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方光琛那里得到了肯定的支持,吴世杰终于可以信心百倍的大干一场了。于是,一回到平西王府,吴世杰便向吴三桂说出了自己想要研制火器编练新军的想法。
吴三桂沉吟了半晌,最后说道:“我只能给你十万两银子,并且,你要做到绝对的保密,否则,咱们就危险了。”
吴世杰知道,云南上下还不是铁板一块,有许多官员还不是吴三桂的嫡系,尤其是那个云南巡抚朱国治。并且,暗地里还说不上有多少康熙派来的探子呢。而吴世杰也知道,吴三桂能拿出十万两银子给他做活动经费,也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支持了。
所以,顾不上埋怨吴三桂的吝啬,从吴三桂那里出来以后,吴世杰便连忙找戴梓和周培公二人商议具体的操作方法。可是,三人商议了半天,最后一致认为:想要制造火器,十万两银子肯定是不够的。因为要制造火器,就要雇工开矿,大炼钢铁,这笔开支绝对不是十万两银子能解决的。所以,三人琢磨了半天,最后便开始研究怎么赚钱了。
可惜,戴梓虽然精通火器机械原理,对经商之道却是一窍不通;而周培公虽然擅长兵法谋略,但对赚钱之法却也是一筹莫展。而吴世杰虽然有许多赚钱的方法,可在当时都行不通。最后,三人也只好不欢而散。不过,周培公却说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这其实是吴三桂对吴世杰的一次考验。
而实际上,吴世杰其实也是知道这层关系的:吴三桂家资千万,却只拿出十万两银子给他,这就是想让他自己想办法去生财,而不是靠着吴三桂坐吃山空。所以,吴世杰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自己想办法了。
郁闷的熬过了这一天,第二天,吴世杰便又来到了方光琛的府上。
只是,吴世杰这次迈进方家的客厅,却意外的看到了方小雅。而在万分的惊讶之下,吴世杰终于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是你!”
而方小雅却没有表现出有多么的吃惊,反而恬淡的笑着说道:“是我。”
眉如柳叶,眼含秋波,盈盈一笑,满堂焕彩。在加上那纤巧婀娜的身姿,方小雅整个人就像一朵美丽典雅的金线菊,静静的在吴世杰的面前绽放着。
面对方小雅的镇静和从容,吴世杰不禁又吃了一惊。不过,吴世杰毕竟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所以,他在瞬间便明白了方小雅和方光琛和的关系,同时也明白了方小雅肯定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方先生的女儿?”吴世杰多此一举的问道。
“嗯,小王爷果然聪明。”方小雅笑着点头说道,显然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同时,也表明了她已经知晓吴世杰的身份。
她依然是一身淡黄色的轻纱衣衫,长裙及地,神态举止依然是那么优雅,那么迷人。
“这可真是巧了。”吴世杰心中大为兴奋:想不到美女竟然是自己老师的女儿,这回可有便宜占了。
所以,知道了方小雅的身份,吴世杰心里便又生出了一个无限歹毒的主意。嗯,也不能说是歹毒,应该说是阴险吧,总之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儿。
而戴梓和周培公二人一见吴世杰居然和方先生的女儿认识,都大为惊奇。当然,吃惊的还有方光琛的弟子崔嘉馨。也只有婴宁知道这其中是怎么回事,不过却却什么也没说,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犯下了知情不报的错误。
“家父稍后便来,还请小王爷稍候片刻。”小丫环上过茶后,方小雅浅笑说道。
吴世杰微微一笑,一边打量着身为方家半个主人的方小雅,一边想着一会回去怎么让吴三桂给自己作主。而一见吴世杰一脸色相,崔嘉馨更是明显的表现出了敌意,只是吴世杰并没有注意到他罢了。
片刻之后,方光琛便从内堂走了出来。
等吴世杰见过师徒之礼,方光琛便笑道:“昨天小王爷走后,小女向老夫展示了小王爷为大观楼题的长联,真是千古奇联啊。小王爷有如此之才,老夫真是忝为人师了。”
一见老头开始谦虚了,吴世杰便忙上前施礼说道:“老师过奖了,学生不过是偶然为之而已。”
方光琛笑道:“不是老师过奖,是你确实有真才实学。对了,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吧?”
吴世杰笑道:“老师果然明察秋毫。”
接着,吴世杰便将想要研制火器,编练新军的想法说了出来,同时,吴世杰也说明了吴三桂只给了他十万两银子,自己现在缺钱的窘境。
方光琛沉吟了半晌,最后竟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云南的小王爷,连你都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我一个平西王府的幕僚,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一听方光琛这么说,吴世杰当时便愣在了那里:昨天还说会全力支持我呢,今天怎么又变卦了呢?而在一旁的周培公和戴梓等人,也都是一脸的惊愕,他们没想到方光琛竟会推搪此事。
见吴世杰一脸的苦闷,方光琛便笑道:“有些事情,是需要你自己亲自去解决的。”
吴世杰无奈,知道方光琛暂时是不会帮自己了,便只好领着周培公等人告辞了。
出了方府,吴世杰便又想起了方小雅,便转头问婴宁道:“表妹,你昨天见过方小雅了?”
婴宁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方小雅的身份?”吴世杰有些生气,语言也不自觉的生硬了起来。“如果你昨天告诉我她是方先生的女儿,我是不是今天就让吴三桂领着我来提亲了。”吴世杰心里很是埋怨婴宁。
婴宁没说话,只是紧紧的跟在他身旁,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跟在他身旁。
见婴宁半天没说话,吴世杰心里越发的不快,刚要转头质问,却忽然发现婴宁的眼角滑落了一串串的泪珠。
一见自己可爱的小表妹掉眼泪,吴世杰瞬间便又心软了,忙上前劝道:“表妹,你这是怎么了?”吴世杰一边说着,一边忙伸手去轻拭婴宁眼角的泪珠。
“不用你管。”婴宁一边甩开吴世杰的手,一边又大哭了起来,心里的委屈像决了堤的黄河水一样,一泛滥起来便不可收拾了。
一见小丫头居然大哭了起来,吴世杰便忙左一个好妹妹,右一个好妹妹的叫着。而戴梓和周培公一见出现了这样的情形,便忙识趣的加快了脚步,将二人甩在了身后。
见劝说不管用,吴世杰便只好强硬的把婴宁搂在了怀里,任她挣扎着趴在自己的肩头上哭泣。而此时,大街上的来来往往的行人也都停下了脚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毕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这对少年男女就敢公然的拥抱在一起,这实在是太不像话。
“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去!”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说的话也越来越不好听,吴氏兄弟忙开始驱赶他们,以维护吴世杰的名声。
片刻之后,婴宁也觉察到了他们这样做影响不太好,便忙挣脱了吴世杰的怀抱,小兔一般的像平西王府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