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残阳如血。
荒村,了无人烟,四处尽是残檐断壁,荒草枯木。
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现在这被遗忘的荒村之中。此人朗眉星目,唇红齿白,身着八卦太极道袍,头戴黑色道帽,手中一把浮尘。
一手负于背后,手中浮尘随意一挥,尔后,那双目中竟射出两道灿灿金光!
只见他双目一扫,整个荒村环境就已了然于心。最后目光停留在荒村中,一个尚算保存完好的破屋上。
这是一间存储杂物的仓房,四周满是断砖残瓦,还有不知道哪个房子的大梁,斜斜的压在屋子门前,上面结满了蛛网。
这道人到门前,眉头微皱。
随即伸出手来,默念法诀,掐指运算天机,却发现此地天机隐晦不明,似是大凶,又似大吉,时而贪狼破入中宫,时而紫薇入主,七星伴月,甚是诡异。
犹豫了一刻之后,道士长叹一声,自语道:“天地有正气,本尊既遇之,岂能置之不理!孽缘!孽缘!”
言罢,道士不再犹豫,稳步上前,手中金光一闪,出现一道符箓,金光四射。
只见那符箓缓缓升空,慢慢的覆盖了这一方天地。
一道宝符散发着万丈金光,将整个山村笼罩其中,镇压天地,金光之下,道士宝相庄严,更显出尘。
一阵风凭空出现,将破屋门前的蛛网碎石断木等,一尽吹散,尔后道人推开了破旧的木门。
进入门中,不过是四五米见方的柴房,屋子靠门的角落里,放着三口锅具,还有一些未燃尽的木炭。在屋子最里面,斜斜的放着一堆原木以及杂乱的东西。
道人看着那堆原木,眼中金光灿灿。
“你无需躲了。“道人对着虚空言道。
然后良久仍未有人应答,道士不由的摇了摇头:
“昔日本尊于仙界讲道,偶有所感,似有人呼唤。遂下此间,掐指一算,此事当应于此处,你躲,也是躲不了的。本尊倒要看看,你是何物,冥冥之中竟能让本尊心生感应!“
言罢道士身边竟出现一道虚空之门,门上有着无比玄奥的图案。门开处,金光乍现富贵不可言喻,正气凛然,金光直射那堆斜斜放在屋角的原木堆上。
这时,一道蓝光忽闪一下自原木中电射而出,随即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人出现在原木堆前。
这个人的衣着有些奇异,衣服上连着一个兜帽,看不清面容和年纪,但是他站在那里,就有一种邪异的感觉,仿佛与这片天地格格不入。
“你是谁?为何要惊醒我?”
蓝衣人的嘴里飘出一句话来,声音有些嘶哑,是个男子。声音中莫名的透漏着一股邪气。
“本尊乃鸿均道人,本以为你就是一死物而已,竟然不怕混沌正气,本尊觉你明明是一僵尸化生,观之你却早已脱离五行,不在三界,倒是奇异……”道士皱着眉头,打量着蓝衣人。
“你可知我是谁?”蓝衣人又轻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本尊不问你是谁,只知你邪气太重,又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今日留你不得,否则日后,必霍乱苍生,生灵涂炭。到时,恐怕本尊也奈何你不得,勿怪本尊了,只是你已死,不当存!”
“镇压我?我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你若今日镇压于我,必然染我因果,我不死不灭,他日我必报此仇!”蓝衣人邪邪的看了鸿钧一眼。
“那也由不得本尊,如不镇压你,又当如何处置于你?既冥冥中感应你生于此处,天道指引吾至此,本尊又怎当视而不见,放而任之!”
“镇!”
鸿钧大喝一声,手中浮尘挥舞,拨动天地间冥冥伟力,道符显化,至简至理,镇压天地。
那一道符看似缓慢,然而却稳稳的飘到了蓝衣人的面前,镇压下去。
“你也不要小看了我,圣人又如何!”
蓝衣人怒吼一声,浑身邪气冲天,周身竟射出耀眼蓝光,蓝光闪烁,护住周身,那鸿蒙的道符落下,然而竟穿过了蓝衣人的身体,似乎蓝衣人竟已经不在这片空间一般。
“小道尔,不过是自成空间,本尊便将你所处空间一并镇压了!”
鸿蒙风轻云淡的一笑,手中拂尘轻轻勾勒,天地大道伟力滚滚而来:“你虽有先天圣人之体,然灵识初生,道行未深,镇压你何难?”
大道缭绕处,天空中符箓的金光竟穿透屋顶,镇压下来!一片金色光芒将蓝衣人所处的空间笼罩其中,然后慢慢收缩,最后竟化作一副画。
画像中有一人四处走动张望,却正是那蓝衣男子!
此时蓝衣男子在那画像中左右顾盼,身上邪气弥漫,血光欲破画而出。
“鸿均,你竟真敢镇压于我!”蓝衣人在画中怒吼道:“我灵识初生,未伤一人,你惧我先天圣人,欺我此时弱小,他日,我必破你玄黄天宫,灭你道统!”
“孽障,你邪气冲天,未来必成大患!难道本尊还要放任你成长,为祸人间么?听你之言语,今日镇压你果然是对的。”鸿钧道人淡然的看着画中人。
“暂且镇压于你,一切自有天道定数!若你有朝一日脱得此画,吾必将你打入轮回!”
言罢,一阵青烟消散,哪里还有鸿均道人的身影!
不一时天空之上一片黑暗,不知从何处竟飘来一座大山。那大山高不知几万丈,宽不知几许,凌空落下,将整个荒村,镇压在了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