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左边走了不到五分钟,胡杨发现周围的灌木越发密集,前行已变得困难重重,难道那个声音真的不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就在胡杨犹豫要不要继续前进时,突然一个奇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胡杨扭头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发现,他试着往前挪了几步,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好像尾随着他移动,就在胡杨猜测那声响是否与呼救声的主人有关时,忽然响声逼近,下一秒就感觉一个东西从鞋上飞奔而过,意料之外的真实触觉吓了胡杨一跳,无法克制地喊出声:“什么鬼东西!”
手电的光源立即向响声传来的方向追去,很快便发现了那响声的踪迹,原来是只野老鼠,只见它迅速钻进一个树洞,消失不见了。“真是无处不在的啮齿类动物......”胡杨的埋怨被树洞旁一道微弱的反光给打住了,“你们看,那里好像有东西。”
顾不得扎人的刺,三人大步穿过灌木丛,来到树洞旁,终于看清了那个东西的模样,一张早已停用的老式身份证。胡杨捡起身份证细看,发现它的主人名叫“林翠如”,出身于1967年,身份证的发证时间是1990年,2000年便已过期。看身份证保存尚好,不像长时间丢在野外,经受过风吹雨淋的,应该刚遗失不久,胡杨不禁奇怪,这个叫林翠如的女人是如何进入峡谷的,怎么会把过期的身份证掉在这里,而刚才那声惨叫是她发出来的吗?
胡杨将身份证收入口袋,继续在树洞旁搜索,再无其他发现,便原路返回,与曾怀亮会合,而往右搜寻的曾怀亮没有任何发现,这张签发于上世纪九零年代的老式身份证成了胡杨此次进山唯一的收获。
走出山林,胡杨让小文和摄像先行回电视台,他则独自去往金建名的办公室。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金建名热情地给胡杨递上茶。胡杨知道曾怀亮已第一时间跟他汇报了这次入山的情况,而金建名应该很满意他们的“一无所获”,料定他会因此打退堂,但他估计错误了。
喝了一口茶,胡杨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身份证,递到金建名跟前:“金总,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当金建名看到身份证上的名字时脸色顿变,几秒的呆滞后,他着急询问:“这张身份证你是从哪里来的?”
“刚才进山时捡的。”胡杨吃惊地发现,金建名拿身份证的手居然在微微颤抖,这个“林翠如”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让老狐狸怕成这样。
见金建名看着身份证半天不说话,胡杨追问:“她是谁?”
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金建名稍稍稳定了情绪,说出了身份证主人的身份:“二十年前滑雪场刚刚建成时,就发生过游客和工作人员在缆车内失踪的事,而这个‘林翠如’就是二十年前失踪的那个工作人员。”
胡杨没有想到,身份证的主人居然是一个失踪了二十年的人。“金总,可不可以跟我详细讲一下二十年前发生的事。”
金建名看向窗外起伏的山脉,记忆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冬天。“1994年,滑雪场刚刚建成开业,迎来了如潮的游客,就在我以为滑雪场的生意会一帆风顺时,一件奇怪的事发生了,保安部经理急匆匆跑来告诉我,两名女游客在缆车内失踪了,那时的缆车还没有安装景观玻璃,车前方有一半是空的,我本能地猜测游客是掉下山了,于是立即派保安进山寻找,却没有找到两名女游客,连一块骨头都没见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两天后,又有一名游客从缆车里失踪了,依然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于是我请来一个叫张在天的道士,张道士看完滑雪场的环境后告诉我,原来缆车沿途经过的这片山林,二战时是游击队打日本人的地方,一群日本兵被游击队诱进峡谷,用大石头活活砸石,死后的日本兵化为厉鬼,阴魂盘据山间,而那些女游客就是被这群日本厉鬼活活吃掉的,得知真像的我立即请张道士做法事驱鬼,可就在法事开始前,又有一名女员工在缆车内消失了,她就是林萍如,滑雪场内人心惶惶,许多员工提出了辞职,所幸三天三夜的法事过后,厉鬼终于不再出现,滑雪场这才度过危机。”金建名叹了口气,目光转向胡杨,“可没想到二十年后的今天,女游客失踪的事再度发生,本来我以为是日本兵的鬼魂又开始作祟,可当我看到这张二十年前的身份证,我想会不会是死去的亡灵无法投胎,来找替死鬼了,你说要不要再找张道士做场法事?”
胡杨根本不相信什么日本兵鬼魂吃人的说法,那纯粹是道士唬人的一贯说词,只是为了骗人做法事,赚钱吧了,所以金建名所谓亡灵找替死鬼的说法他也不同意。不过通过金建名的讲述,胡杨发现二十年前的失踪案和今天的失踪案存在许多同共点,比如失踪人员都是女性,失踪地点全在缆车里,且失踪后都难寻踪迹,他断定时隔二十年的失踪案之间一定存在某种联系。胡杨忽然对那个“法力无边”的张道士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对金建名说:“既然张道士那么灵,那我们就再找他问问吧。”
胡杨期待能在张道士身上挖出二十年前女游客失踪的真像,从而解开今天女游客失踪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