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后,赵顺翻来覆去的想了许多,还是没有想到如何解决不让自己那么耀眼的办法,直到杭州府官道口,远远望见太子仪仗队,这才轻声的叹了口气,道:“哎!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看一步吧!”
赵月侧目看了一眼赵顺,双眼闪烁了一下,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两人策马来到太子身边,朱标掀开马车车帘,邀请道:“素闻赵百户,武功高强,暗器无敌!不如赵百户与本宫同坐马车,贴身保护我如何?”
赵顺在马上冲太子一拱手,应道:“是,太子!”随即下马,走进马车!
赵顺一进马车,太子便命人开始行进,在左摇右晃的马车中,朱标首先打破沉寂的气氛,微笑道:“赵百户,不知你对锦衣卫的看法如何?”
咦?太子如此问,其中一定有问题,先看看他想要知道什么,然后再做定计!赵顺棱模两可的说道:“回禀太子,属下家门乃锦衣卫世家,大哥赵常继任为锦衣卫百户,属下幼年无所事事,不学无术。直到今年年中,闻古书,知人事!这才寻求大哥为属下在锦衣卫衙门谋了一份锦衣卫校尉的差事,经历磨练!时至今日,属下虽担任锦衣卫时间不长,可是能为国出力,不管任务多么艰巨,属下都在所不惜,赴汤蹈火!”
赵顺此言让太子看到了赵顺的心,赵顺虽面无表情,但从他的做事风格上,可以看出赵顺比较抗拒锦衣卫的职责。在这段时间里,太子并未只关注秘道一事,还暗中探查了赵顺担任锦衣卫以来的所有事迹,为此太子心里已经猜到赵顺目前的心态!
朱标微笑道:“赵家世代忠诚,赵常赵百户更是功劳卓著,乃锦衣卫之楷模,只是赵百户,本宫从你的唐门技艺,以及临机应变的智谋可以看出,锦衣卫百户的职务并不适合你,不知你可有想过脱离锦衣卫,担任其他职务?”
赵顺闻言心里一紧,想着:太子果然老奸巨猾,居然看透了自己内心所想,只不过在这段时间,锦衣卫的确危险,可只要熬过这段时间,便是锦衣卫风光之时,如果现在放弃锦衣卫的职务,日后肯定会被锦衣卫所牵制。但太子都已明说此事,如果自己执着于锦衣卫,让太子看不到一点自己投诚的希望,恐怕自己就危险了!虽然被太子牵着鼻子走,心里不爽,可形势所限,自己不得不如此为之。
赵顺冲太子一拱手,说道:“太子眼光独到,一眼便看出属下内心所想,没错!担任锦衣卫虽可为国效忠,可锦衣卫所用之手法太过狠辣,对此属下心里有所抵触。如若能脱离锦衣卫,担任其他职务报效祖国,属下定当义不容辞,听候皇上与太子调遣!”赵顺先给太子点甜头,反正你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朱标心里一喜,表面依旧是那副慈善的笑容,说道:“赵百户既然想脱离锦衣卫,本宫一定会尽力帮助。”说到这,朱标顿了一下,随后神秘的说道:“在这次的圣旨中,曾提到过沿海倭寇一事,不知赵百户,对沿海倭寇一事有何见解?”
赵顺心想:朱标将话题带到沿海倭寇上,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只是朱标公然如此,到底居心何在呢?但不管怎么说,目前形势都有利于自己,即便自己年底太过耀眼,也只有升没有死!只是日后在文武百官面前,可就难说咯!
