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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次交锋

在徐瑛的软语温存下,绿珠感到了幸福,而这种幸福的感觉很快又传到了祥伯身上。当祥伯见到焕然一新的徐瑛时,内心的激动更是无以言表。他从小看着这位三少爷长大,对于徐瑛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小时候就文静,长大后就养成了胆小怕事的性格。今天与徐瑛一番谈话让祥伯觉得,这个自己服侍了近二十年的主子已经完完全全的换了一个人。尽管这种变化让他不解,但更多的是惊喜。

老爷常年在外做官,家中的事一向都是由老夫人打理,他们这些老人也是在老夫人的调教下一步一步把徐家这个巨擘撑起来的。徐家没有亏待他们,祥伯对老夫人也是感激不尽,因此很早的时候他就让自己的儿子徐金水也在徐府里当差了。眼看徐家兴旺发达,儿子也粗通文墨在徐家干得顺风顺水,祥伯本以为可以安享晚年,谁知道老夫人竟然撒手人寰,而老爷归田后也是不问世事。

如今的徐家在二公子的带领下虽然表面上还存着从前的威名,可明眼人都都知道,这两年徐家在外面的生意是每况愈下越来越艰难了。二公子为人又阴鸷,在外面稍有不顺回来对府里的下人是非打即骂,儿子徐金水已经被他打过好几次了,就连自己这个府里的老人也是常常受他折辱。连府里的下人见了他们父子,也是冷嘲热讽。若是一次两次,那还不打紧,可这样的事屡屡发生在自己父子身上。祥伯知道,这些是因为他跟着三少爷的缘故,现在二少爷得势,他们自然不受人待见。按说,老爷还在,二少爷徐琨不过是暂时掌着徐家,不至于这么嚣张才是,可谁让三少爷徐瑛是这么一个不争气的软弱人呢。人善被人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此时此刻,见到徐瑛的表现,祥伯不由得心里又升起一股希望。

“少爷,您能不能跟二少爷说说,让金水跟着您。”祥伯试着开了口,心里也有些忐忑。莫说以徐瑛从前的性子,那是半句也不敢跟二少爷争的,就算是现在他敢争了,二少爷若是不答应也是白忙。但祥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看不惯儿子在二少爷手底下忍心吞声,受苦受累。

“怎么了,金水他跟着二哥不好么?”徐瑛虽然对于祥伯的记忆很清晰,但对于他的儿子徐金水却不大熟悉。只因为徐金水一向跟着二哥,除了偶尔来看看祥伯,自己和他很少接触的缘故。

“少爷,我…我给您跪下了,我这几次见金水,他…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放心啊。”祥伯老泪纵横,他见徐瑛这么说,以为他不敢和二哥要人,又要退缩了。可自己若是不要回儿子,让他跟着二少爷,以后谁知道会落成什么样。

“少爷!”绿珠也是差点就跪倒地上了,却被徐瑛一把拉了起来。

“祥伯,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你让我要人,你也得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啊。”徐瑛没想到祥伯会突然跪倒地上,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跪了。见绿珠也有跪下的意思,忙一把拽住了,又伸手扶起了祥伯

“是我老糊涂了,话没说清楚,少爷您别见怪。金水这孩子,性子倔,常惹二少爷生气,我几次见他,他都是遍体鳞伤的。我知道我不该说这话,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忍心啊。”祥伯不敢说二少爷的不是,只好说自己儿子性子倔了。祥伯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身子已经有些不支了。

“我明白了,这事我会跟二哥说的。绿珠,你先扶祥伯回去休息,我现在就去找二哥。”祥伯虽然没有明说,徐瑛心里却很清楚,徐金水既然跟着二哥做事,怎么能经常被打,要被打那一定是二哥干的好事。昨天他不知廉耻的过来想要把绿珠要去做填房,今天正好去断了他的念想。

说曹操曹操就到,徐瑛正想着,却见徐琨从外面走了进来,边走还边说:“三弟啊,你终于能出房门了啊,看来身体恢复得不错嘛。你要找我做什么啊?”

