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刚一来到棋院,院长任昌红就让棋院工作人员把新民晚报送过来。任昌红打开头版仔细地读着“大连箫燕南独力挑战上海棋界”那段新闻。对于箫燕南的举动,任昌红觉得这个年轻人太猖狂了。至于挑战职业棋手的事,任院长倒没有什么顾虑:自己手下的几员大将自己还是有信心的,一个业余棋手能不能打到职业棋手面前都不好说呢。昨天晚上孙老板在电话中提到棋院是否支持这项比赛时,任院长很爽快地给了答复:棋院没有理由不支持,如果箫燕南真的能打到职业棋手面前,那棋院积极支持职业棋手参赛。至于其它有关比赛具体事宜,任院长没有意见,告诉孙老板就按照他们制定的方案去运作。其实刚接到孙老板的电话时,任院长马上意识到这是个提高棋院在社会影响力的大好机会,所以很想把比赛场地定在棋院,但转念一想,这个箫燕南说不定下一轮就被打败,或者支撑不了几轮,所以也就没有多费口舌跟孙老板谈比赛举办地的问题。
放下报纸,任院长总觉得心里不是很踏实。思索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了,赶紧拿起电话拨了训练室:
“喂,欧阳吗?你马上过来一下,对,就是现在。”
不一会儿,欧阳就过来了。
“来欧阳,看看这局棋谱,说说你对黑方棋力的看法。”说着任院长将报纸递给了欧阳。
这个欧阳是职业九段,也是当前中国棋界的中坚力量,棋力很是不凡。看到院长如此重视,欧阳也不敢掉以轻心,仔细地看着。开始欧阳倒没有太在意,但渐渐地,欧阳的表情有些不对了。这一点任院长也看在眼里。
“欧阳啊,黑棋方棋力怎么样?”任院长有些着急地问。
“很高,招法很犀利,有一些是我没有见过的招法。我很想见识一下这个对手。”欧阳的眼睛没有舍得离开棋谱,就那么边看边回答任院长。
“是吗?”任院长站了起来。“如果跟你对局,结果会怎么样?”
“这个不好说,毕竟只有一局棋谱,没有真实对局过,所以我不敢肯定。”
“哦,是这样啊。那好吧,你先去组织他们几个训练吧。”
“院长,这张棋谱我带走可以吗?我想跟他们几个一起研究一下。”
“好的。拿去吧,顺便看看上面的新闻。你们之间可以随便谈谈对这件事的看法。到时我会征求你们的意见的。”
欧阳走后,任院长可坐不住了,这是一个机会啊,如果这个箫燕南真的能将上海业余高手都打败,那么这个比赛就有了很大的轰动效应了,要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必须将比赛争取到自己的棋院举办。“不行,必须想办法确定这个大连人的棋力。大连人?大连?”任院长一拍脑袋:真是糊涂啊,问问大连棋院不就得了?任院长马上拨通了大连棋院郭院长的电话。
“老郭啊,好久不见了。哈哈,我还好。向你打听个人,箫燕南你认识吗?”
“哦,老任啊,这么快燕南就跟你联系上了?这孩子,我开始要帮着他联系你呢,他说不用,原来自己有这个能力啊。哈哈”
“哦,你认识?那太好了,他没有找我。他要挑战上海围棋界,包括上海职业围棋呢。我想问问你他的棋力怎么样。”
“什么?挑战上海职业围棋?这孩子怎么就不会含蓄一点呢。哦,你是说他的棋力啊?告诉你吧,他曾经赢过国内一线活跃的八段棋手。你自己琢磨去吧。”
放下电话,任院长没有犹豫,马上给孙老板挂了电话:
“小孙啊,关于比赛场地的事我仔细想了一下,我觉得你的棋室规模不够,承办不了这么大的比赛,这样吧,今天晚上的那场比赛就还在你那里举办,到时新闻媒体会去现场报道的,你也好好准备准备。如果箫燕南今天又赢了,那后天的比赛就改在棋院举行了,你看怎么样?”
“任哥,这样啊,可是我跟报社合同都签了,你看?”孙老板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
“哈哈,这个嘛,我跟晚报主编来解释吧。你放心了。对了小孙,以后有什么需要棋院帮忙的地方尽管找任哥。好的,就这样了。再见。”
放下电话后,任院长又给新民晚报挂了电话,告诉对方自己已经跟孙老板谈妥了,并希望晚报方面能派负责人过来商讨承办比赛的事。至此,任院长才终于放下了心。
在一个比较高档的酒店里,黄崇伟跟箫燕南正在悠闲地吃着午饭,酒没有多要,每人一瓶啤酒。
“燕南,对于晚上的比赛还有什么准备的吗?”
“没有什么可准备的了。下午我想四处走走,我是第一次来上海,很想见识一下国际大都市的风采。”
“哦,那我陪你转吧,我开车带你,到哪里都方便。”
“那太麻烦你了吧。算了吧,我看你还是忙你自己的事,我一个人转起来还方便。”
“那好吧,哦,我接个电话。老高,是我,什么事?什么?比赛地点要改在上海棋院?那今天晚上的比赛呢?哦,好的,我一会儿就去棋院。好了,放心吧,拜拜。”
挂了电话,黄崇伟笑着对箫燕南说:“看来下午我想带你转都带不了了,比赛的事棋院也要插手,要将比赛场地放在棋院,晚报的高主编让我下午去棋院就这件事具体商谈。兄弟,看来你把事给闹大了,哈哈,不过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