赵顺假意思考了一下,说道:“沿海倭寇,时常掠夺我大明沿海百姓,穷凶极恶,让人心中愤慨。”
“赵百户一言,豪情万丈,颇有大将之风啊!”朱标赞道。
“太子过谦了。”赵顺谦虚的点了下头。
“当今大明,虎将层出不穷。可惜无一人擅长水战,自父皇收到沿海倭寇侵扰我大明沿海百姓消息,不知派出了多少水师陆军前去围剿,可惜都徒劳无获。当日本宫见到赵百户唐门技艺神奇了得,闻听圣旨时,脑中自然浮出赵百户的身影,便想借此事,询问赵百户。倭寇贼船在水中飞快异常,大明战舰不止逊色一筹,不知赵百户可有何唐门技艺增加战舰船速?”太子看着赵顺,一脸求教的样子,虚心问道。
赵顺想了想,笑道:“太子不耻下问,国之表率。属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先谢过赵百户,本宫洗耳恭听!”太子笑道。
“风帆海战战船通常是使用大型风帆战船,以弓箭作为武器在海上战斗,有时还会发动撞击战和接舷战。大明海域有众多小岛,不仅可以作为大明海险之所在,还可作为倭寇藏匿躲避之所在。可目前大明禁海,众水师舰队均驻扎停靠在沿海地区,未涉及小岛,这就等于放弃了将大明海域周遍小岛作为天险的地利条件。同样在放弃的同时,也就等于送给倭寇一处藏身之地,这些小岛可以当作他们的老巢,分赃,策划,躲藏等诸多用处的停靠岛。这也成为了大明水师无法围剿倭寇的重要一点。另外大明水师船速比倭寇船速慢,这一点相信太子慧眼识珠,自有明断。属下不敢妄言。如想要提高大明战舰船速,第一点便要让工部拨款建设船厂,以大明战舰为基础,吸取倭寇灵动速度之优点,加以改造,取长补短,更新武器,这样即便倭寇再嚣张十倍,也断不敢扰我大明边境。”赵顺意气风发的说道。
“赵百户所言果然可圈可点,周详精致。一言便戳中了我大明的弱点,其实父皇明年会宣布对沿海地区船厂的建设,另外铸造各类战船,准备迎击沿海倭寇,予以痛击!只是大明将军,往往都是陆路的常胜将军,指挥水师经验尚且不足,而这也是大明水师又一大弱点,所以在今年年底,父皇会广积人才,指挥水师!”朱标说到这,微微一顿,看到赵顺满目的憧憬神色,心里一喜,继续说道:“不知赵百户对此事,心中可有计较?”
赵顺心想:难道太子想迎合朱元璋的口味,以我为炮眼,去帮他打头阵?如果我有真才实学剿平倭寇,太子定会得到朱元璋的赞许。但如果我不是那块料,后果可想而知!可目前自己不表现的卑亢一些,之前一些忠心报国的话,也会在太子心中形成一根尖刺,狠狠的刺怒太子,到时自己的处境更加危险……
哎,真没想到太子的三言两语却把自己带进他所设计的陷阱之中,使自己陷入两难之境,最终只有选择妥协,才有一线生机!
“不瞒太子,倭寇行径令人发指,属下心中早有与他们血战的愿望,可惜一直无偿得愿。今天得知皇上终于要重整水师,派大军围剿倭寇,属下真想现在就去海上,与倭寇大战个三天三夜,一血我心中对倭寇积压已久的愤怒!”赵顺不卑不亢,露出无穷战意的低吼道。
“不愧是我大明锦衣卫,心中有如此惊涛骇浪的决心,就为赵百户这无边的战意,本宫也要禀明父皇,极力举荐你!”朱标激动的说道。
“多谢太子殿下厚爱,属下定当粉身碎骨,精忠报国!”赵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感激道,心中却在想着:太子果然是太子,历朝历代皇家都是争权夺势的地方,身在帝王之家是在权利中心,没有点真才实学,早晚会湮灭在权力斗争之中,成为历史炮灰!况且还是明朝初期皇家的权利斗争,每位皇子都有一肚子坏水,各个都有真才实学,斗争起来更加凶险难测!看来今后不能再小看任何一位皇子了,否则哪天被人当做炮灰也还萌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