“找你谈谈绿珠的事,顺便还有一件小事要麻烦二哥。”徐瑛示意绿珠扶着祥伯走了进去,才转过脸来回答道。此时的徐琨还盯着绿珠的背影一个劲的瞧,徐瑛很不喜欢徐琨这幅德行,真相上去抽他两嘴巴。但毕竟是一母同胞,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徐瑛也是尽量容让。

“哎呀,这事按说是应该和你商量商量的。不过昨天我来的时,你还不大清醒,我就没跟你说。怎么,绿珠这丫头都跟你说了?”徐琨这才收回目光,脸上写满了得意。

“说了。我想让刘金水过来跟我做事,二哥你看?”其实还用着绿珠说么,昨天徐琨来时那副嘴脸,徐瑛隔着窗户都是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是碍着绿珠的脸面,徐瑛当场就发作了。

“你要刘金水做什么?他笨手笨脚的。”徐琨略微一怔,看向祥伯离去的方向,仿佛悟到了什么,脸色一沉。

“哦,祥伯刚才站这里才说一会话就有些不支了,我看他是老了,让他儿子跟着我,也好就近照顾,毕竟是府里的老人了。”徐瑛当然知道徐琨在想什么,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又让他怪罪到祥伯身上,只好顺口编了一个理由。

“哦,三弟说的是,我这个作主的没想到,倒是让你这个闲散的人想周全了,惭愧惭愧!我马上就吩咐人去办。”徐琨虽然对徐瑛的话不大相信,却也没多问。此刻的他心情大好,绿珠眼看就要成为自己的填房丫头了,刘金水这么无足轻重的一个下人,给了也就给了。

“那就谢谢二哥了,那现在就说说绿珠的事。”徐瑛见徐琨吩咐下人去办了,刘金水应该很快就能过来,这才缓缓开口道。

“好,好,说说绿珠。其实也没什么好说了,我直接领走就是了,都是府里丫头,我回头给你送两个来。”徐琨抑制不住兴奋,一脸得色。

“领走?我没听错吧?二哥,我跟你谈绿珠的事,是想让你给她道歉,还有,也要给我道歉。”徐瑛脸色虽然沉静,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你说什么?我看你是脑子烧糊涂了,道歉?你有胆再说一遍。”徐琨怒不可遏,刚才还笑嘻嘻的脸立马就晴转阴了。他不知道这个一向懦弱的三弟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地,可他也没有思考,下意识的就想训斥徐瑛。

“我要你向绿珠道歉!”徐瑛逼近一步,紧紧的盯住徐琨的眼睛,声音又加重了许多。

“反了反了,你今天要是不把绿珠跟我带回去,我要你好看,犯上的东西。”徐琨被徐瑛看得有些慌乱,不自觉的退了一步。但从前的经历告诉他,徐瑛今天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只要自己稍微一恫吓,他就会乖乖的驯服。因此徐琨也只是犹豫了一下,马上就开始了他的威胁。

“犯上?父亲大人还在,你就想当家作主了,你这是不是犯上?绿珠是我的贴身丫鬟,以后就是我的妾室,这在母亲把他送给我的时候就已经明确过了,你身为兄长,却想霸占弟弟的妾室,你说说,你是不是禽兽不如?要是让我告到父亲那,你想想,会是什么后果。恩?”徐瑛逼近徐琨身前,瞪着他,厉声喝道。

徐琨没想到徐瑛会如此凌厉,他心有不甘,他在想,或许还有别的手段可以对付徐瑛。可此时此刻,徐琨什么也没想出来,他已经完全乱了,他被徐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伴着徐瑛的一声冷笑,徐琨颓然的走了出去。此时的院子里,有两个人最高兴,一个是刚刚进来的刘金水,一个是躲在房里偷听的绿珠。而徐瑛,心里只泛起一股莫名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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