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叶桀奇的内心世界
我叫叶桀奇。
十多年中对这名字都没有觉得特别——直到遇上了她。
一个名字和我异字同音的女孩，一个有着栗色眼珠的女孩。
她一直都不知道，她那灵活的眼睛像极了小时候不小心落入我家院子的松鼠。
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惊慌失措，瞪得又圆又大不敢置信的眼。见到我很意外吧——就像，我很意外那样。
叶洁奇，相当大的意外呵。
老太婆说，她会成为我今生的新娘。我本是从来不相信、从来都是抵制她口中出来的话，可是这次还是选择了听从。
就算她不是，我也会让她变成是的，我乐滋滋地这样想。
接下来的追求是理所当然，如果那也算是追求的话。倒不是不懂得追求女孩子，毕竟柯素晴就是这么追来的，但是她的不同意证明了我追求方法的拙劣。
当着众人的面大骂我是不良少年。我左思右想，不是自己抬高自己，我觉得自己也没别人口中那么坏啊！
我明白有很多人把我当问题人物。我曾把人打进医院躺了几个月；我曾大闹警察局，差点被抓进监狱。个中原因我也从未向人澄清，因为完全没这个必要。
我也一直以为不在乎自己在别人眼中是怎么样的。从她口中出来的那句“不良少年”却让我异外刺痛了一下——原来我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豁达，没有一直以来期盼的潇洒——原来我也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男生。
想到这一点，我烦躁得想揍人。
低气压的空气中，唯有她的抽泣声是那么清晰，伴随着她双肩的耸动。
没见过这样的人。甩了人还哭得稀里哗啦！好像被我欺侮了去。被甩的好像是我吧？这一刻，该哭的也应该是我吧？说来我们之间也有过触电般的感觉——在她第一次在我手上写字时，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明白得很：呃……应该是……男女之间有触电的感觉就是有吸引力……一见钟情，令人怦然心动。大概就是这样吧。
这个道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女孩啊！（虽然我也是通过那次向高手请教得来的）否则怎么会逃得远远的？
我忍了忍，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本世纪的变态女太多的缘故，流氓痞子式的男生远远比好男生受欢迎，亦正亦邪的就更好了，像我这种类型绝对是供不应求的。
所以，叶洁奇，敢情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下无双的大美女，我非你不可吗？瞧瞧，你前脚才走，你妹妹后脚就来了。
真不明白这俩姐妹，没道理一个避我如蛇蝎，另一个会抓着我告白，不知演的是哪出戏，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我打个响指叫了十瓶酒，十瓶耶！很贵的，为了能折磨“叶洁奇”的妹妹只好牺牲一下了。
“如果你能喝完这十瓶酒我就让你做我的女朋友。”当然说出这种话也要看对象，如果换成是阿南的话，打死我也不肯说。
叶洁云喝了半瓶就醉了，一会儿哭一会笑，一会儿放声尖叫，女人发酒疯真是丑。
“大哥现在怎么办哪？”
钟洛的这句话中的某个词，让我听了很不爽，“你们以后不要再叫我‘大哥’‘桀哥’，弄得我好像是黑道大哥一样。”让人误会我是坏人可不好。
钟洛和秦雅南一副看到外星人的表情，我尴尬地加上几句：“我的年纪也不比你们大。”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叫做越描越黑，这一刻我也清楚地意识到，叶洁奇的话对我造成的影响。
“为什么姐姐就不用喝！”
“你就是这样折磨喜欢你的女生吗？”
