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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怨憎会

又是一个周末的午后,我依旧如约的坐在安白的那件房间里准备听安白的故事,哦不,应该说是看安白的故事。

看着安静的坐在对面的我,安白笑了笑说道:“看来你的接受能力比我想的要强的多啊。经过那个梦境以后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恢复了。而且看你的样子好像已经准备好了听看下一个梦境了?”我平静的看着安白说道:“是的,我们还是开始吧。我发现我已经快要陷入你的梦境中无法自拔了。”安白说道:“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们就开始吧,但是在开始之前我要给你讲一些事情。”

我好奇的看着安白说道:“要讲什么呢?还是你祖上的那些事情?”安白看着我摇了摇头说道:“法苑珠林中有一段话,八苦,即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及五取蕴苦。所谓八苦就是指人的一切感情和情绪,古代的修行者把这看做是修行路上的魔障要除去,而西方也有所谓的七宗罪,其实意思是一样的。而人是情感动物,那些负面的感情又怎么可能都除掉呢?所以便有了很多爱恨情仇,在人心里滋生。今天我要给你讲的便是关于怨憎会的一个故事。”说着,安白便从怀中拿出了怀表,开始在我眼前摇晃起来。随着安白的摇晃,我又一次进入了梦境。

这一次的梦境比上一次更加真实了,虽然还是带着朦胧的色彩,但是天空、花草树木,一切都变得真切了起来。

场景进入梦中,一户老城区的院墙外,三个小孩在草地上玩耍着。天空碧蓝的像一方天蓝色的手帕一样,上边偶尔点缀着一些白色的云彩,好像手帕上白色丝线的花纹一样。一个小男孩坐在树荫下静静的看着一本书,不远处,两个小女孩在嬉戏着。

忽然,两个小女孩可能是玩累了,跑向了坐在树荫下的小男孩。到了小男孩面前,只见两个小女孩里其中一个瓜子脸的小女孩疑惑的看着小男孩说道:“你是哪来的啊?为什么我们从来没见过你呢?”小男孩听见瓜子脸的小女孩问话以后开口说道:“我是刚跟家人搬过来的,你们以前当然没见过我了。”那个瓜子脸的小女孩说道:“这样啊,那我们以后可以一起玩了。我叫李梦瑶。你叫什么名字啊?”说完静静的看着小男孩。只见名叫李梦瑶的小女孩,白皙的脸上写满了期待。但是小男孩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看向旁边的小女孩说道:“我叫莫青,你叫什么名字?”说完静静的看着小女孩,全然不顾旁边气嘟嘟的噘着嘴的李梦瑶。只见这个小女孩圆嘟嘟的小脸上立刻挂上了一抹红晕,害羞的躲在了李梦瑶的身后。李梦瑶气的跺着脚说道:“她叫沈青雪。这下你满意了吧?”说着瞪着小男孩。小男孩笑了笑继续翻开书开始看着。

过了一会,李梦瑶气呼呼的看着男孩问道:“喂,大木头,你在看什么?”只见小男孩头也不抬的说道:“一本诗集。”李梦瑶听见以后好奇的问道:“你还能看懂诗集?是谁写的啊?”小男孩依旧头也不抬的说道:“慕青的三行情诗。”李梦瑶继续问道:“那写的是什么呢?”只见,小男孩抬头看着沈青雪说道:“你是我苦水年纪的一场雨,你来的酣畅淋漓,我一病不起。”看着莫青,又看了看沈青雪,李梦瑶哼了一声说道:“青雪,我们去别的地方玩吧,不理这个大木头了。”说着便拉着沈青雪向着远处跑去。沈青雪一边被李梦瑶拉着跑向远处,一边回头望向莫青,只见莫青只是平静的看着她,但是那种平静的眼神中又好像在诉说着什么。

又是一次开学,李梦瑶跟沈青雪无聊的坐在教室里。她们是同班同学,也是邻居,所以关系才会一直这样要好。

忽然,老师走进了教室,向着大家说道:“同学们,这学期我们有一位新的同学要转来我们班,请大家鼓掌欢迎新同学。”只见大家窸窸窣窣的响起了掌声。随着这微弱的掌声,只见莫青走进了教室。看见莫青的瞬间,李梦瑶的眼神立刻发出光彩,而沈青雪则是害羞的低下头不敢看莫青。

只见老师说道:“莫青同学,正好沈青雪旁边有一个座位,你就坐那吧。”只见莫青闻言走到沈青雪旁边,放下书包开始从里边拿出书本。而沈青雪则是把脑袋低得更低了,脸上也早已布满了一抹红晕。莫青虽然还是依旧面无表情,但是似乎嘴角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在脸庞开始荡漾。

