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得知狄龙为非作歹后,顿时气怒了,不顾狄龙怎么求饶都不肯放过。只见狄仁杰把杯子往地上重重一摔,怒喝道:“妄你饱读诗书,竟然做这些伤风败俗之事!你真是丢尽我们狄家的脸!”
狄龙一听,心里慌了,他跪下给狄仁杰磕头说:“堂弟啊,求你看在我们同是狄家子孙份上,你就饶我一命吧,我好歹还千里给你送来家书,你看在这份上也该对我从轻发落。”狄仁杰一听,心里也有点动摇了,他问杨万:“那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那姑娘现在没有事,已经回家去了。”
“嗯。”狄仁杰应道,随后他指着狄龙说:“顾念你没有闹出人命,本官暂且饶你一命,明日你就收拾好东西给我离开长安回并州去。要是你敢再犯今天这样的事,就算你是本官的同宗同族,本官也会对你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是,是是!”狄龙忙应道,退下去收拾东西。
夜晚,狄仁杰找到狄龙,拿出一百两银子给他,和蔼的说:“堂兄,这些银子是我这些年来的俸禄,现在给你,你回去后,开个茶楼应该够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吧。”狄龙接过银子,心里说:“就这些银子,你就想把我给打发了,你想真是周到啊。”心里这样想,嘴巴却说:“仁杰啊,堂兄我做了这么坏的错事你还这样对我,我真是羞愧难当。你放心,我以后回去会好好做人,绝对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狄仁杰一听,心里高兴,说:“如果堂兄你真的这样做,那是我狄家的福气,狄仁杰在这里谢过你了。”说着,他给狄龙鞠一个躬。狄龙忙回礼,说:“天色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明天我一大早就离开。”
“那好,你早点歇息。”说着,狄仁杰离开。
次日,狄仁杰一大早过来,狄龙早就收拾好东西,背着包裹出来。狄仁杰笑脸对狄龙说:“马车已经备好了,车夫是我已经给了银两,他会送堂兄你到并州老家。”
“嗯。”狄龙出来大理寺,上了马车,车夫驾车出发。
马车走出大理寺一段距离后,狄龙掀开帘子对车夫说:“改道,我们去长安令县衙。”车夫不解,问道:“我们不是去并州吗?”狄龙不悦,喝道:“我说去长安令县衙就去哪里,你多嘴什么!”
“是!我现在就掉头!”车夫无奈调转马头朝长安令县衙而来。
到了长安令县衙后,狄龙下马车,对车夫说:“你回去吧,告诉狄大人,就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悔有期。”
“我知道了。”说罢,车夫驾车回去。
狄龙转身朝长安令县衙走去,被衙差拦住,喝道:“你是什么人!敢擅自闯入这里!”狄龙笑着回答:“小的是狄龙,来求见武大人,劳烦你们去通报一下。”衙差一听姓狄,回复道:“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通报一声。”说着,衙差进去通报,不多时回来对狄龙说:“你跟我进来吧,我们大人在衙门里等你。”说着,衙差先走,狄龙跟在后面。
武中在中堂坐下喝茶,见狄龙进来,笑着说:“狄龙,你来找本官有什么事吗?”狄龙跪下给武中磕头说:“大人啊,狄龙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求你收留我,我在这里谋个差事。”武中一听,心里奇怪,想了想,说:“你该不是做了什么惹怒狄仁杰了吧?”
“是小的不好,一时色心起,轻薄一个姑娘被杨万看见了,告诉了狄仁杰。狄仁杰生气,要送我回并州老家,可是小的不想就这样一事无成回去,故此来找大人,求你留下我,给小的的一份差事。”
武中心里暗笑:“原来是个没用的东西,要不是利用你可以好好掌握狄仁杰的行动,我才没必要对你客气。如今,还想来找差事,真是可笑。”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狄龙,你现在先在县衙里住下吧,至于差事,本官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好差事有空缺,若有,本官马上让你补上。”
狄龙有点失望,他本来奔着武中说的给他一个七品县令当的,现在这一切又可能成为泡影,但是他已经没退路了,除了留在长安令县衙有一丝出人头地的希望外,其他路都已经被自己绝了,只有无奈的说道:“好,狄龙一切听大人的。”
“嗯。”武中点点头,对外面衙差喊道:“你们给狄龙在县衙里安排一间客房,好好招待他。”衙差进来对狄龙说:“龙爷,你跟我们来。”说着那衙差先走,狄龙向武中作揖告辞跟在后面退去。
狄龙退去,师爷郑训国进来,对武中说:“大人,小的有事来向你禀报……”
“有什么事你等一下再说。”武中打断郑训国的话,“本官现在有件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决断,想师爷你帮我思考一下。”
“不知道大人你有什么事情做不了决断?”
