一片天地。
只不过,此刻的巨蟒浑身上下布满了伤痕,一个个裂开的大洞自蛇头连同蛇尾,鲜血将地面染红。
呼,深吸了一口气,清白向面前看去,一个漆黑的洞口,不知深浅。
原以为是修士所留,可在那巨蟒冲出的一瞬,清白就知道他大意了。
风声急促,獠牙闪现,他的左臂就已经飘血,伤口差点蔓延到脖颈。
步入漆黑的洞府,一股腥臭的气息弥漫,脚下是枯萎扭曲的灵株,草叶早已枯黄。
咔嚓,一声脆响,是骨头炸裂的声音,清白蹲下身子,仔细的观看着脚下布满裂痕的头骨。
说是布满裂痕,可仔细看去,却有紧密的连接在一起,只留下很细密的缝隙。
这定是强大修士的骨骸,有岁月的气息。
翻开头骨,贴着大地的一侧以坑坑洼洼,有细小的洞,蜈蚣与蛆虫在其中缠绕扭曲。
“蛊?”清白疑惑,这种手段在远古就以无比稀少了,其中恶毒,令修士所不容,早已被抹杀在岁月的长河。
洞府很幽深,很阴森,紫阳不足以照亮,被遮挡。
清白以深入百丈,依旧不见一物,洞壁有剑刃切割的痕迹,是强大的修士所铸。
哒哒,清白的脚步回荡在空荡的山洞,脚下开始变的艰难,不再平坦。
轰,血光浮现,清白的眸子血红在扫视,浅浅的脚印落在地面,很杂乱,不止一人。
“看来,此处已经被他人探索过了。”清白如此想到,可依旧没有停驻步伐。
这里以足够的偏僻,是他心中所想。
小白也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好奇的观望着。
再次前进了数十丈,清白很小心,时刻警惕着。
前方,开始有一抹光亮,很微弱,又明亮如紫阳,在这漆黑中,星光灼灼。
啾啾,脚下,开始出现水流,有黑色的不详,是杂物。
乱尸,残破的衣物,在水中飘浮,有白色的织网缠绕,这是岁月的腐蚀。
咚,前方是一处石壁,石壁的一角,残破了一个缺口,露出一丝亮光。
轰!清白凝聚力量,乱斗起身,肘部猛地轰击向前。
三击,仅仅三击,石壁就轰然倒塌。
呼啦,就在石壁倒塌的一瞬,一大片水花溅在清白的脸上,险些令清白暴动。
另一番景象,太美了,静逸的美。
暴流的瀑布,宣泄而下,溅起水声轰隆。
嗷嗷,小白欢呼的拍手,从清白的肩头跃下,好奇的看着,眸子有水光汇聚。
“连通着两地的山洞。”清白嘴角露出笑意,肩头的血气早已止住,杀意也被按耐下来,此刻看着这一幕,也不由的平静了下来。
这是一处山谷,各种争芳百艳的灵花,在山谷盛开,有啼叫的灵鸟,必定是凝聚了天地的福泽。
一处巨大的潭水,奔腾宣泄,流出老远。
噗通,清白一跃而下,在虚空坠落,如陨石坠地,溅起潭水大水花涌起。
冰凉的泉水,带着一丝微弱的温热,在流淌,又急促不断,冲刷着清白。
小白在其中畅游,熊掌在水下飞快的刨动,惹得清白笑意大开。
自潭水爬出,清白不舍的耸了耸肩,观看着山谷。
四面有大山,又有峭壁。
如同世外桃园,在此地无数岁月。
很美,平静,又绝艳的美。
清白将目光凝聚在手中,那紧握的黑布,看了看独自嬉闹的小白,他奔出百丈停下。
心跳开始加速,他隐约觉得,当黑布打开的一瞬,必定有诡异发生。
黑布包裹的很严实,清白用了大力,在向外拉扯。
嗖,仅仅一丝黑布的闪开,就有漆黑渗人的光亮闪现。
“巧合吗?”清白手掌停驻,在暗暗的想着,奇迹的复生,入伏妖,获九峰之灵。
又有与他气息相同的长刀,太过巧合了。
是谁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清白仰头看天,希僅得到一丝隐秘。
呼啦,转瞬之后,清白面色发狠,猛地拉开了黑布包裹的长刀!
黑布被卷起,飘展而开,在空中飞舞,金纹在紫阳的照射下发光。
黑布的撤开,如同撕开了某种封印,一片黒芒刺眼。
清白凝目望去,黑光很凝练,在逐渐的凝聚,缩入中心处的长刀。
“嗯?”清白皱眉,凭着灵觉,他感知到那躺在地面的长刀,除却黑光之外,无一丝不寻常。
当黑光隐去,长刀静静的躺在地面,无诡异发生,可不知为何,清白的内心在恐惧,在颤抖。
长刀通体幽黑,不知是何材质,又恍若并非实体铸造。
清白缓慢的将长刀拿起,剑柄恰好被他握住,无比的契合。
很沉,比千斤巨石还要沉重。
“怎么可能。”清白仔细的观看着长刀,没有一丝纹理,恍若没有经过打造与淬炼。
这太令人惊骇了。
在震惊中,清白将长刀直起,面向紫阳。阳光透射而过,黑刀如同透明,不隔绝光束。
清白将左手贴向刀刃,将刀刃捏起,很薄,能感受到指尖的余温。
他顺势一划,手心贴在刀刃,直接划过。
刀刃划过清白的手心,他没有感受到一丝痛楚,手心有一道很细的伤痕。
在刀尖之上,一滴猩红的鲜血划下,在贴着刀刃滚落,没入刀柄。
嗡嗡,结果,就在这滴鲜血没入刀柄的一瞬,黑刀在颤抖嗡鸣,一股大力传来,黑刀脱离清白的手掌,悬浮在清白的身前。
无数黑色的丝线,自刀刃迸发,连接向清白的右臂。
看到这一幕,清白瞳孔凝重,平静中,毫无抵抗的感受着其中的变化。
丝线与清白右臂连接,延伸到每一丝血肉秘力,在认主,他的血液在发生变化,在漆黑与鲜红之间转换。
在最深层次的烙印中,他的血脉在进化,与此同时,受到冥冥之中的牵引,秘纹也接二连三的浮现,勾勒着特殊的纹理,遍布全身。
尤其是胸口的秘纹,复杂程度,难以窥得其中的隐秘。
黑刀的内部,开始涌出黑色的流光,沿着丝线涌入清白的血肉内部。
清白的血气,也开始流入黑刀内部,两者在交换,不受清白的控制。
在这一过程中,清白胸口的秘纹,更是疯狂的蔓延,在勾勒那不为人知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