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山上平日间少有人来,可是今日却是人影绰绰!这些人都抱着各种心思,有的人参与了赌局是来看比试结果的,有的人却纯粹是来看程玉山到底变成了个什么怪物模样的!
聂长生和顺子早早的就来到了山巅,此时他正站在平时练剑的悬崖边上。只见他身穿一袭白色长衫,长发束在脑后,双手环剑,寒风吹起衣玦飘飘作响!他闭着双眼,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自信的风采,这一战无论是为了家族的声誉,自身的性命还有师傅的期盼他都必须赢下来,无论对手多么强大!
“二公子,你一定要小心,程玉山变成了一个只知道杀人的怪物,实力深不可测,要是事不可为就认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还年轻,有的是大把的机会!”
“你不必为我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顺子,我以前这十几年来一直都是以一个弱者的姿态活在这个世上,可是现在我要开始改变这一切,就从这一战开始!有些事可以放弃,可以认输,可是有些事你要是放弃了,认输了,那么你这一辈子就输了!这一战无论如何我都要赢!”
顺子若有所思,片刻后才说道:“二公子,虽然我不怎么明白您的意思,但是无论如何你都要保住性命,不要让大将军和所有关心你的人担心!”
这时只见程家一行数十人也是到了近前,只见走在最前面的却是程永泰,他此时喘着粗气,他的右手一直拉着一个人影。只见这人浑身笼罩在一件黑色斗篷当中,不过只看身形便能知道乃是一个体型魁梧的大汉,可是跟在后面的程家护卫都不自觉的和那斗篷中的人保持着距离,右手时刻握在武器之上时刻保持着戒备,不用看,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怕就是程玉山了!
隐藏在斗篷当中的程玉山一见到聂长生就处在了狂暴的边缘,虽然看不到表情,可是可以听见斗篷当中不时传来的‘嗬、嗬、嗬’的声音,身形也是一阵起伏,要不是程永泰拉着他的手不停的安抚他的情绪怕是早就扑过来了。
程永泰此时满心疑惑,这两天他派出去的人都像是石沉大海,音信全无,其中可是不乏聚气境的武者。这肯定不是聂长生解决的,再加上程峰莫名失踪,这让他不得不对聂家高看几眼!不过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感觉已经快安抚不住儿子了,便开口说道:“聂长生,你我两家早有恩怨,上次你更是让我程家颜面大跌,此次比试不知你可敢和我儿签下生死契约,到时候生死不论,即使玉山败亡在你手上我也绝不再找你麻烦……”
他也是只老狐狸,这几天早就找人试过程玉山的实力,锻体巅峰的武者在他手上根本撑不了几个回合,得到的结论就是锻体之下无敌,而聂长生肯定不可能到聚气境,这一战在他想来是赢定了!签下生死契约也是防止以后聂云天以此为借口正大光明的报复他!如果不能这样,那耍起手段来他可不惧聂云天!
聂长生怡然不惧道:“有何不敢!只是你程家出尔反尔习惯了,不知道你的话有几分可信!”
这话把老狐狸气得脸色发青,也不废话了,急忙招呼一个护卫递上生死文书。只见他拉过程玉山的手按在印泥上,再在契约上摁下手印。
这护卫跑过来继续把契约和印泥递给聂长生,聂长生看也不看便按上手印。此时一阵大风刮过,卷起一阵风沙,周围的看客也是满脸兴奋,大战一触即发。
程永泰在程玉山耳边交待了一句就松开他的手悄然往后退去。只见程玉山失去了约束,一把便把身上的斗篷扯了个粉碎。只见他赤裸着上身,浑身像是铜浇铁注一般筋肉扎结。双眼发出嗜血的光芒,嘴里不时传出嘶吼。他这一现身便引起现场所有人一阵惊呼,这哪里还是个人,传言果然没错,这就是一只活脱脱的野兽!
聂长生见他这个样子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程玉山变成了这般模样。他更是感觉到程玉山浑身气血像是冬日当中的一轮烈阳在熊熊燃烧,光凭这份气血感应便可以肯定他在力量上肯定是超过了锻体巅峰,可能连他都有所不及!
容不得他多想,程玉山此时已经像是一头发狂的巨兽一般嘶吼着向他扑来,到了近前便是抡起沙包大的拳头向他头颅挥来,拳头打破空气,发出一阵阵音爆声,要是这一拳打中的话,聂长生的脑袋就会像个西瓜一样被打得粉碎。
丝毫不敢迟疑,聂长生一扭身便躲过拳头。可这程玉山虽然脑子不好使了可是一身斗战本领却是更加高强,简直就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只见他提起右腿便向聂长生的腰间扫去,那腿还没扫中,光是那激起的劲风就刮得聂长生一阵刺痛,哪里敢硬抗,只能一个后跃躲过了他的攻击范围,只见那腿扫中旁边巨石,巨石瞬间便四分五裂!
短暂的交手一直让他处在下风,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在场的人看得血脉喷张,这哪里是比试,这简直就是一场人与野兽之间的搏斗。那些买了程玉山赢的更是差点高兴的跳起来,在他们的眼里这场比试是再也没有了任何悬念,聂长生是注定败亡,只是看他能够坚持多久而已!
顺子也是在一旁满脸焦躁的踱步,可是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他能阻止的了,只能不停的在心中祈祷希望有奇迹发生,二公子能够反败为胜!
在很少有人注意到的一颗大树下,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背靠树干,他的手中持着一杆长枪。见到场中局势,这斗笠男子虽然看不到什么表情,可是他握住长枪的大手不由得紧了紧,手背上更是鼓起了条条青筋,更奇异的是他的周围凭空刮起一阵旋风,刮得满地树叶不停的打着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