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武中就带着大量衙差朝大理寺来,守门的衙差拦住被打。狄仁杰这时正在看书,听到外面吵闹,正要叫人问是何事时,武中已经带人闯进来。杨万六人忙出来,护在狄仁杰周围。
“狄仁杰!”武中大声喊道,“你真是好会纵容手下!昨日本官不过就是损了你几句,你就让你的手下把我的手下全部打成重伤,这不是存心向本官示威吗!”狄仁杰听的一头雾水,他看了看杨万六人,问道:“昨日你们可有对长安令县衙的衙役下手?”
“回大人,这件事是我们六人做的。只是,当时我们看不惯武大人手下的那八个衙役横行霸道,鱼肉百姓,而且他们还侮辱我们,故此我们才出重手。”
“哦。”狄仁杰点点头,“那你们也……”狄仁杰还没有说完,武中就抢过话来:“狄仁杰你已经听到了,他们可是承认了对我那八个手下下狠手的,这件事你要是不给本官一个交代,那本官可就要来硬的,到时候你可不要怪本官无情!”
“武大人,狄仁杰的手下的确不该动手打人。可是,说到底这件事的起因也是武大人你的手下行事不妥造成的。如果他们不打着你的旗号,鱼肉百姓,挑衅杨万六人,就不会这样。”
武中脸色变得很难看,喝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的手下鱼肉百姓,难道就凭你手下那六个人说,你这样说不是太武断!”
狄仁杰也来脾气,回喝道:“长安令手下所做之事,本官早在十年前就知道了。十年前,本官游玩观音禅寺,观看千年银杏时,你不是派你手下的小吏把哪里给封了,成了你的私家林园。不知道现在哪里是不是还封着?”
“你!”武中完全恼怒了,指着狄仁杰喝道:“你这个小小的六品官敢这样对我,我现在就进宫告诉皇后娘娘,说你纵容手下欺辱于我等,到时候陛下一定把你贬职发配,看你可以雄到什么时候!”说罢,武中把袖子一摆,离开大理寺。
皇宫里,武后在御花园里与刚从并州回来的武雄商讨事情。武后问道:“雄儿,你这次去并州除了绊倒李明外,可有其他什么收获?”武雄回应道:“这次去并州,虽说把李明给绊倒了,可惜半路上让金峰把他给救走了,没有办法要他的命。至于皇后娘娘问的收获,微臣到有一个人觉得他将来对我武氏影响很大。这个人我要么就用,不然最好还是想办法把他给弄死,绝不可以让他成为别手中的忠臣。”
武后一听,倒是好奇起来,笑着说道:“雄儿,这个并州还有这样的人物,你莫不是在骗我?”武雄忙跪下给武后叩头回应:“微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欺骗皇后娘娘。”
“你起来吧。”
武雄起来,接着说:“这个人就是李明的死对头狄仁杰。狄仁杰并州人,字怀英,为人刚正不阿,同时又是一个很有计谋的人。初任汴州佐判时,就把当地盘踞多年的恶霸张大给收拾了,还把汴州刺史和县令给就地正法,以此来看,这狄仁杰绝对是一个足智多谋的人。另外,到了并州后,他不惧李明,特别是李明上奏圣上后,以阎立本为主的大多数朝臣都站在他一边,足见这个狄仁杰的名誉得到朝中朝臣大多数认可。如果他的智慧和名誉可以为我们所用,那对我们将来不是很好的事。”
武后听后,点点头,笑了:“这狄仁杰看来的确是个人才,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愿意效忠我武氏?”
“这个微臣也曾经问过他,只是当时陛下旨意到了,故此微臣还不知道他狄仁杰对武氏是什么态度。”
“哦?”武后正在沉吟着,宫奴来报:“皇后娘娘,长安令武中有要事求见。”武后点头,挥手示意宫奴下去。
“娘娘,既然长安令有事求见,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慢着,你先到一旁树后等待,本宫还有事跟你商量。”
“是。”武雄退到一旁树后等待。
“娘娘!”武中急速跑过来,行礼,然后说道:“娘娘,你给我做主啊,今天有个六品官员欺负武中,武中求娘娘看在武家面子上劝陛下把他给发配边疆。”
武后听后,冷冷的看了武中一眼,严肃说道:“你一个堂堂的四品官被一个六品的官欺负,你还有脸来叫本宫给你出头,你真是丢尽武家的脸!再有,你以为这朝廷的官员调配是我一句话劝说陛下就可以的?你未免也想的太天真了!”
