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小小,樱树花放,已见芳华。
我临时下榻的旅店,房间不大,布置得却很精巧别致,可以看出,店家主人确实花过一番心思。
“姬子,有什么疑问,说出来吧。”几度激情过后,长期积累的情欲得到释放,心情也舒畅许多,我轻轻拍着怀中佳人的裸背,以少有的温柔语气说道,“不用有丝毫顾虑。”
“是,主人。”正是春暖还寒时候,单薄的被褥下,裸身的姬子紧紧靠在我怀里,在我胸前画着圆环,舌尖轻轻舔过我脖颈间落下的汗滴,“为什么,主人要将杀死十阿弥的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呢?”
“那件事啊!”我轻轻吻着姬子的秀发,略微呢喃地说,“根本无关紧要,前田利家会如实禀告吧。”
姬子有些怀疑:“主人替他受过,难道前田利家还会有其他心思?”
我哑然失笑,若向她解释武士的义理和尊严,一定会是件麻烦事:
“那样的男子,绝对不会因为贪生怕死而欺瞒主君;令他害怕的,是像昨日那样,可能在我们手中不名誉地死去。”
姬子似懂非懂,有些疑惑地说:“既然如此,主人为什么坚持这么做呢?”
我嘴角微微翘起,隐隐多了一丝玩味:“无论如何,前田利家承了我的恩情,日后也将有为之偿还的一天。”
姬子闻言一愣,思考了半晌,自认为找出了正确答案,很兴奋地说:“主人是打算策反前田利家吗?”
“策反?”我幽幽地叹了口气,有些惋惜,有些失落,“那个男人,不是可以轻易召至麾下的。”
尽管历史上,前田利家先后侍从织田信长、柴田胜家、丰臣秀吉,可对义理和情义的执着,依然是世人公认的事实。利家从十四岁就担任信长近侍,即使被罢黜闲置数年,他依然以浪人身份参加织田家的每一次战役,这样的男子,纵然可以用谋略召至麾下,我又怎能忍心为他的人生染上污点呢?
“又是玄妙的政治吗?还真是复杂啊,为什么我总是想不明白呢?”姬子有些气馁地拍了拍自己的前额,似在埋怨自己的愚钝。
我低头看着怀中娇小依人的姬子,不由心生怜惜,当年创造她的时候,若为她移植政治意识补充程序,现在她会少许多迷糊。不过相较于那样的结果,我还是更喜欢毫无心机、天然璞玉的雪贞姬子——这才是我爱的“她”啊。
我爱怜地抚过姬子如绸缎般嫩滑的肌肤,俏皮地点了点她的玲珑瑶鼻,宽慰道:“我就喜欢姬子这样的小笨蛋,想不明白又怎样?”
姬子贴着我的胸膛,点头“嗯”了一声。
“更何况,我那位‘义兄’,是个特立独行的人。”我露出一丝促狭的笑容,“如果不表现得‘另类’些,怎么能够吸引他的目光呢?”
我的手沿着姬子裸背向下探索,在那丰满的翘臀上轻轻一捏,惹得姬子一阵娇吟,继续笑道:“也许,就在今日,信长公就会来找我。”
“今日?为何信长公会对主人如此看重呢?”姬子带着几许疑惑,轻声问道,同时向上拉了拉下滑的棉被,弥生正月的天,终归有些湿寒,尤其是习惯明国北方干燥的天气后,姬子与我都不大适应尾张的水土。
“这个啊,还真很难向你这个小笨蛋解释呢。”我轻轻把玩着在手中不断挺涨饱满的峰峦,在她额上浅浅一吻,“我那位义兄正忙着征讨美浓,需要浅井家从旁侧制掣,更何况,他可是位志在天下的人哪,若能得到浅井家的帮助、控扼京畿,必定非常高兴吧。”
“主人你才笨呢。”姬子环着我的腰,紧贴胸前,嘴角隐隐藏着淡淡轻笑,对于我的调笑,她总是如此羞赧,惹人怜爱。好似想起什么,姬子满脸恍然,却又闪过几丝疑虑,吟声道,“可是,信长公击败今元治部、吞并美浓、称霸京畿,不过是数年间的事情,他又怎会与弱小的浅井家结盟呢?”
“哈哈哈,看来姬子你还是受未来历史影响已深哪。现在的信长大殿,不过只偏居尾张一隅,内乱不止,连斋藤家的美浓也无法攻克,又何谈问鼎天下?即使是信长公这样的男子,也不免被眼前的迷雾混淆视野。”我轻拍着姬子的裸肩,平添几丝嘲弄,恍惚间竟有玩弄人世的错觉,“其实又有几人,能真正看见虚无缥缈的未来?”
“如此说来,主人是利用信长他们的心理弱势么?”姬子突然露出猾黠的笑靥,在我乳腺轻轻一舔,娇声道,“主人还真是奸诈呢,如果是这样,那信长公应该会许诺将京畿大半交由主人打理罢?”
“论起石高而言,若按照比例分配,确实应该如此。”我干笑一声,若有若无地幽叹一口气,“即使是义兄义弟又如何?将京畿大半交由浅井家,纵然信长殿再大方,也不会这么做吧?转封应是不可避免,不过,近江国应当还会是本家的领地吧。”
“说起近江国,那琵琶湖还真是美丽呢,没想到主人竟然是在如此仙境的地方长大,难怪比起前世,皮肤还要好上许多。”姬子像要证实自己的猜测,手指轻轻滑过我胸前还算强健的肌肉,“若是能够安然保有近江国的七十万石,主人真会因此满足吗?”
“七十万石?我浅井家现在还不到十万石吧?若是浅井氏重臣,应当满足了吧。”我面上闪过一丝鄙夷,那些对浅井家忠心耿耿的家臣团,已在事实上影响甚至架空了浅井家主的决策权,暗弱宽厚的父亲内外交困,才会让浅井家蒙受如此屈辱。不过很快,我就会为让我浅井氏真正掌握家中实权,这一天,决不会十分久远!
“主人是打算取信长殿而代之么?”姬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也许只是错觉。
我狂笑几声,感觉极为荒谬地说道:“取而代之?成为一向揆和武田、上杉他们的眼中钉吗?我没有这么傻,天下一统已是大势所趋,正如信长后有丰臣,丰臣后有德川一样,我浅井家也不必急于一时。等到民众怨气已泄,众心思定,我浅井家才是日本国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