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照在月台上,一列绿皮火车静静地趴卧在铁轨上,等候着乘客的到来。随着检票口的开启,原本安静的月台渐渐喧闹了起来。相较拥挤的硬座车厢,火车的软卧车厢里乘客很少。一上车程希元便对苏心和孟队长说,自己呼噜打得很利害,为了不影响他们休息,便独自搬到车厢最尾部的二十四号空包厢,而他一进入包厢,便将门紧闭,没再出来过。
苏心观察着车厢的环境,在她和孟队长的包厢左边,住着一个老年旅行团,几十个老人占去了车厢前段的八、九个包厢,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住在车厢最前端的一号包厢内,看他们手里拿着小黄旗,应该是导游和领队,而苏心右边的包厢全是空的,除了被程希元占去的二十四号包厢。
“麻烦让一下。”一个斯文的声音打断了苏心目光的搜索,抬起眼眸,她看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瘦高个男人,赶紧侧身让路,男人回以礼貌一笑,缓步走过苏心的身旁,推开了隔壁包厢的门。
“呜——”一声长鸣后,火车踏上了旅程。这时连接硬卧车厢的门打开了,列车员领着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走了进来,就近走到二十三号包厢,列车员见里头没人,就对女人说:“你就睡这吧。”原来是一位补了软卧车票的乘客。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九点,火车在一个名为“烈川”的车站停了下来,而这一停就是半个小时,苏心看见车站的工作人员将原本挂在软卧车厢的车头,挂到了硬座车厢,再出发,原本向西北方向跑的火车,奔向了东北方。
车厢熄灯了,苏心闭上眼睛,带着对明天DNA检测的些许紧张,沉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心被一声尖叫惊醒,就听“砰”的一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到了地上,紧接着是一阵凌乱的脚步,那脚步声透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慌张与恐惧,一定出事了。
苏心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旁铺上的孟队长已经在穿鞋子,可套了半天才发现拿错了苏心的鞋子,昏暗的床铺间,两人一番折腾终于冲出了包厢。只见通道的尽头,两名女乘客正抱在一起,不时发出“伊呜”声,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惊恐。
苏心跟着孟队长向她们快步走了过去,随着距离的拉近,感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顺着血腥味飘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昏暗的一号包厢内,一个人双手大张倒在床铺上,隐约可见在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刀子,从未见过凶杀场面的苏心当场瘫软在了地上。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听到响动的乘客陆续打开了包厢门,睁着迷蒙的睡眼东张西望,其中就包括睡在车厢另一头的陈希元。这时列车员带着乘警急赶了过来,而这位火车上的警察显然没有经历过凶杀案,被眼前血腥的一幕惊得无了反应,呆滞了好几秒,恍过神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冲入包厢,正当他要碰触尸体,被孟队长大声呵止:“不要碰他!”
这一声引起了乘警的注意,疑狐的目光打量着孟队长,问:“你是谁?”“我是绿江县公安局刑侦队的队长,我姓孟。”孟队长摸出了警官证。意识到自己差点犯下大错,乘警连忙退出包厢,恭敬地询问:“现在该怎么做?”
“在好奇的乘客把这里包围前,你们要立即封锁现场,把乘客转移到其他车厢,同时做好车内的巡检跟监控,防止凶手跳车逃跑。”在孟队长的指挥下,乘警立即开始维持车厢秩序,并与列车员一同将软卧车厢的乘客转移到了隔壁的硬卧车厢,因为发生凶杀案,大家也不敢再在这节车厢待着,而且列车长还承诺退还火车票差价,这样也就没什么不满意的了。
苏心和程希元跟着大部队转移去一旁的硬卧车厢,而孟队长则不见了踪影,估计是去协助乘警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