我扯开她紧紧缠着我的手，赶紧让钟洛送她回去。钟洛本来是不情愿的，还在嘀嘀咕咕地抱怨，听到叶洁云后面的一句话后二话不说扶起了她，临走前还不忘怒瞪我一眼。我猜想他又是想到某个女生了。
唉！自家的兄弟也对我有意见哪，也不想想现在失恋的人中也有个叫“叶桀奇”的。
我失恋了耶！这种第一次——真是新鲜的感觉，有些涩有些闷，更多的是难以释怀。
为了对得起这种感觉，我很痛快地打了她一直捍卫着的小个子男生。本来以为这样做自己的心情会好转一下，没想到见她那副心疼样反而越来越不爽。
我看她是存心跟我铆上了，哪有女孩骑车载男孩的道理！
看她一副晃悠悠随时都会连人带车摔倒的架式，真让人捏把冷汗。那个叫许平的，如果是男人就给我滚下来！当然，这句话我是放在心底说的。我只是打伤了他的手，就让她如此“优待”他，如果我现在再冲上去揍那人一顿，她还不把整个人都倒贴进去。我不是傻瓜，这种不划算的事情我可不做。
我向柯素晴为开学典礼辱没她的事道了歉。其实柯素晴没错，错的只是她喜欢错了对象。我的成绩好坏心中自有打算，根本就无需过多关心。向柯素晴道歉还有另一个原因是因为钟洛，那小子看我对柯素晴的态度很不满，虽然他极力表现得好像不认识柯素晴似的。凭我跟他相交那么多年，还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吗？太小看我了！
另外一方面的我是诸事不顺连连失利。
连进学校餐厅吃饭，都能看到某人笑得像花痴，真是倒胃口。
前脚进后脚撤，更是让钟洛他们惊疑不已。钟洛逮着一个机会说：“你最近的行为真的很反常。”
“你不吃饭是不是在吃……”
我一掌过去他才住嘴。我可不是吃醋！
这种女人我也知道，对什么人都能笑脸相迎（唯独对我），偶然一回首也能透过玻璃橱窗见她跟男服务生谈笑风生。不就是见那男服务员长得帅了一点吗？真要说起来，也没我帅来着。
如果真要吃她的醋，我怕掉进醋缸永远也出不来了。
“我的生**能来吗？”
叶洁云一副怯怯的小鹿样，让我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叶洁奇时的场景。不愧是姐妹，两人还真得有点像。
我闻到她发上的清香，似乎跟她用的是同一个牌子的洗发露，淡淡的相同的香味，是我熟悉的味道。我点了点头，她雀跃地欢呼一声，像个孩子一样。
她的生日叶洁奇也会来吧？我竟然有些期待。
而事世总是难料，那一天我还是没能等到她。
终于见到她了，却是那样的场景。
怪不得，原来已经有了心上人，叫岑亦轩。
当初根据她那条短信我就该猜到了，可惜我笨得像头猪，会傻傻地相信她。
如果老天给我第二次机会，我绝对不会再让你给我……第二次骗我的机会。很拗口地，我发誓。
有机会我倒想瞧瞧她那心上人长什么样，能让她这样的甘之如饴。明知道对方喜欢的是她妹妹，还这样的奋不顾身。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冲动，因为那个岑亦轩。
钟洛的头发，怎么一下子剪成了这么短？想当初，要是我碰了他刘海中的哪根发丝，他准要翻脸不认人。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叶子”说这样更帅。看来她还是有些小聪明的，让如此顽固的家伙也听了她的话。
于铮的爸妈又来我家了，又送礼又送钱。
这怎么好意思呢！老太婆每回这样说又每回照收不误。
等他们走后，钟洛立刻拆了水果篮子，“他们间接害你失去了一个女朋友，送些礼也不为过。”
这话怎么说？我这样问时，竟然有些屏息。
到那天我才从钟洛嘴中了解到，叶洁奇那个笨蛋为什么把甩得我干干净净的原因。
冤枉哪！我真想去开封府击鼓鸣冤。不过她既然已经从钟洛那里知道是误会我了，怎么还不快点来向我道歉？
我向钟洛问了一遍两遍三遍，钟洛也再三向我保证：已向她说过我是如何地英勇救人，是如何地舍己为人，她是如何地冤枉委屈我了！
好兄弟！我拍拍他的肩。既然这样，我只好等着，等她来向我道歉。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她来。
这时校运动会开始了，班主任软硬兼施地让我报了跳高。
没想到她也参加了4X400米的接力赛，看她那风一吹就倒的样还想跑四百米？
