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用晶的课程到昨天为止,已经全部讲完了。今天,我们就来开始讲新的课程——引晶。”
“这门课程对于大家来说都是陌生的,所以你们一个个要认真听。下节课我会随机抽查几位同学回答引晶的定义,回答不上的话,就给我退学。”
“退学!”
“不会吧!就因为这个退学?”
教室吵杂起来。
“安静!”魏大师声色俱厉。
教室安静下来。魏大师接着说:
“引晶,就是将神晶里面的神力引索出来,注入到物体里,使物体发挥出比原来更大的威能。因此,更够引晶的炼晶术士们还有另一个称号——注神师。”
“引晶,不仅对你们的神力控制有着严格的要求,更对你们的心性要求极高。一个神力控制的再好的人,没有良好的心性,那么他永远成不了注神师。而心性好,对神力控制不熟练的人只需要多多练习,就可以成为合格的注神师。因此,良好的心性最为重要。”
“校长,什么是良好的心性?”一位同学问。
“良好的心性,是指自身不畏失败、不轻言弃、对外界的诱惑、嘈杂、纷扰一概能不为所动固守本心。达到宠辱不惊,心静清明,平常中又坚定不移的心性。当然,心性的磨炼并非一朝一夕,以后会特别让你们去磨炼,现在的你们首先要做的是——熟练的控制神力。”
魏大师从身上掏出两块神晶,说:“这有两块神晶,一块神力已经用光,一块神力盈满,我先演练一遍,你们仔细看。”
魏大师将两块神晶分别握于左右手上,眼睛双闭,站着不动,一会后须发衣袍无风飘摇,脸上表情也凝重起来。
这样站了一会,直至须发衣袍不再飘摇,方睁开眼。松开双手,两块神晶像是调换了位置一样。
“我刚才便是将左边神晶内的神力引索到了右边的神晶当中。”
“校长,是用身体充当媒介把神力引索转移的吗?”
“没错,我使用的方法便是当年大名鼎鼎的麋鹿双骄所开创的身转之法,通过身体的感知时刻调整着神力引索速度,达到不浪费一丝神力实现完美引索。身转之法不仅比传统的引晶之法更能合理利用神力,熟练之后还可以通过控制神力的引索速度使人体短暂积攒神力,然后通过外物一瞬间完全释放,施放出威能巨大的伪晶技。”
原来自己师傅这么牛逼啊!帅庆心里暗爽。想到之前两位老人都是通过那头麋鹿来对敌和使用神晶,于是便问:“一定要通过外物吗?”
“一定要通过外物,人的身体还承受不住积攒起来的神力瞬间释放的威能,不通过外物,那么人体也会遭受伤害,轻则吐血重伤,重则命魂归西。”
“只要是物体都可以吗?”拉克丝突然问。
“不是的,普通的物体是承受不住伪晶技的施放,用一次物体便会连同神力一起化为虚无。只有事先注入神力锻造过的物体才能承受伪晶技的释放。而且,经过神力锻造过的兵器,会变成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经过神力锻造过的铠甲,也都刀枪不入。这也表明,只要你们学会了引晶,你们就相当于一生都将荣华富贵,吃穿不愁。因为,每一个国家对于注神师都是非常需求的。”
教室里赞叹声四起。
“安静。”魏大师说。
“这便是自相矛盾的所在。因为心性的要求,注神师们少之又少,又加上国家对于这些注神师们奉若神明,所以有大把的注神师们在学会引晶后因为心性的变化重新丢失引晶的本事或者因为心性在锻造时身亡。正是因为这些苛刻的因素,导致注神师们少得可怜,出类拔萃者更是寥寥无几。所以任何一位注神师都是值得尊敬的人。”
“校长,如果我用神力锻造过的刀砍神力锻造过的铠甲,结果会怎么样?”盖伦提问。
“问得好,盖伦同学也有动脑筋的时候啊!”魏大师笑说,盖伦脸一红。
“不同的注神师锻造出来的物体也是不同的。心性优秀的注神师锻造出来的物体会比心性不够的注神师锻造出来的物体强。而同一位注神师锻造出来的物体也有强弱之分,这是因为在锻造物体时,注神师当时的心性是不同的,而心性好时所锻造出来的物体也会比心性不好时锻造出来的物体要强上几分。”
“如果是心性一样时锻造出来的物体呢?那个更强?”帅庆也问。
魏大师意味深长的看了帅庆一眼,说:“那就要看物体的使用程度了,大家都知道东西用久了会烂,需要补一补才能重新使用。刀不用会钝,经常用也会变钝,磨一磨才会变得锋利。同理物体也是如此。因为这样,所以有些心性不够的注神师会放弃锻造物体,司职于这些物体的修补和重新打磨。”
“那同一个注神师心性相同时锻造出来的都是崭新的物体呢?”帅庆再问。
魏大师失声笑出,满意的看了一眼帅庆:“那便取决于使用之人。使用者强便强,使用者若便弱。”
“那我穿一个注神师锻造的铠甲,再用这个注神师与锻造铠甲心性相同时锻造的刀砍自己,是刀断掉还是铠甲裂掉?”盖伦问。
此言一出,教室里发出哄堂的笑声。
魏大师哈哈笑过后,摸了一把白胡子,说:“看来盖伦同学有自虐倾向。”
教室里再次爆发洪亮笑声。盖伦在笑声中脸色变得通红,看着同学们看来的目光把头埋在在桌子下。
笑声过后,魏大师接着说:“现在,我请同学们上来,一一尝试神力的引索。哪位同学先来?”