“娘娘恕罪!”武中这个时候意思到自己说错话了。
“起来!”武后一脸无奈的叫道,“说,是谁这么大胆子欺负你?”
“新来的大理丞狄仁杰!”
“什么?”武后瞪大眼睛,“你刚才说欺负你来着?”
武中见武后那么大反应,心里有点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再说一遍:“欺负我的就是新来的大理丞狄仁杰。”
武后脸色连续变了两次,过了一会儿,她冷静下来了,问道:“那他为何要欺负你呢?”武中被这一问,顿时哑巴了。
“怎么?”武后脸色变得有点难看,“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其实是我那些手下,他们仗着我的名号,在外面横行霸道,被狄仁杰知道了,派他的手下教训了一番。我气不过去找他,可是他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我,我气不过,就……”武中不敢再说下去。
“啪!”武后气的给武中一巴掌,随后骂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就知道给本宫抹黑,我们武家怎么会有你这样愚蠢之极的人!你真是气死本宫了!”
“娘娘保重身体!”武中心里开始后悔来宫里找武后。武后对身旁一个宫奴说:“去,把武雄给叫来!”宫奴忙去,不多时武雄就来到武后跟前。
“武雄,刚才想必你也已经听到了,本宫也不多说,你说该怎么办?”
“回娘娘的话,微臣倒是觉得这件事刚好是个契机。微臣早就说过狄仁杰对武氏将来的影响,此人必须为我武氏所用。武中大人这次与他有过节,我们就利用这个过节,让武中大人上门拉拢狄仁杰。”
武中听这话,看了一眼武雄,跪下来对武后说:“皇后娘娘,你不要听信武雄乱说。这个狄仁杰就不过是个酸腐读书人,只会守着一些所谓的正道和儒家学说,对我武氏将来毫不用处,我们何须去巴结这个无用之人。”
“如果是个无用之人,怎么把武中大人你给逼得来向皇后娘娘求救?”
“你这话什么意思!”武中心中恼怒。
“好了!”武后已经没有耐心看他们两人争吵,“武中,本宫命你按照武雄所说的去做,务必要狄仁杰归降我武氏门下,要是你敢不听本宫的,本宫就把你这个长安令换人!还有,从今以后约束好你的手下,要是再敢你或武氏的名义横行乡里,你就不要怪本宫心狠手辣了,不给你面子!”
武中一看,武后脸上充满杀气,忙叩头说:“武中一定谨记皇后娘娘的话,约束好手下,上门拉拢狄仁杰。”
“嗯。”武后满意点点头,“武中你跪安吧。”
“是!”武中退下去。
武中回到长安令衙门后,心里郁闷,自言自语道:“一个小小六品官对武氏将来有什么影响啊,这个武雄就真是多事!害的老子差点在宫里就回不来了!”师爷郑训国从外面进来,听到武中的埋怨,笑着说道:“武大人,你怎么了?”
“大人我啊,刚才差点就从宫里回不来了!”
“哦?不知道什么事情?”
武中把所有事情给郑训国说了一遍,郑训国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武大人,看来皇后娘娘和武雄大人已经把狄仁杰看作自己人,势必会尽力把他给拉过来。现在这个机会落在大人你手里,你应该好好珍惜才对。只要你把这件事办好了,皇后娘娘对你就会另眼相看,以后你在武氏的地位中就会越来越最尊贵,那武雄大人都会不如你的。”
“真的?”武中瞪大眼睛,面露得意笑容,“好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我得好好把这件事给办好,以后他武雄见到我还不得规规矩矩。”随后,武中对郑训国说:“师爷,你去准备几样好东西,我们去大理寺。”
“是!”郑训国忙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