我真不明白，为何要那么担心！反正待会儿出丑的也是她叶洁奇不是我，我穷紧张个什么劲啊！明明自己跳高都没有一分紧张，现在却替个仇人穷操心，吃错药了！
柯素晴跑过来恭喜我跳高破纪录。
我胡乱地点头，眼中全是远处转悠的身影。
“这么紧张她，就去为她加油啊！”柯素晴又看破了点什么，女孩漂亮就好太聪明的话就不行了，物极必反，这也是我没能爱上她的一个原因——我不喜欢太过聪明的女孩。
相比这下，我更是讨厌自作聪明的女孩。将来就会出现一个，只是我现在还没发现罢了。另一个原因就是……
“大嫂，加油！”钟洛突然间在赛场上一声喊，柯素晴马上离开了我的身边。看着她因难堪而不好意思的脸，我觉得钟洛还真过分。
爱得死去活来，还要****。这样不是很辛苦吗？有胆子就去追，默默地守在身边有用吗？
叶洁奇跑后的成绩还真是让人跌破眼镜，当然我不是四只眼，所以没法达到这种程度，我只是在心底发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最适合用在她身上了。
最近这段时间，叶洁云总是不请自来。一回生二回熟，知道了她那种小女生娇气。
对于她我也善加利用，让她带我去了叶洁奇的家。
面对她妈妈我有些紧张，十多年来不知道紧张是种怎样的心情，这次总算能理解了。幸好她妈妈是挺慈祥的一位母亲。虽然我正襟危坐地看着电视，眼角余光还是注意着忙着摆碗的叶洁奇。跟我说句话真有那么难以启齿吗？看来我是不敢指望她对我道歉了。改天一定要找个机会，非要拿把刀架着她的脖子向我赔礼道歉不可，我可不是那种吃了冤枉债还闷不吭声的人，我开始这样策划。
没想到她也有好心的时候，呵呵，一只大白虾哪，送进我的碗里了。
本来是想留到最后吃的，或者打包回家留作纪念也没关系。但是她老妈和叶洁云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只好吃了。
“私人重地闲人莫入”V字型手势下就是她潇潇洒洒的签名。我的速度已经够快了，没想到她的反应更敏捷，害我一点都没有窥见到她的房间。
怪不得，原来那个男服务员就是叫岑亦轩的，怪不得她当时笑得春光灿烂，比蜜还甜。
当叶洁云说她去约会了，我还不信。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心有些痛。好吧我承认，似乎还不只一点点。
很讨厌我破坏你们晚上的罗曼蒂克吧？很厌恶我过来搅局吧？可当我将那一拳揍上那只乌骨鸡的时候，真是痛快。
我怀疑她那眼光，如此弱不禁风的男人也喜欢？是我把对方太过神化了！这个人比我想象中的能对付许多。单看我不到几分钟就能把叶洁奇给掳来就知道了。
不过也有一个可能是因为他对她没感觉，懒得同我争。叶洁奇这种既没魅力又没能力的黄毛丫头也只有我敢要。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非但不感激我，还背着我和其他男孩在一起，难得打扮得靓丽动人就为了其他男人。
愈想愈气，愈想愈火……似乎，真的是在吃醋呢，酸酸的冒出来了。
天知道，我带她去那种是非场所，本来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可是被她一哭，我就只好意思意思地轻吻了一下。没想到我还真恶心，吻到眼泪都没嫌脏。
她口口声声说不喜欢他，我该相信吗？当然，我会选择相信。不是因为对她有信心而是对自己有把握，我自然不会怀疑自身的魅力，再加上那个岑亦轩看来也不过尔尔。
就算你现在喜欢，我也会让你变得不喜欢。因为将来你喜欢的会是我！
哈哈……为了实现这个伟大的计划，我决定让她正式成为我的女朋友——以前是实习的当然可以不算了。看我多好，她犯了错误还要我帮着找台阶下，这种男友天下第一举世无双。
反观她又迷糊又笨，我想除了我以外绝对没人会要她。竟然也能把卫生巾当面巾纸。为了不要她的脸与猴子屁股媲美，我只能忍住笑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原来要当个男朋友已经很难，要当个好男友更是难上加难。