就这样,每天莫青开始陪在沈青雪和李梦瑶身边一起上学、放学。只是这种陪伴让沈青雪感觉很甜蜜,却让李梦瑶感觉既喜欢又厌恶。喜欢的是可以每天看见莫青,厌恶的是陪在身边的男孩却从来不肯看自己一眼,满眼都是沈青雪。

这一天,莫青因为生病没能来上学,放学的路上,沈青雪跟李梦瑶两个人拉着手走着。李梦瑶从没这样感觉轻松过,因为再也不用面对开心的他们了。

李梦瑶拉着沈青雪的手聊着天,问道:“青雪,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呢?我好羡慕大人的世界,好想快点长大呀。”只见沈青雪害羞的说道:“你呢?你想做什么呀,梦瑶?”李梦瑶开心的说道:“我长大以后想做一名白领,当一个大公司的老板,可以管很多人,挣很多钱。”说完挺了挺胸脯,好像现在就已经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一样。沈青雪轻轻的捂着嘴笑道:“梦瑶你那么厉害一定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的。”李梦瑶开心的笑道:“那你呢?你想做什么呀,青雪?”只见沈青雪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是想挣很多的钱。”李梦瑶笑道:“你看,我们是闺蜜,连梦想都一样呢。”沈青雪想了想说道:“其实我是想挣很多的钱养活我妈妈,她一个人带着我不容易,每天要做很多份工作来供我上学。如果我可以挣很多的钱她就不用那样辛苦了。”李梦瑶看着沈青雪说道:“哦哦,原来是这样啊。”虽然李梦瑶没有说什么,但是脸上的鄙夷好像已经表露无遗了。忽然,沈青雪抬头说道:“我到家了,梦瑶,我们明天见吧。”看着沈梦雪走进破旧的平房中,想起自己家的宽敞明亮的小洋楼,李梦瑶望着沈青雪的背影鄙夷的撇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莫青还是每天捧着一本诗集在静静的看着。除了看见沈青雪的时候会偶尔抬头温柔的看一眼,其他时间几乎什么都不会理睬。每当莫青温柔的看向沈青雪的时候,李梦瑶看着他们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无名怒火。

有一天,在一次课间,莫青送给沈青雪一个礼物,说道:“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这个是我提前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根本没给沈青雪拒绝的机会。也许,从心底里,沈青雪也没想过拒绝他吧。

这时,一切看在眼里的李梦瑶装作若无其事的走来问道:“青雪,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啊?”说完便一把抢过青雪手中的礼物打开了来。只见里边包着的是一枚精致的蝴蝶发卡。上边镶嵌着五颜六色的饰品,光彩夺目。李梦瑶看见以后说道:“这发卡好漂亮,你带上一定跟你很配,青雪。”说着便给沈青雪带上了。沈青雪那乌黑的秀发上配上这精致的发卡显得相得益彰。看着沈青雪的样子,李梦瑶眼中带着笑意,只是这种笑意好像总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放学的路上,莫青看着沈青雪说道:“我就知道这发卡跟你一定很配。”说完一直看着沈青雪。看的沈青雪害羞的低着头,白皙的脸庞像一只熟透了的红苹果一样。到了家门口,莫青跟沈青雪道别以后便离开了。只是李梦瑶并没有走,而是小声的在沈青雪耳边说道:“青雪,晚上跟我去一个好地方。我听说有一家面包店晚上的时候会派发免费的面包都是店里卖不完的,但是只有晚上会派。”听见李梦瑶的话以后,沈青雪犹豫了一下说道:“妈妈告诉我晚上不要出门,很危险的。”李梦瑶说道:“没关系的,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妈妈不会知道的。就这么定了。晚上我来找你。”说着便离开了。沈梦雪不疑有他,只是单纯的选择相信好朋友的话,静静的等待晚上的到来。

