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跪在祠堂里的孟良婷正在一边拿着笔抄书,一边用手护在屁股上,只要稍微扭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她觉得自己很委屈,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要在这里受罚!
祠堂阴冷潮湿,此时门外面也被锁上了,除了每日有人来送饭之外,孟良婷几乎见不到人,而且祠堂里阴风阵阵,吹的蜡烛火忽明忽暗,还有奇怪的声响,这些都让孟良婷毛骨悚然,更让她觉得受不了的是只要她一抬头就看到祠堂供奉的灵位。
作为闺阁女子的孟良婷她就算再没心没肺也还是害怕鬼神的,不仅最下面供奉的孟良媛父母的灵位让她觉得害怕,更让她难安的是孟家第一代先祖的牌位,孟家家规有明确的规定,不许子孙相互残害,孟良婷心里有鬼,所以跪在这里不仅是身体受罚更难受的是心灵也被重创了。
一阵风吹来,孟良婷只觉得脖颈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握着笔的手也不由抖了抖,只是在她惊魂未定的时候,身后像是传来了脚步声,孟良婷全身发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里的笔也掉落在了纸上,顿时纸面上就是一团黑色浓郁的墨水,重伤的屁股更是因为与地面的亲密接触而让她感觉到浑身火辣辣的疼,转过头,身后哪有什么人,还不是一样的空旷。
孟良婷却是被影响了,这个阴风阵阵的地方她是怎么也待不下去了,可是出去也不现实,她的书还没抄完呢!
软着身子爬了起来,孟良婷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嘀咕着,她母亲拿给她的到底是什么药?都已经三天了,怎么还是那么疼,一点转好的迹象都没有!
孟良婷倒是忘了,她是未出阁的姑娘,屁股可是私密的地方,除了自己的相公,别人是不能看的,即便医者父母心,在大夫的眼里没有男女之别,那也改变不了孟良婷是个姑娘家,不说有没有人愿意来看,就是柳氏她也不会请大夫来给孟良婷医治的,不说别的,要是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了,孟良婷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了。
其实说来说去只能怪孟良婷伤的太不是地方了!
只是在孟良婷嘀咕的时候祠堂后面一个小丫鬟像是完成使命一样悄悄的离开了!
孟良婷看着眼前一叠被墨水弄得完全看不出字的纸,只觉得头都要爆炸了,她本不是才华横溢的人,字写的也不算差,但是这辈子对于她这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人来说,只有依附在某个男人身上才有可能一步登天!
可惜,她身份不差,就是有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母亲,家世也不差,可惜她没有令男人侧目的容颜,就连讨好人家的好话她都说不漂亮!
对于她这样外在没有内在更没有的人来说,从懂事开始学的就是柳氏在后院里的一些勾心斗角或者是在心里嫉妒着孟良媛,只是学到了表面,内里倒是一点墨水都没有,老爷子每日都有派人来查收她今日所书写的字,所以这会儿,孟良婷才觉得头疼,她很不明白,都是老爷子的孙女为什么待遇就差了那么多!
“咯吱”一声清脆的开门声响起,门口走进来的是孟老爷子的贴身丫鬟孟镯,她是孟总管的女儿,从小就长在孟家,也可以说在家里姓孟的除了主子外,别的都是从第一代先祖开始就待在孟家的,世代效忠于孟家。
以前孟良婷很看不起府里的丫鬟小厮什么的,就是对孟总管也是有些瞧不上眼,更不用说这个从小就在孟老爷子身边长大的孟镯了。
“三小姐,奴婢来取今日的字。”孟镯走进来,恭敬的道。
孟良婷看着她舒舒爽爽的站在她面前,再看看自己一身狼狈,心里极为不满:“要取字啊?那你自己写,你想取多少就有多少。”说完,孟良婷从桌上抓起一大把的纸往孟镯的身上砸去。
孟镯并不恼,只是再次表示:“三小姐,奴婢是奉老家主的命令前来收取的,请三小姐不要为难奴婢。”
“你不过是一个婢女而已,本小姐弄死一两个婢女的权利还是有的。”孟良婷不屑道,眼里闪现出的是浓烈的嫉恨。
“三小姐要弄死谁奴婢管不着,不过奴婢是伺候老家主的,就算做错了什么事,老家主要打要骂任凭做主,怕是三小姐还没有这个权利处置奴婢。”孟镯也觉得奇怪,她不过一个婢女而已,三小姐怎么就容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