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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三)决战雪山

南门秀灵说,神斧乃天赐神器,是神奇的。盘古开天地用斧,华山救母用斧。今天要成就一番大事业,看来也要用斧,要用神斧开辟一块新天地,让后世安享太平。北宫南门之战,天赐神斧,注定由东方望来运用神斧决战。东方望将代表南门出战北宫,这是天意也是众望所归。于是他便立刻与东方望商议,收其为弟子,排在第一,在南门淡之前。他甚至想,如果由东方望执掌南门,南门将是何其幸运啊。有了这个名分,东方望就可以学习南门至高的武功,甚至可以使用火符来修炼至高的南门内功。但使用巨斧需要极高的技巧和内力,东方望内力还可以,但技巧却不行,所有招式毕竟是化剑意而成,虽然运得起神斧,依仗神斧的加持,威力也十分巨大,但总是有种不自然、不流畅的感觉,总是难以达到人斧合一的境界。毕竟历史上,用斧之人极少,用斧之人也从来没有出现过武功盖世的豪杰,所以世传用斧之法也极少。这神斧极重威力极大,不比刀剑,东方望虽然能轻易运转它,但也是只能自由放而不能自由收,而做不到收放自如,是根本无法与北宫正雄相对抗的。

为抗击北宫,无相寺方丈圆通禅师、清德观主持天玄真人和许多门派掌门人都赶到火龙谷,将世代不外传之武功心得、兵器谱倾力相授给东方望,供他参考,东方望参考了南门剑法、东方剑法、武当剑法、少林伏魔杖法、太极枪法、如意棍法等兵器用法后,融会贯通,终于创造了乾坤斧法。

决战之前,为检验乾坤斧法的威力,南门秀灵与东方望进行了四次模拟比赛。结果一战东方望不敌,一百回合败下阵来。南门秀灵要东方望忘记以前所学武功,忘掉剑之用法,记住自己的乾坤斧法。二战仍然不敌,二百回合败下阵来。南门秀灵要东方望忘记对方、忘记自己,忘记胜负。三战还是不敌,不过已经战到三百回合以上,实际已经与南门秀灵已经不相上下。但如果与北宫正雄相比,仍然还有差距。极高手之对决,相差丝毫都是不可的,都可能产生致命错误可能命丧沙场。南门秀灵要东方望身、斧、心、神四合一,合一之后又分散,于是才可能达到最高境界。鲁夫也在旁边观看,他比东方望更加着急。看到东方望仍然打不过南门秀灵,他也顾不得他的身份、他的武功修养,趁东方望休息的时候,跟东方说:“你试试我山间砍大树的经验。”旁人听说,都大笑不止,讥讽鲁夫是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鲁夫见此,也不想说什么了。东方望却鼓励他说,于是他鼓起勇气,说了他深山砍大树的经验,他告诉东方望,他砍大树时,眼中可没有什么大树,也不是使命地砍大树,只是顺着大树的方向砍上几个关键的口子,然后斧由树动,而不是树由斧动,这样省了许多力气。东方望听后,若有所思。再试,东方望神闲气定,悠然自如。见南门秀灵来攻,不再见招拆招,步步相抵抗相攻击,只是顺着剑光的方向轻用神斧压去,剑光到什么地方,斧光就跟到什么地方。剑光强,斧光跟着强。果然效果非凡,一百回合就战胜南门秀灵。于是,南门秀灵长舒了一口气,他终于看到东方望战胜北宫正雄的希望了。但也不是一定,毕竟北宫正雄经验丰富,而战斗中瞬息万变,武功高不一定就一定胜利,还要讲究随机应变。

在决战雪山中,水越以北宫越身份出现在北宫阵营中,但这但并不出乎众人意外。在平常中,大家已经隐约觉察到他的身份了。根据平常了解,大家知道他肯定要帮他父亲、也肯定不会施阴谋害朋友。东方望、南门淡仍然对他很尊重,毕竟北宫越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大家都是相互尊重对手,尊重对方的信仰。在战场上他们各为其主,是对手是死敌,私下却是朋友是知己,可以对酒当歌、相互寄托。他们都在想,要是没有这么一场惊天动地的决战,大家继续一起做好朋友,一起笑谈古今,指点江山,放任豪气,那该有多好!