很快,天已经黑了,在沈青雪的期待中,李梦瑶终于出现在了青雪家门外。只是这时候沈青雪的妈妈早已经出去上班了。李梦瑶带着沈青雪走在空无一人的路上,走了很久。只见此时已经走到了一处无人的马路旁。因为夜晚这里很少有人经过,所以此时只有她们两个小女孩。李梦瑶说道:“青雪,你出来的事情你妈妈不知道吧?”沈青雪说道:“是啊,梦瑶,我妈妈出去的很急,所以没来得及说。我们还有多远会到啊?我想我还是不去了吧。”说着便转身要向着回去的路走。只见李梦瑶一把抓住沈青雪说道:“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面包店。是我有话要跟你说。”说着便冷漠的看着沈青雪。沈青雪只是一脸漠然的看着李梦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李梦瑶冷漠的看着沈青雪说道:“其实我早就喜欢莫青了。如果没有你的出现,莫青应该也会喜欢我。你明知道我一直喜欢莫青,为什么还要跟我抢呢,沈青雪?”沈青雪只是惊骇的看着李梦瑶说道:“梦瑶,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好朋友吗?而且,我真的不知道你喜欢莫青。我也只是把他当成好朋友的。我妈妈说上学的时候不可以早恋,所以我从来没想过那种事的。我只是想好好学习以后可以挣钱为妈妈分担一些,其他的从来没想过。”李梦瑶听见沈青雪的话激动的说道:“你这些话骗莫青还可以,骗我就算了吧。你不喜欢他会每次看见他的表情都那样高兴吗?我才不会信,我告诉你,以后你离莫青远点。像你这样的穷人家的孩子根本配不上莫青。”听见李梦瑶的话沈青雪哭泣的说道:“梦瑶,我们一直是好朋友啊,为什么会这样?”说着拉着李梦瑶的手不安的看着李梦瑶。李梦瑶冷漠的说道:“只有你这傻瓜会觉得我们是好朋友。我怎么会跟你这种穷人家的孩子做朋友。做梦吧。”说着甩开沈青雪拉着自己的手。看着哭泣的沈青雪,李梦瑶恶狠狠的说道:“总之,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许见莫青。”沈青雪听见李梦瑶的话,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嘴里喃喃的说道:“很晚了,我要回家了,不然妈妈要担心我了。”说着慌张的向着回去的路走去。李梦瑶见状上前拉住沈青雪说道:“不行,今天如果你不答应我别想离开。”沈青雪只是嘴里一直喃喃的说道:“让我回去吧,妈妈会担心我的。”就在两人拉扯的时候,马路对面迎面快速驶来一辆货车。而李梦瑶在拉扯中不小心一下把沈青雪推向了货车前面。根本来不及减速,货车直接把沈青雪撞到了马路旁边的小河中。而李梦瑶因为用力过猛也到在了马路旁边的草丛中。只见大货车司机立刻下车查看,地面上只有一滩血迹,早已不见了沈青雪的影子。而货车司机也并没有看见倒在草丛中的李梦瑶。而是慌慌张张的驾车逃离了。

从草丛中爬出来的李梦瑶,看了看地面上的血迹,又看了看逃离的货车司机。她觉得,这件事再也不会对别人提起,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当做是一场梦境,自己会彻底将它遗忘。

很多天以后,警察在沈青雪的母亲报案以后找了很久,只是找到了肇事的货车司机,货车司机也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只是沈青雪的尸体却一直没有找到。而案件也到此为止了。

沈青雪的葬礼上,沈青雪的母亲哭晕了几次,无论大家怎么劝说都没用。莫青也来了,只是他并没有哭,而是看着沈青雪的遗像静静发呆,看了很久。事情似乎到此就结束了。只是没几年,沈青雪的母亲因为过度想念沈青雪而自杀了。先是失去了丈夫,而把女儿当成了自己精神的支柱。然后唯一的女儿又死于非命,这种打击下沈青雪的慕晴终于是没能坚持下去。

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莫青此时已经长大成人,成为了一名作家,每天只是呆在家里写作,很少出门。而当年的李梦瑶也已经长大成人,通过自己多年的努力,加上家里的帮助,她真的成为了一家公司的高层主管,手下管着很多人。而且李梦瑶也在一年前成功的追到了莫青,因为每天写作,但是寄出去的书稿却没人愿意看,所以莫青此时很穷困潦倒。也许是李梦瑶的不离不弃感动了莫青,也许是此时的莫青真的需要李梦瑶的帮助,反正最后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李梦瑶想得到的似乎都已经得到了,但是她还是觉得很不安。因为每一天晚上,她都会重复做着一个梦。梦里,沈青雪一身是血的回来找她。她看不清沈青雪的脸。每当她忍不住想要看清沈青雪的脸庞的时候,都会被吓醒。然后醒来以后伴随的就是无尽的恐惧。这么多年,她几乎没睡过几个好觉,每晚都活在恐惧的梦中。

这一天,李梦瑶拉着莫青的手逛街,他们已经决定几个月后便举行婚礼。此时便是采购着结婚的用品。拉着莫青的手,李梦瑶幸福的笑着,那种微笑是很甜蜜的,仿佛得到了全世界一样心满意足。是啊,得到了她的莫青,李梦瑶也似乎真的得到了她想要的全世界。

就在两个人手拉着手甜蜜的逛街的时候,李梦瑶好像看见远处一个身影一晃而过。看着望向远处发呆的李梦瑶,莫青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道:“梦瑶,你怎么了?”李梦瑶这时才回过神,说道:“没,没什么。我们继续逛街吧。”

