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怀亮询问负责监控金建名的曾永:“爸,你不是说金建名一直待在办公室嘛,人呢?”
“我一直待在一楼看着,没见他出去啊。”“那你怎么知道他在办公室?”曾怀亮追问。
“我看见他办公室外的空调主机一直在动转。”曾永的回答让曾怀亮和胡杨重新燃起一丝希望,也许金建名已经坐缆车下山了,希望他真的逃过了林锋的毒手。
这时刑警队的孙队长带着手下赶到了,得知金建名失踪,孙队长决定查看缆车站的监控,以明确金建名的去向。大家并未在监控里找到金建名的身影,这说明他没有离开龙头峰,可随即胡杨发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监控里也没有林锋的身影,难道他根本就没有坐缆车上山?”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他的行动惊动了金建名,所以中途折回了?”曾怀亮猜测。
“现在下任何判断都没有意义,重要的是先找到金建名。”孙队长立即分配人手寻找,从行政楼到雪道,大家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甚至连垃圾桶都翻看了,始终不见金建名的踪影,他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生死不明。
孙队长与案发时身在滑雪场的人一一进行谈话,当从曾永口中得知,金建名办公室的空调一直开着,他判断金建名离开办公室时一定非常匆忙,又或则他根本就不是和平离开的,于是立即下令对金建名的办公室进行地毯式搜寻,他坚信这里一定留下了有关金建名下落的蛛丝马迹。
搜寻工作很快有了发现,一名警察在金建名的椅子上发现了三滴血迹,金建名遇害的可能性大增。担心凶手将金建名抛尸山林,孙队长立即组织人手围绕龙头峰进行寻找,而胡杨和曾怀亮父子也没有闲着,他们带着员工,对滑雪场内部进行第二次大搜索。
寻找的队伍来到了锅炉房,曾怀亮打开锅炉,探头进去查看。“怎么样,有发现吗?”胡杨问。
曾怀亮摇了摇头:“除了炉灰,什么也没有。”
第二次搜寻快接近尾声,最后一个地点也不见金建名的踪影,凶手到底将他藏在哪里了?胡杨懊恼地捶了一下锅炉旁堆放煤炭的木架,也许是这下太过用力,木架上有东西掉了下来,胡杨低头想要寻找掉落的东西,却什么也没发现。
“不用找了,它早就跑远了。”目击了整个过程的曾怀亮,指了指不远处的墙角,示意胡杨。
寻着他所指看去,胡杨看见一只灰黑色的蜥蜴正缩在墙角,因为体表颜色和周围颜色相近,如果不是跑到白墙旁,真得很难发现它的存在。看着那只受惊的小蜥蜴,胡杨忽然灵光乍现,他的目光迅速扫过木架上装煤的麻袋,随即露出了然一笑:“我知道金建名在哪了?”
“他在哪?”曾怀亮一脸急切地问。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就在那里面。”胡杨让烧炉师傅重新打开锅炉,曾怀亮迫不及待地将头伸了进去,环视一周后依然没有发现,不禁怀疑起胡杨的判断。“里头没有人,你猜错了。”
“不,他就在里面,就像刚才的蜥蜴一样,凶手脱掉了他的衣物,给他的身体涂上炉灰,这样我们就发现不了尸体了,而等明天锅炉开烧,尸体就会被烧成灰尽,真是完美的毁尸灭迹啊。”胡杨一边说,一边示意身旁的滑雪场员工去通知孙队长。
曾怀亮找来大铲子,在锅炉里来回拨弄,片刻后他兴奋地叫了起来:“我找到他了。”这时孙队长也赶来了,戴上手套,和同事一起将金建名从锅炉里抬了出来,而这时的他早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看着地上全身赤裸,粘满炉灰的尸体,烧炉师傅大喊冤枉:“人不是我杀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在锅炉里。”
“我知道人不是你杀的。”胡杨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曾永,“曾师傅,如果我没有猜错,金建名的尸体是你放入锅炉内的吧。”
“你胡说什么,我爸怎么可能跟金建名的死有关。”曾怀亮没料到一直同共奋战的“战友”会将矛头指向自己的父亲,立即出声维护。
“他不但是杀害金建名的凶手,更是杀害张道士和林锋的幕后真凶。”胡杨的话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你不能没有证据瞎说。”曾永激动地反驳,“我是和林锋同事过,但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张道士,至于金建名,我更不可能杀他了,很多人都看见我到达龙头峰后就一直待在行政楼的一楼,根本就没有去过金建名的办公室,又怎么可能杀了他,并将他运来这里。”
“再次回到龙头峰后,你的确没有去过金建名的办公室,因为你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在办公室里,他早就被你杀害,并运尸到了锅炉房,而证据就在这个房间里。”胡杨转而对烧炉师傅说,“师傅,把你每日煤的进出账本给我们看一下。”
很快烧炉师傅就拿来了账本,胡杨将账本最近一条记录读了出来。“12月13日,进煤5袋,余7袋。”他又指了指木架上装煤的麻袋,“现在让我们数一下煤还剩几袋,1、2、3、4、5、6,果然少了一袋。”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曾永,此时他的脸色已十分难看。胡杨继续说:“我想少了的那个麻袋里装的根本就不是煤炭,而是尸体吧,你杀了金建名,然后将尸体装进装煤的麻袋,运到锅炉房,藏进锅炉内。你在藏尸的过程中手上一定粘了炉灰,而不同批次的煤,不同的炉温,烧出的炉灰也是独一无二的,现在只要提取你指甲里残留的炉灰与尸体身上的炉灰进行化学比对,就能证明你是杀人凶手。”
孙队长立即检查曾永的双手,果然发现了炉灰,马上让手下拿来证物袋,进行物证提取。
面对证据,曾永终于松口了:“人的确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