帅庆当即接口:“我来。”
帅庆走上讲台,将两块神晶分别握于手上。看着魏大师,等着下一步的指示。
“就像用晶一样,只不过是把神力引索出来不释放出去,然后集中心神用意念控制神力通过身体引索到另一块神晶上。”
帅庆默念咒语,紧握神晶,感觉到神力进入身体,刚想去控制,神力却如脱缰野马在身体里乱窜。神力经过处只觉灼烧痛楚,他嗷叫一声,口吐鲜血,双手松开,脸上痛苦表情。
教室里哗然一片,嘉文和盖伦也是紧盯着帅庆。
魏大师看着此情景,说:“神力引索的困难,我想大家也看到了,帅庆同学便是失败的案例。”
“当然,神力引索也没有那么困难,帅庆同学之所以失败这是因为帅庆同学太过于急躁,一次引索出的神力超过他现能控制的范围之外。接下来我会一旁协助,一但你们控制不住我会插手。”
“帅庆同学,再试一次,一点一点来,不要急于求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魏大师将双手放于帅庆双肩,说。
帅庆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只将神力引索出一点,然后用意念控制着在身体流动。
神力流动一下再次失控,灼烧痛楚感再次出现。这种感觉刚一出现帅庆只觉从自己的双肩处传来一股暖流,暖流引导着神力流经他的身体,往他左手流去,而后从手掌钻出消失不见。
魏大师摇摇头,将手放下:“还是太过急躁,神力一次引索太多。”
“神力像是一股水流,而人的身体就是阀门。要控制水流的流速,阀门就要把水流控制好,阀门没有修建好,那就让水一滴一滴的流过去。”魏大师悉心教导帅庆,“你下去好好思考吧!”
帅庆思考着魏大师的话,走回座位上。
“男生难免没有女生那么细心,下面换一位女同学上来。”魏大师说。
“老师,我来。”却是奎因马上说。
奎因走了上去,朝嘉文处看了一眼,然后拿起神晶闭着眼睛,魏大师将双手放于她双肩上,说:“开始吧!”
奎因站着不动,魏大师脸上神情先是稍显凝重,一会又变得平和。
过了良久,奎因缓缓睁开眼,神情复杂的问:“校长,我成功了吗?”
“一开始有点不足,但后面能够修正,虽然还是失败了,但能够自行控制神力这么久,也算不错了。”
奎因受到夸赞,眼睛朝嘉文那里瞄去,看见嘉文也用赞赏的眼光看着自己,脸上笑意就更甚,蹦跳着回到座位上。
同学们一个个上去尝试。
“太急了。”
“慢一点。”
“恩,不错!控制的很好。”
“你站着不动干嘛?把神力引索出来啊!”
“一次神力引索的少一点,那么多你能控制得住?”
于是乎,一整天就在同学们的尝试和魏大师的点评中过去。
放学后,魏大师将神晶留了下来,让同学们自行尝试控制。不过有了帅庆的失败案例,大多同学还是打算等明天在魏大师的协助下去尝试。只有个别少数同学自主尝试了一下,结果也都和帅庆如出一辙。
帅庆在游街的时候,一直想着自己的问题所在。魏大师说自己太急燥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可不心急,豆腐就凉了,还是一样吃不到热豆腐。既然一整块豆腐烫嘴,那就夹一丁点豆腐,这样嘴巴便觉得没那么烫也能吃到热豆腐了。对,帅庆想到这里。那下次就尝试控制一丁点神力试试。
天猛然下起雨来,豆粒大的雨滴打下来,将青石板铺造的大街冲刷得干净。
很快就有人为他们四个撑起油纸伞,四人同撑伞人闲聊着,走到了醉春楼楼下。骑马的守卫淋着雨跟在他们四人后面。
“薇恩姐,你怎么在这里?”嘉文在醉春楼外,看到薇恩站在醉春楼外,好似在躲雨。
薇恩看到四人,不答话,反问:“你们在跟我说话吗?”
嘉文马上明白了,赔笑说:“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说完当先走了,三人也都领意没说话跟上。
夜色来临,钟声响起,城门关闭,守卫给四人打开枷锁,四人将铁甲脱下给守卫,就往醉春楼走去。
“薇恩姐,难道你来这里也是想听琴的吗?”嘉文看到薇恩还站在醉春楼门外,问。
“娑娜琴声固然美妙,但我今日意不在此。”薇恩说。
盖伦问:“那是?”