武中招手郑训国上前,在他耳边把狄龙来投靠的事情说了一遍。郑训国听后,想了想,露出笑容说:“大人,依照卑职来看,我们还是把狄龙送回大理寺交由狄仁杰处理才好。本来,狄仁杰对我们就充满了敌意,如果这个时候收留狄龙,那不是显得之前狄龙做的那些坏事和我们有关。但是,我们把狄龙送回去,一来向狄仁杰表明狄龙之事和我们没有关系,二来也可以借机送个顺水人情给狄仁杰,打好以后关系。”
“嗯,师爷说的对,就照师爷说的去做吧。”武中点头说道。
“那大人,我现在就把狄龙给……”
“不急,本官自有办法。”说罢,武中大笑起来。
夜晚,狄龙待在长安令衙门里太无聊,摸着钱袋里的一百两银子,心里想:“我现在有钱又是在武大人衙门里,何必守规矩,不如趁着现在无所事事,出去找个乐子,图个快活。就算是闯祸了,武大人也不会想狄仁杰那样对我。”想到这里,狄龙笑嘻嘻的,换好衣服,离开长安令县衙。
大街上人山人海的,逛街的,聊天的,无所不有。狄龙走着,走着来到状元楼前。他望着那状元楼,想起自己被悬挂在城楼上的仇恨,顿时咬牙切齿。恰巧,贺掌柜送客出来,看见狄龙,冷笑道:“狄龙,你还敢来这里啊,就不怕老娘再把你给挂上城楼啊!”
“贼娘们,要不是你给老子喝了蒙汗药,老子才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你给迷晕了。这个仇,老子迟早是要报的,你等着。”
“就你?”贺掌柜哈哈大笑起来,“谁不知道你现在只是个丧家之犬,狄大人都把你给撵出来,你还要靠谁给你撑腰啊!快点给老娘滚蛋,要不然老娘要你再上一次城楼,叫大家来好好认认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狄龙被贺掌柜的羞辱彻底激怒了,他拿起身边一块碎砖头,对准贺掌柜喊道:“贼娘们!”然后把手中的砖头朝贺掌柜丢去,贺掌柜没有防备,脑部被砖头猛烈的撞击了一下,顿时鲜血直流,倒在地上。
这时杨三出来,见贺掌柜满头是血,吓了一跳,忙过来扶起贺掌柜,一摸身体已经冰凉了,没气了。他向四周一看,只见狄龙在门前,手里还有砖头碎渣,心里明白,指着狄龙喊道:“是你杀了贺掌柜!”随后喊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
狄龙害怕,忙逃回长安令县衙府找武中。武中这个时候正准备就寝,见门外有人呼叫,非常不悦,开门一看是满脸惊慌的狄龙,心里知道他定是又闯了大祸了。狄龙见到武中,连忙说:“武大人,你要救我啊,武大人你要救我啊!”
“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狄龙在武中耳边把自己杀死贺掌柜之事说了出来,武中吓了一跳,心里想:“这贺掌柜在长安市集可是一个有名的小人物,这事可是闹大了。看来,我得马上把狄龙送回大理寺,让狄仁杰来收拾这个烂摊子,这样才不至于被动。”想到这里,武中为了稳住狄龙,笑着说:“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是一个市集的小人物,死了就死了,你无需挂怀,回去休息吧。”
“真的没事?”狄龙心里还是有点害怕。武中笑了,安慰道:“没事的,你快去休息吧。”狄龙这次安心离开。狄龙一离开,武中就对外喊道:“来人!”
“大人,有什么事?”
“你马上带几个人把狄龙给我抓住,天明就送到大理寺去,交给狄仁杰狄大人!”
“是!”衙差退去。
狄龙回到房间,正准备休息,门外就有急促的敲门声。他刚打开,衙差就涌进来,不由分说就把铁索套在狄龙身上,然后强行拉走。狄龙这个时候知道自己上了武中的当,却已经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