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不喜欢徒做口舌之争,对付嘴利话多的女人,最有效的只有一个方法。”莫一潜有些讥诮地看向封如沐。
“我知道,不就是割了她们的舌头!”封如沐不屑,“你也只会这些残暴的伎俩。”
莫一潜显然没料到她这个答案,要知道,若真的是游走在江湖之中、受过密训的女子,怎会不晓得自己适才话中的暧mei和调情,可她真的似乎全然不懂。
难道,她真的不是被派来的探子或细作?
莫一潜讶然之后,忽然笑了,凑近她的脸重新吻上她的唇,这一次,他满意地看到了她大眼睛里的张皇失措,和她脸上的红晕。
这一次,封如沐是彻底慌了,她没有想到,他竟然用如此温柔的方式对她,那细密的吻,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像是要燃起她的热情,又像是只是在一遍一遍地疼惜。
疼惜?可笑,可是为什么这样温柔的对待,比先前的暴躁霸道更让她慌乱不已,不知所措。
而且,他刚才的笑容,就如同初见他那天,他将她制服时的笑,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自己真的是疯了,疯了!
封如沐猛然推开莫一潜,扬起手掌要挥下,却被莫一潜攫住。
“从你刚才的反应来开,‘自作多情’的,好像不止是我吧。”莫一潜伏在她耳边,轻轻吹着气道。
封如沐气恼之下,实在无法,只想戳到他的痛处:“难怪莫将军一直不愿回家与封家小姐完婚,留她一人独守空房,原来是个在外寻欢作乐的高手。”
“看来你的话太多了,真的要割下你的舌头。”莫一潜的眼神忽然化为凌厉。
正在两人之间火yao味极浓之时,忽听帐外一阵骚乱,一时间,纷纷打斗之声响起。
“莫一潜!你这只黑了心的臭鱼、烂鱼、死鱼!快把小白还给我!”
是小红!封如沐挣扎着想起来,可是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被莫一潜点中了穴道,横抱起来,这下真的是口不能言了。
“你若是想让她全身而退,就乖乖待在这里。”莫一潜将她放在自己帐中的床榻上撂下,搁下这么一句话,便扭身出去,只留下封如沐一个人抗议地瞪着大眼睛不停眨巴。
莫一潜走到帐外,只见甘如饴没有易容,没有蒙面,一身红衣,耀眼夺目,虽然被士兵团团困住,但抵挡的一招一势的轻灵飘逸仍然不减。
莫一潜并没有急着出手,只是淡然地站在一边,看看这羽门的红鸢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也顺便看看自己调教的兵阵合不合格。
果然,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是几百人的“冲轭阵”,甘如饴一边骂着,一边抵不住四面的夹击,偏偏她又不逃,于是被擒了起来。
“你骂够了么?”莫一潜这时才走到甘如饴面前。
“呸。”甘如饴重重啐了一口,“你莫家军人多势众,有什么了不起。”
“将她捆好先押进飞骑营帐中,我要单独审问她。”莫一潜向身边护卫说道。
“是。”两个护卫偷偷交换了一下眼神,叹了口气,正所谓‘人不风liu枉少年’,看来莫少也不例外,这么一个泼辣的美人儿,看来是大将军在外面惹上的风liu帐咯。
火头营中。
“木头呢?刚才还在这里呢,会不会是刚才将军出去招呼女飞贼,有人把木头掳走啦?”阿福回来,见封如沐不见了,大呼小叫。
“阿福,这些你不用管,别再吵了。”温伯摇了摇头。
“可是……”阿福见温伯一点都不急,一肚子的疑窦。
飞骑营内帐中。
莫一潜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子,这就是江湖上的羽门双煞“白隼红鸢”?将她们整成这幅德行,确实有点成就感,也当真头痛:一个被点了穴道,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口不能言,不断地用眼睛向他身上射来一把把小飞刀;另一个呢,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不停地扭动,嘴里还叫骂不休:
“莫一潜,你这个不要脸的臭鱼,你无耻偷走我们的血汗钱,你下作地利用老百姓砸了我的铺子,还把我们抓到这里来,小白她好心好意给你做了月饼,你还打她,你忘恩负义,丧尽天良……”
原来,甘如饴实在咽不下妙洪堂被砸的这口恶气,于是潜到莫家军找莫一潜算账,谁知刚一进来就听说火头军里的沐风因为私设炉灶做月饼被打了三十军棍。接着就被发现了。
“吵死了。”莫一潜摇了摇头,伸指点了她的哑穴。
莫一潜给甘如饴解着绳子:“我知道你恨我入骨,不过先给你的小白看看伤势,再冲我破口大骂、挥拳相向,行不?”
说完,给她解开了穴道。
“哼。”甘如饴瞪着眼,撅着嘴,咬着牙,仍然是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而在床上的封如沐,看着莫一潜与甘如饴,那种熟稔,应该是相识已久,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一点点的酸?
甘如饴终于重获自由,飞身扑到封如沐身边,焦急地问道:
“小白,你还疼不疼?”转身又向莫一潜骂道,“你怎么能这么狠,打她的屁股,要是落下病根,以后不能生小娃娃了怎么办,你负责吗?”
厄,就算莫一潜没有点她的哑穴,她也会当场无语:这个自称神医的丫头怎么跟阿福那个愣子说出的话一样让她绝倒。
“你这个无情无意的坏东西,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却这样待她?她心心念念为了见你一面,不惜女扮男装混进军营,跟一群臭男人混在一起,还给他们烧火做饭,你却将她打成这样,你有没有良心?”
“没过门的妻子?”莫一潜一愣,看向床上的封如沐,她正一脸焦急地拼命摇头。
“是,信不信由你。这里不方便,请你先出去候着等本姑娘忙完找你算总账!”甘如饴气呼呼地说。
莫一潜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封如沐,顿了一下,走了出去。
甘如饴急忙从怀中拿出几瓶随身带着的药膏,脱下封如沐的裤子,给她上药。
“小白,若是痛,就哼出来吧,别憋着。”甘如饴一边给她涂药,一边说。
这个小红,说话怎么越来越跟阿福那小子如出一辙?封如沐无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甘如饴这才想起封如沐被莫一潜封住了哑穴,忙出手戳向她的颈间解穴,却发现无济于事。
“这个莫臭鱼,用的是什么独门点穴手法,怎么解不开呢?”甘如饴仍然不甘心,一次次点向封如沐的喉咙试图解开。
咳咳,看来不被打死,也得被这丫头的水葱指戳死,封如沐认命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