她的堂妹又跑过来说我和她不适合，适不适合不需要你来操心，我这样想着也这样说了，看她一脸快哭的表情，我只得又追加了几句安慰。毕竟是她妹妹，我也不好把什么都做绝了。
随后当我听说她和某个女人打架，真是不敢相信。打架的原因，他们说是因为我——真是令人哭笑不得的答案。
我不喜欢吵架的女孩，总觉得那样的女孩一定很丑。特别是我女朋友，更是不愿意见到的。所以那时候的我会对着她凶也无可厚非，瞧瞧她那件衣服破成什么样了！我更担心有没有让其他男生看到。跟着急也是因为太过担心她，别动不动就掉眼泪了好不好！
这件事最最令人担心的还是阿南。那妮子已经有好多把柄落在教导处，这次的事件受到最大害处的无疑是她。
正当我跟钟洛商量该怎么办时，那个叫“许平”的小子自告奋勇对我们说能帮阿南。原来人家大有靠山，为什么当初我打他时能忍气吞生，没一脚把我踢开呢？我百思不得其解，至此对这小子刮目相看，想来他比当年让阿南爱得死去活来的男孩好多了。
“我想去趟杭州。”
听到这句话时，我和钟洛对望一眼。阿南终于从他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我和钟洛义不容辞地陪她去了。
杭州，她能轻而易举地说出这个地名，我真为她感到高兴。
杭州，在我们几人中一直是禁忌的词，我们从来都不会提到这个地名，我也有自知之明，阿南平常很冷静，一提到这就会翻脸不认人。
还记得有一天有几个女孩边笑边聊天，经过我们的身边时恰巧说到，“过几天去杭州西湖玩。”我暗叫糟了，果然她二话不说，冲上去就给了对方一巴掌。
对方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巴掌，我都替她的歹运叫苦。谁让她触及了阿南的禁语，杭州——阿南喜欢的男孩去了那里，就永远没回来。
走得太匆忙，我也没和叶洁奇说，我去做什么也不好解释。难道让我说：去那里是为了遗忘某些感情，放弃某段无知的空想，阿南会抛开往事重新活过来的。这样说我想她一定不会明白的，还不如选择不说。
去了几日，回来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我也有些日子没见叶洁奇了，我想对她说：想你了。
阿南打电话过来，说她在太平洋的天台睡着了。
我这才见到了她，她睡觉得样子有些可爱。我背着她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地往下走，唯恐吵醒了她。这种担心其实是多余的，她睡得比猪还熟。我一直都希望她能睁开眼睛看看我，可惜她没有。
第二次见面是我送她妹妹进来。叶洁云很可怜得被一群高职生欺负，如果不是我的话她就惨了。她是叶洁奇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了，我当然容不得任何人欺侮她。虽然她对我有“非分之想”，但我也只是把她当妹妹而已。
本来还在窃喜叶洁奇会不会为了自家人懂得知恩图报这个道理，没想到她却说那样的话。“会有那么巧吗？”她竟然怀疑她妹妹的动机，我站在门外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我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捏了捏自己的脸，会痛！第一次怀疑：我是不是喜欢错了一个人。
可没多久这种疑惑就被满腔的幸福感充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在我的背后说“喜欢我”的话，她不知道这句话我等了多久。虽然有点可惜不是当着面说，但是她在别人面前帮我说好话，能被这样理解我还有什么好求的？
钟洛附在我耳边悄悄地说：“你是不是感动得想哭啊！”
确实有那么一点。
动容之下我带她去了我家，让她见了我阿婆，我想这也是对她的一种承诺。
第一次带喜欢的女孩子回家，我还把阿婆请出山了。
再把我的身世给她说，我所有认为的秘密都给她知道了。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她根本就不值得！我以为她会是我的终点，可是她不是。我以为她会是我最爱的女孩，可是她不配。