北宫正雄得益于千年寒玉,体内阴气大增,武功已经胜出南门秀灵不少。只见他伸手一挥,弯刀从手掌中顺势而出,其势凌厉无比。弯刀寒光四射,击打得雪块纷飞,化作激飞之冰箭,直向东方望射去。东方望眼神中闪烁出异于常人的神光,面部表情瞬间变的可怕,使人心魄惊颤,令人不能正视而神散意乱,令对手不寒而栗,即便是旁观者亦胆颤神骇。东方望见冰箭飞过来,连忙轻挥神斧相挡,但见神斧发出万道红色光芒,冰箭与之相遇,便化作雪水融化。北宫正雄用惊人的速度快速移动着,旁边人只看见一团白光在东方望周围旋转,只听得到阵阵刀劈长空之声,只见雪水不断融化,开始是像下毛毛雨,点点滴滴;然后像是下小雨,淅淅沥沥;再后就像是下暴雨,铺天盖地。在与北宫正雄决斗中,东方望开始只觉得有股力量牵引着自己走,自己失去了控制力。神斧好象也不自觉地跟着弯刀走,粘着弯刀,软绵绵的,无法展现自己的威力。自己的内力也仿佛象泄洪之水,无法控制,四处乱流,无法集中,没有力道。一百回合内,东方渐露颓势。南门这方开始紧张起来,估计东方望经验不足,抵挡不住北宫正雄。不过北宫越也丝毫没有喜悦之色,从他内心来说,他还有点点偏向于东方。他知道,即使北宫这边胜利了,留下的也是无穷的后患,也是达不到目的的一片混乱,重新回到宁静的有秩序的生活不知又要多久,而自己接任后又有多少能力去维持去修补呢,这种隐忧一直深埋在他心中,令他紧张、惶恐、不安。好在东方望及时稳住阵脚,调整气息,集中精力,让自己物我两忘。他不再指挥神斧去对抗弯刀,而是顺着神斧的意向让它自己配合,让神斧指挥自己,但也不是完全地顺从,总之,他已和神斧相融。他已经分不清北宫正雄和自己了,也不用心去分,只是看到白色之光便用神斧之红光相逼相压相撞击,他已经不讲究、也不需要什么招式了,“无招胜有招”。此时,神斧已经随意而动了,变成如意神斧了。可长可短,可大可小,可多可少,收放随心。但见白红两光交叉撞击,不见两人踪影,更不见刀斧之形。忽然,红光压住了白光,白光慢慢收缩,越来越小,最后北宫正雄出现了,但见他满头大汗,淋漓不止,身体摇摇晃晃,拄刀而半跪,口吐鲜血。显然,他已经输了。再看东方望,仍然不见其形,只见红光一片,放射出灼人光芒。如红日照射四方,气势磅礴,势不可挡。红光渐收,但见东方通体赤红,手握金光闪闪神斧,如金刚出世,威风八面,凛然不可侵犯。又如菩萨降世,祥光四射,慈祥得令人不觉想亲近倾诉。

北宫越连忙上前扶住父亲,运真气帮助他调转气息。北宫正雄停顿片刻,方才恢复过来。他还有点不相信东方望战胜了自己。他没有明白自己为什么输了。南门秀灵也不知道东方望为什么胜了。其中奥妙东方望当时也不知道。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一直修炼的智了禅师所传之心法起了作用,那时他打着打着,不自觉地便处于“无所恨无所爱”状态,即大爱而不执着状态,如金刚经所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状态。那时,他甚至不但没有对北宫正雄的恨,反而有对他的爱,一种把他当作同类的爱。没有想到去消灭什么,只是想用红光压住白光。在此状态下,得到了盘古先贤们的信息,得到了神斧的远古力量,他们给予他加持,他在那时接通了天地间的能量,化天下能量为自己,如此强大的能量,北宫正雄又怎能不输?东方望又怎能不赢?当时之时,北宫正雄满怀战胜之心,杀气腾腾,虽然能量巨大,但也阻挡了他到达最高境界。他是有大恨而缺乏大爱的人,恨的力量是巨大的但不是无穷的,他的恨可以暂时给他积累巨大力量,但维持不了多久的,也最终将因此毁掉他。只有爱才能打通所有的信息和能量通道,获得无穷之力量,永久保持。武功之最高境界,必须要有仁慈之心、仁爱之心,光有杀气可远远不行。武功之最高境界,是仁爱之心与勇猛之心的完美结合。