“我在等元凶。”薇恩褪下了那天的黑铁甲,身穿一身黑色牡丹长裙。长裙合身,将她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
盖伦听到后问:“什么?凶手这么快就找到了?”
“那还不是托你们四帅的福。”薇恩笑答。
嘉文问:“怎么托我们的福?”
“因为你们四帅的名声啊!你们的名声让我们暗夜军团查起案来省了不少时间。”
“哦!”盖伦说,“那元凶是谁?”
“不急,待会你们就知道了,你们一定想不到元凶是谁。”薇恩说,“你们先走远点,悄悄看着。免得暴露了行踪。”
四人走开,在对街的小茶馆坐着等待。
“四位客官,我们已经打烊了。”
茶馆老板过来说,一看是四帅,说:“原来是四帅。四帅游街结束了?”
“恩。”嘉文笑说,“老板,还有茶喝吗?”
“有有有,四帅想喝什么茶?”
“沏一壶霜茶。”嘉文说。
“好勒,马上就来。”
没多久,茶馆老板提着一壶茶过来,给四人都倒上。
“四帅是在等人吗?”老板也坐下跟他们聊。
嘉文喝一口茶,说:“不是,这不下雨了吗!淋了点雨,身上有些寒意,便来这里喝点热茶驱寒。”
“没带伞吗?我家里有两把伞,去给你们拿来,挤挤也能回去。”老板和善的说。
“谢谢老板了,我们先喝点茶吧!茶喝完了雨还没停的话,我们再借老板的伞也不迟。”嘉文说。
老板见四人经常打量着醉春楼,便知四人有事,于是称自己有事忙去了,茶喝完了再叫他。
四人久等,薇恩也是站在醉春楼外等着。
“三弟,喝口茶吧!这霜茶可是茶叶采摘下来,冬天霜结后制成,入口苦,进喉甜,化于肚中回味无穷。”
帅庆喝了口茶,见盖伦所说不假,再喝了口。眼睛一直盯着醉春楼外。
今天学了引晶后,帅庆便觉得游街占据自己的时间太多了,将游街的时间拿来练习引晶,想来自己很快就能熟练控制神力。于是他便对这次薇恩的所作所为很是在乎。
一壶茶喝完,醉春楼有人陆陆续续的出来,想必那娑娜的琴曲也弹奏完了。
四人紧盯着薇恩,薇恩一动不动。
人去楼空之后,醉春楼灯火熄灭,店家也将门关上。
四人跟茶庄馆板说了句明天来结账,就淋着雨准备去问薇恩发生了何事。
行到街中,只听醉春楼门口嘎吱一声打开,四人脚步一改,走到醉春楼旁边的楼房下佯装路人躲雨。
醉春楼门打开,一个家丁背着一醉汉走了出来。另一家丁尾随出来打开伞。薇恩一见,便扑了上去。
家丁拦住薇恩,说:“干什么的?”
“两位哥哥,让我见见菲公子吧!”
“菲公子喝醉了,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是菲公子在白岗城的相好,去年菲公子说回家禀告家主,来迎娶我,可我等了一年不见踪信,便找了过来。”说罢薇恩竟抽泣起来。
“什么相好,我们两人一直跟随菲公子,从未听说公子有什么相好。”家丁说。
“呜呜~我是翠柳阁出身,哥哥们自然是没听说过。”薇恩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条黑丝娟帕,她用黑丝娟帕掩面泣说。
“青楼女子也妄想菲公子迎娶?真是做梦。”背人家丁说完就走。
“两位哥哥,可怜可怜我吧!”
薇恩拉住打伞家丁衣服,家丁蛮横推开离去,薇恩跌落在地,娟帕飘散在雨里,雨水打湿了薇恩衣裙,配合上薇恩凄惨的哭声真是有些可怜。
四人站着没动,不知道这位暗夜军团创始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们可不相信薇恩会这么弱不禁风,一推就倒。
偶有过路人看见这幕,撑伞走过去拉起薇恩。劝说:“姑娘,别傻了,回去吧!”
薇恩拨开好心人搀扶的手,哭着追了上去,边哭边喊:“两位哥哥,你就让我见见菲公子吧!小女子身上有存金数百,愿意送给四位哥哥。只求四位哥哥让我见菲公子一面。”
两位家丁稍一停顿,然后接着走去。薇恩淋雨追了上去,一起消失在街中。
“薇恩姐这是演的哪一出啊?”盖伦不解问。
嘉文不说话,捡起薇恩遗掉的黑丝娟帕,走到还未打烊的酒楼下,借着光,四人看到黑丝娟帕中间,凸起一个个大大的杀字。嘉文盯着薇恩消失的方向问:“你们刚才听到薇恩是不是喊菲公子?”
帅庆和盖伦点点头。
“走,去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