当我知道那只是一场骗局时，当我用篮球砸向她时，当我看到那白衬衫上刺目的血红时，我想我的心比谁都痛。
要结束了吧！再也不想见虚伪的脸，再也不想听谎言。
分手。
必然的结局。
当人想安顿当爱想安稳当心想安分
我没看剧本以为爱反正会风调雨顺
看你演得逼真看你显得坦诚我就认定你是个好人疼我的人
我抵押灵魂我抵押一生赌一个永恒
可恨你心狠不念点情份说走就转身
背叛像一根针被你随手一扔偏偏扎入我的心疼
——《屈服》
摔碎玻璃相框，写满我们名字的那张纸被我撕成片片。抛向天花板，飘飘洒洒地下来落了满床满地。
我以为我不会掉泪，而这次的泪水来得让我不敢相信。
前一次流泪是在什么时候了？
爸妈死的时候我一直没哭，若干天后当我呆呆地坐在充满回忆的院子里。突然听到奇怪的声音，一看之下才发现是那只稍稍肥大了的松鼠竟再一次不怕生地光临此地。
我一把抓住乱窜的它，紧紧地抱在胸口，望着它小小的眼睛闪着恐惧滴溜溜得转动，泪水突然之间就这样决堤了。
我想我没有豁达到一次又一次容忍的地步，就算失去她会如何心痛。
阿南在她面前说得好像我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绝对不能没有她的样子，让我男人的自尊心彻底地伤了一回。
她不知道，男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一怒之下，不假思索地吻了叶洁云。
看她跌跌撞撞地跑走时，我揪紧了心。拜托！那个司机会不会开车哪，差点就这么一头撞上去了。
阿南脸色铁青地朝我大骂：“如果她出事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我也很想跟着追过去，身体却像有意识的那样，脚下生根动不了。
身边的叶洁云亦拉住我，“你这样走掉是不是太对不起我了？你把我当什么了！”
“对不起。”
“你太不负责了！”
“不就一个吻，难道还要我跟你结婚不成？”我心情烦躁地吼道，许是她没料到我会这样，被惊呆了。
“你好凶哪，为什么你的脾气这么不好！”
“我本来就不是绅士，那个岑亦轩才是，弄清楚再追好不好。”
她抽抽噎噎地开始哭，弄得过路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你别哭了好不好。”女孩子为什么动不动就掉眼泪！
“我拜托你告诉我一件事，你为什么喜欢的是她而不是我？”
这个问题还是比较难回答的，就举个简单的例子吧，“就像，她为了你能不怕死地跟工商高职的那帮人打架，而你不能。她为了不让人担心，能委屈地忍住所有指责，把一夜没回家的原因往肚里咽，而你不能。”
她抬起头来瞪了我一眼，“你如此说话，看来还是心向着她的。最讨厌你这种表里不一的男生了！”她一说完就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算了！这世上的女孩少一个是一个，我也不打算追了。
叶洁云的话其实留给我的震憾不小。这段日子以来我总是想吓跑叶洁奇，故意将啤酒瓶扔向她脚下，故意在她面前吻洁云。而她真被我气跑了，又郁闷得想揍人。
要不去找工商的那几个打一架？为了叶洁云那一巴掌我已经跟他们干过了，还是死活从柯素晴那边套出话来秘密进行的。
MD，其实我应该跟工商的几只猪友好好联盟一下才行，叶洁云已经不是我女友而是我敌人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我怎么还想找他们打架？
正想着，突然之间有一辆车急速得停在我面前，下来的一个老人冲过来对着我直喊“信强”。
“老人家，你认错人了。”我看了眼那只紧紧抓着我不放干枯的手。
他到现在才终于看清了我，失望地松开了手，“小兄弟对不起了！你只是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而已。”
“我真是人老眼花了！就算他在，也已经是个中年人了，不再年轻。”
我点点头，离开他的视线。