北宫越赶快扶父亲回寒玉床调养气息,恢复功力。南门这边也没有乘势追杀,毕竟师出同门。毕竟最终的江湖和平还要依靠北宫正雄,解铃还要系铃人。但此时,南门这边欢呼雀跃,却不知东方望正处于虹光状态,即将消逝于人间,状态极其危险。原来,东方望已经处于与天地相通状态,有无穷之力量,可以不停地吸收,但却不能停止。如果他不停地打下去,他也不会累。而现在没有了对手,他仍然在不停地吸引能量,如果不能停止他将会因能量太多化身虹光而逝,虽然对某些修炼者来说这是种完美的境界,是梦寐以求的结果,但东方望却不想这么早就虹化,人世间他还有许多事要做、还有许多事没有做完。没有办法,他只有向冰川继续发起攻击,冰川不停地融化,渐渐汇成一条小溪流了。鲁夫见东方望这样,着急地想上去阻挡下,却一到红光附近,便被撞得飞出去,重重地落在冰川上。金猴也急得团团乱转,吱吱狂叫。孙姑娘也顾不得别人笑话,更是急得眼泪水都下来了。南门秀雄见此,暗叫不妙,连忙拨剑上去与东方望盘旋拼斗,以求慢慢释放他吸收的巨大能量。东方望极力控制自己,让自己的能量慢慢地释放。拼斗中,南门秀灵剑风扫落东方望身上所佩一物,这一物掉落在冰川上,顿时释放出沁人的奇特香味来,这香味令人感觉到时空仿佛凝结不动,心境异常平静。这香中又幻化出一绝世佳人,但见这佳人飘向东方望,绕东方一周,腾空而起,如观音稳座莲花宝座,双手分别结“收”、“放”法印,“收”法印朝天,“放”法印朝东方头顶,然后就消失不见了。再见东方望,已经慢慢地收起了红光,恢复到平常了,只是神识仍有些惘然。原来,这绝世佳人已向东方望灌顶,心意相通共享如此观念:虽已触摸到法身最高境界,但如果不想虹化,还想继续留在人间,为人间造福,就要具备化身的能力和信念。要转自己为山河,要为天地宇宙灌顶。如此才能吸收天地间浩然之正气,释放心灵之浩气。东方望连忙照着这种意念去做,默颂智了禅师之咒语心法,把自己的能量变为仁爱之心,回转到宇宙万物中去,于是才得以边吸边放,收放自如平衡,也才得以恢复到正常。见东方望平安从秘境中平安出来,大家欢喜异常。孙姑娘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高兴得上去抱住东方望,又笑又哭。东方望也暗自庆幸,如果没有仙姑的帮助,今日将无法从巨大能量中脱身,只好虹化成仙了。

南门长风得到孙姑娘孙怀幽的帮助,配制了解毒妙方,战士们迅速恢复了体力。这妙方是用原始大森林之珍稀草药加恶蛟之肝胆配制而成。同时,欧阳世传用恶蛟之筋做成琴弦和弓弦。琴弦发出的声音令雪雕心惊胆颤,魂飞魄散,飞行起来摇晃不定,战斗力大减。弓弦发出的箭劲道十足,速度极快,雪雕无法抵挡,纷纷受伤败下阵来。解除了空中攻击,南门长风又用欧阳世传新配制的材料铸成的刀剑等武器与北宫部队进行了正面拼杀。由于南门土气大涨,北宫方面抵挡不住,从慈山城下败退。南门长风乘势追击,直把北宫逼回仁河对面。

北宫正雄接到慈山战局不利的消息,又值自己战败,知道大势已去,自己经营多年的江湖霸业都要付之东流,不觉黯然神伤,但也无可奈何花落去。他也不想比试第四场了,也不敢比试。他明察形势,觉得应该退隐雪山为好。前三场大家比个平局,自己适时而退,这也是最好的结果。南门秀灵与东方望也认为如此最好,他们虽然第四场可以稳胜,但也觉得没有必要再比。这样,经过一番风雨后,江湖终于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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