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双眼,首先是看到的是棕色的天花板,紧接着就是周围陌生的环境,我微微一愣。
我起身,走到窗户旁,拉开淡蓝色的窗帘,让阳光露出笑脸。
起初阳光羞涩的只散发出淡淡的黄,淡得难以觉察。这微弱的颜色被玻璃窗挡在外面,感觉软软的,暖暖的,很舒服。不久,阳光有些放肆,它试探性地把颜色点点加深,黄深黄,最后终于大胆地变成了金黄。站在窗前的我,那么轻易地与阳光亲密接触,它把金黄撒遍我的全身。
调整了呼吸,接受新的一天的温暖。我走进洗手间,开始整理着装。
出乎意料,里面的洗漱用品都是新的,显然可以看出主人的良苦用心。
我打开门,看了看四周,发现我的两边各有两间屋子。我先往左边那件走过去了。
我悄悄的打开门,好像做贼一般。我看到了和我的房间一模一样的装饰,显然也是一间卧室。床上的蔓砜胥正在熟睡,看样子,好像很久没有那么舒服的睡过了。
我走到他的床边,把被子向上拉了拉,然后悄悄走出去。
我有打开了另一个房间,里面有一个大书架,上面摆放了许多书籍。在一个小角落里,我发现了一把古琴。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翩翩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张弦代语兮,欲诉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上面的字迹如此的熟悉,这是鹤唳清宵。
我为什么那么熟悉呢,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咕噜咕噜,额,肚子饿了,我还是先弄点吃的吧。
我简单的弄了一个萝卜片鸡汁碗仔面,煎荷包蛋,葡萄干土司,抹茶奶油蛋糕,还有切片脐橙。
我在厨房,把脐橙装盘的时候,就听见蔓砜胥的喊叫声,“皖凝,皖凝。”
我无奈的端着盘子走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蔓砜胥就跑过来,死死的抱紧我,“皖凝,原来你在这呀,你没走,真好。”
额,就算是走也有填饱肚子不是吗?就算要走,也要认路不是吗?像我这么个路痴,不认路还想走?宝宝怕丢。
“你还要抱到几时?我饿了,快去洗手吃饭。”
我把蔓砜胥推到洗手间,然后就去拿碗筷。
吃饭的时候,我察觉是蔓砜胥有意无意的,总是用余光看着我,我也没理他。
等吃过晚饭,我坐在沙发上,就跟他说,“我们什么时候去B市呀。”
得,该来的还是要来,蔓砜胥本着早死晚死都要死的信念,带着皖凝出发了。
可是,蔓砜胥并没有带我去A市,而是在B市的一片竹林里停下了车。
清风扫过,竹林轻轻摇曳,发出有节奏的鸣响,就像美妙的乐音盈盈飘来。我的心,也随着翠竹的身影飘荡,渐渐的,静了下来。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皖凝,离开那么久,你可曾想家。”
“怎么会那么问,家,永远是温暖的港湾,虽然在古代,也有家,但感觉完全不同。”
“你在古代有没有想过,你的离去会给你的家人带来多大的伤痛。”
“想过,但我不是回来了嘛。我相信他们看到我会很开心的。”
“他们在你离开不久,便去世了。”
蔓砜胥突然抱住我,淡淡的吐出那么一句,我只能僵硬的站在那里,任由他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
纵使有想过这样的结局,也开始慢慢的说法自己,却依旧那么痛。
我自由了,没有人再约束我,没有人再唠叨了,可是,我又是一个人了,又没人陪我了。
奇怪,为什么是“又”呢,难不成在此之前,还有过别的什么?
我窝在蔓砜胥的臂弯里,两行清泪悄悄的从我的两颊滑过。随着蔓砜胥在我后背的拍打,我渐渐的平静下来,但我却不想出声,就想那么呆着。
过了许久,蔓砜胥拉开了我,扶着我坐下,“你可以继续住我那,我陪你。”
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可如今,我已没有那花前月下的兴趣了。
“谢谢你的好意,但如此,还是会给你造成诸多的不便。我在B市,有一间房子,我去那里便好。”
“你一个人在哪里,教我如何放心?”
“习惯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