他确实是认错了人，他喊的只是我爸爸，如此而已。
这一天，钟洛那呆头鹅终于开窍了，怒气冲天地跑来见我。
“你是不是因为我才离开柯素晴的？”
这样的问话多幼稚啊！我盯着他认真无比地问：“你认为我会把喜欢的人拱手让人吗，我有那么伟大吗？”
“可是，可是……”他开始支支吾吾，完全没了刚才的气焰，“叶子是这样说的。”
“别在我面前提到她！”
她以为她是谁，她以为自己有多了解我！最厌恶这种自以为是的女生。当然，最最厌恶的还是总被她猜中耙心。反正柯素晴早晚都会分，发现钟洛的心思后这个分手戏提前了若干天罢了。
钟洛那小子从我这里弄清了想要知道的事情，开始从暗恋升为明恋。只高了一个级别，就已经让他整日魂不守舍离死不远了。
时不时要拉我作参谋，如果我是这方面的军师的话，自己的感情问题也不用处理成现今这模样了。
“我今天一定要把她约出来谈谈，我受不了！”
钟洛的这句话我好像从上个月听起听到现在了，再听下去耳朵要起茧了。
“那你就约吧。”我不厌其烦地再说一遍。
他握着手机，终于鼓足勇气，熟练地按了几个键。
“啊哈……你好！……请问……柯素晴在吗？”
“就是柯素晴！她现在不在吗？”
“你们这里有没有柯素晴？怎么可能！……你……”他“啪”的一声切断了通话。
我摇头叹息。好歹人家也是柯素晴的家人，就算人不在也不用这样没礼貌吧？
“打错电话了？”瞧瞧他一脸的苍白无助，算是这样，也用不着这副大难临头的表情。
“是啊，我打错电话了。我打到家里去了，接电话的是我妈。”
哇哈哈，我抱着一棵树干大笑。千万别告诉别人，这是我的兄弟。
“你家有来电显示吗？”笑完之后，我看了眼他的手机问。
他想了一下惊得跳了起来，拍着胸脯大笑，“幸好没有，幸好没有！”
“那你还是祈祷你老妈没听出她儿子的声音吧！”我的话让他的笑容成功的再一次僵硬。
越过他身边时我拍拍他的肩膀，“兄弟，还是慢慢来吧。”
这种事不能急，越急越出乱子。
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难得来了客人，那是我的爷爷——上回见到的那位。他终于找到我了，比我预期得要快。
本来还想因为爸爸的事小小的报复他一下，让他找不到这里，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
然后是一大堆认亲的感人场面。
我去找阿南，告诉她吴家的人来找我了。
不料，走到门口时听到熟悉又思念的声音在里面大喊，“I will give you……”
我听得云里雾里，问身边的钟洛这是什么意思，他说：我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在我快忘了的时候，她自己却提醒了我。
看着她笑着出来，僵着脸比来时更快地冲进教室，让我很不舒服。
阿南捅着我的肩说：“她是喜欢你的。”
我没做声，透过玻璃窗看到她那只握笔的手一直颤动着，我有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再次握牢她，再也不放手。
“要不我们做个试验如何？”阿南看着我说。
什么？
“由我来向她撒谎说你要走了，看她会有何反应。如果她再跑来向你认错的话，你就原谅她好不好，毕竟你还是喜欢她的。”
那天借助了爷爷的力量，我特意放缓脚步来等她。
我从未相信有鬼神之说，站在马路边时却希望各路菩萨保佑，不停地祈祷她快过来。
手机响起的时候我迅速接起，我以为是她，可惜不是。
“爷爷，你……能不能再过十分钟来接我，再给我十分钟，就十分钟。”
在爷爷满满的质疑中我按了停止键，心也跟着开始倒计时。叶洁奇，为什么你还不过来？
一分钟两二钟……十分钟后，爷爷的车我已经看到了，她的人影我还是没盼到。最后的最后……她还是没来。
跟她，有缘无份。
我笑自己的傻，我该为自己的愚蠢作个了断，这一次是我傻冒的最后一次。
我也终于明白：要比狠心，我绝对比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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