夜晚,又是那个梦境,只是此时的梦境好像比平时更清晰了。这一次,李梦瑶终于看清了沈青雪的脸,只见沈青雪的脸上布满了伤疤,就这样看着她。李梦瑶这一次无比的想醒来,但是她却怎么样都没办法醒来。最后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几个月后的一天,这一天,李梦瑶终于如愿的跟莫青结婚了。婚礼很盛大而隆重。参加的宾客很多。草坪上,绿草如茵,小孩子在上边欢快的跑着。一如很多年前的那个午后的树荫下。

李梦瑶一袭白纱幸福的拉起莫青的手。在众人的见证下,牧师隆重的问出了那句话:“无论贫穷,生老病死,你是否愿意陪在那个人身边?”李梦瑶望着莫青激动的说道:“我愿意”而莫青只是望着远方,众人,包括李梦瑶都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就在众人的震惊中,一个黑影冲上了婚礼台。一把冰冷的刀架在了李梦瑶的脖子上。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李梦瑶惊骇道:“沈青雪,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只见黑衣人慢慢摘下帽子,露出了那个白皙的脸庞,只是这白皙的脸庞上早已经布满了很多故事与折磨的烙印。沈青雪慢慢的开口说道:“是啊,你很希望我死了很多年了吧?”说完大声的笑着。李梦瑶自觉失言,尴尬的说道:“青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没死真的太好了。这么多年你去哪了?”沈青雪脸庞留着泪水痛苦的笑道:“你没想到吧?当年的大货车并没有把我撞死,而是把我撞到了小河里。而我随着河水飘荡到一户人家。是他们救了我。我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年多才能下床走路。但是当我恢复以后发现并不知道自己在哪。当我终于凭着记忆慢慢找到家里的时候,我的母亲已经去世了。于是这么多年我只能孤苦无依的流浪。就是你,你把我害成这样的。如果不是你,一切都不会是这样。”说着手中架在李梦瑶脖子上的刀握的更紧了。

这时,莫青眼含泪光的看着沈青雪说道:“青雪,你终于回来了。这么多年,我一直相信你并没有死,原来是真的。”李梦瑶恶狠狠的看着莫青说道:“原来你一直没有忘记她,那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莫青看都没有看李梦瑶的说道:“我一直相信青雪会回来的。跟你结婚只是觉得她还会在乎我的。如果看见我娶了别人她一定会出现的吧。”说着便深情的看着沈青雪。

只见李梦瑶转头看着沈青雪哀求道:“青雪,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是我不对,求求你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吧。让我可以补偿你,我当年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沈青雪冷哼一声说道:“就因为你的不是故意和没想到,我的母亲没了,我孤苦无依的流浪了这么多年,受尽了多少折磨。一直以来,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有一天我要亲自来到你面前,把这么多年你欠我的都还给你。”说完一刀刺向了李梦瑶,李梦瑶似乎还想哀求什么,只是嘴里早已说不出话来。

看着倒地的李梦瑶,沈青雪眼中似乎情绪很复杂。这时,一声枪声响起,原来警察已经赶到了。那一枪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沈青雪的胸前,顿时,一大滩鲜血殷虹了地面。莫青立刻抱起沈青雪,嘴里喃喃的说道:“青雪,你为什么这么傻。即便你没有了母亲,但是你还有我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此时的莫青脸庞早已两行热泪流下,打湿了怀中沈青雪的衣服。看着眼前的莫青,沈青雪笑着说道:“你是我苦水年纪的一场大雨,你来的酣畅淋漓,我却一病不起。这首诗我一直记得,莫青。如果有来生,我还想遇到你。”看着怀里的沈青雪,莫青大哭起来,好像从来没有哭的这么伤心过。一直平淡冷漠的莫青,此刻早已哭成一个孩子一样。莫青泪眼婆娑的看着沈青雪喃喃道:“放心吧,青雪,来生,我还会拿着那本诗集,在树荫下等你。我答应你,那个时候,我们会真的在一起。”沈青雪听见莫青的话,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离开了人世。而莫青只是抱着沈青雪的身体一直哭泣。

这时,一位警察上前拍了拍莫青的肩膀,说道:“先生,请你节哀顺变,可以让开让我们勘察现场吗?”只是莫青没有回答他的话。而这时,那位警察才发现,应该掉在地上的沈青雪手里的那把刀早已插进了莫青的身体里。而此刻的莫青,也早已经停止了呼吸。

绿草如茵的草坪上,一群孩童在远处嬉戏。此时,仿佛有一个男孩坐在树荫下,看着那本诗集。一个小女孩跑过来问道:“你在看什么?”小男孩温暖的笑着说道:“慕青的三行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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