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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一曲 山间

转眼已是入夏时分。淮水之南想必已是绿绦摇曳,繁花锦簇,暑气渐生了。可这山中依旧残留着些许春凉之意。不多不少,就那么一丝半缕,将走未走地徘徊在你身边,正午时分杳然无痕,早晚间又顽童般冒出来,透过薄衣钻到臂弯间、胸怀里,舒舒爽爽的。

打眼眺望,枝头绿芽冒出半寸长短,鲜嫩得能拧出水来,偶有赶趟儿的枝条已经大半染绿。绿中点缀着粉色白色,那是山里半野生半栽种的桃树吐蕊,分外抢眼。地面上丁丁点点落着失色不少的幼黄浅紫,都是些叫不上名字的野花。用不着替不起眼的存在伤神惋惜,因为它们自有属于自己的惬意,——和桃花的艳丽不沾干系。

一块山间绿坪上,少年跳动的身影迅如疾风,轻似柳絮,敏胜猿猱,矫若游龙。他打的是一套不知名的拳法,三年前在朗西雪原与雪狐恶狼搏斗时自创的。这些年道术修习有成后,已经很少比拼拳脚以气力对敌了,因此这套拳法成了舒活筋骨的把式。当年与群狼生死相搏,性命悬于一线,却也在那一刻悟出了很多搏击的至理。许多招数都是从雪狼扑击搏命的动作中演化来的,整套拳法精筋瘦骨,挑不出一丁点华而不实的虚架子。道法自然,前辈修道者留下的典籍中多有此类记述,其实人虽自命万物之灵,平日所为探究起来也大半是拜这天地自然所赐。

拳是好拳,但普通武林人却绝不可能练到少年施展的程度。一跃十数丈,转眼又如雄鹰俯冲而下,落地之后竟能在软毯一样的草面上划出数十丈,而后还可一个急旋转身反响折回,完全违背了常识。

离正午还有一个时辰,少年收功停身,脸色如常,如雪的白麻长衫依旧整洁得像新洗出来似的。

“蓉姑娘,您看我的伤可是大半痊愈了?”

少年边发问边取出一根纯白的束发丝带,丝带末端系了一颗光华内蕴的明珠。片刻之前,绿坪上还仅有他一人,转眼就多了一个身裹水色衣衫的女子,无声无息地出现,仿佛她一直就在那里,而她身畔半尺之内的几只彩蝶不曾受到半分惊扰。

少年将乌黑的长发束好,回身走到来人前,躬身见礼。刚才他并没有回身便已知蓉姑娘到来,除了自身伤势渐愈,灵识的感知力大为提升,也必是这位蓉姑娘有意放出一些气息令他得知。他很清楚蓉姑娘的修为,眼前看起来只有双十年华的女子,实是天下有数的高手,千载之前即已成名。

一个寻常的颔首欠身答礼,蓉姑娘做起来令人如沐春风。她的容貌本就绝美,但绝代的风华并非因此而生。少年心有所感,曾私下叹道,即使是她这样的女子相貌平平,也依旧远胜世间佳丽,——有些气质,本就是无法模仿的。

“言公子龙行虎步,三日后我为公子打通受损经脉便无余虞。”蓉姑娘浅笑答道,随后又接道,“不过眼下切忌操之过急,一旦留下隐患,恐他日追悔。即便三日后治愈,也需再静养七日,而后百日内更不可动手对敌。”

被称为言公子的少年急道:“卿琅生死不知,我又怎能安心养伤。他日隐患未必成真,即使真有天大的祸患,也是日后的麻烦。若不能早日查明他的下落,恐怕日后将无疑日安心。”少年本非多言之人,只是心下焦急,以他那略嫌冰冷的语调连珠炮似的说出这么一大串话,听起来仿佛带了责怪之意。他自知失礼,甫一说完便面有追悔尴尬之色,张口欲待解释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蓉姑娘似是并不介意,淡然道:“言公子之心意我略有所知。不以自身安危为念、看重亲情乃可敬可赞的美德。何况礼出于心,心中之礼方为礼之本义。表面上的繁文缛节皆是衍生而来的虚套,世间多得是笑面多礼背后下刀的恶徒。你我都非俗人,何必介怀区区片语只言冲撞与否呢?”看似清婉柔弱的女子,但言辞间的爽快洒脱却令人击节。

少年本也不是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迂腐之辈,只是每次面对蓉姑娘时都有些谨小慎微。经此一言点化,聪颖如他当下有所感悟,言语间恢复了常态。回想起来反觉刚才担忧的言语冒犯才是小觑了眼前之人。

“蓉姑娘说的是。不过在下心意早定,一旦康复即去寻人。倘使心无旁骛,清辉也愿长留在此地向姑娘请教,但眼下实是心如油烹,度日如年。如此一来,反倒失了修道的心境。”

蓉姑娘沉思半晌,略带忧色道:“公子体内的伤势在玉皇盏催愈下复原极快,加之我从旁相助,伤愈之后即便还有些禁忌,但无大碍。不过我曾在公子身上探得两种异样的灵气,或许是一种,颇为飘忽难寻,每次我意图将其俘获化解,它却总能隐匿形迹。”

少年心中钦佩大于惊讶,至于脸上表现出来的几丝忧虑则是不得已的做戏。对方以诚相待,且对自己有活命大恩,但自己既然答应列和冰麒,也只能对蓉姑娘敷衍过去。

“以您之修为见识尚不能瞧出端倪,在下担心也是无用。”尽量用坦然和轻松的语气瞒过对异种灵气的追查,他试着转移话题,“您来此地,莫非有何事与在下相关?”

蓉姑娘闻言果然点头。这并不难猜,以蓉姑娘的身份,即便她为人谦和、毫无架子,却绝不可能悠闲到专门跑来看自己一套自创的拳法。

“我来此是告诉言公子,华彩衣华姑娘执意告辞离山,她虽受我所托,却仍于公子有救命之恩,公子当去相送。”

少年略一转念,已经明白对方的话外之意。送别自然是理所应当,此外,作为重要的当事之人,自己还当向她详询当日盛青山古洞前激斗的来龙去脉,否则一头雾水又谈何救人呢?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一丝苦笑,——那位华姑娘性子古怪难缠,偏偏又极为自傲。当日她仅与一人联手,便从数十位正邪两道修士的环伺中将自己救出,还险些连卿琅一并救下,虽然受了重伤,中途又遭伏击,却仍称得上是胆色过人、机变百出,修为也高得惊人。可就是这么一桩旁人看来得壮举,她自己偏生就引以为耻,几次问时都被她三言两语带过。再问得急了,就怒目相向,连蓉姑娘的面子都不买。如今她既要离去,弄清此事的机会就只有这么一次了。

“蓉姑娘所言甚是。华前辈救我一命,此番远行,不知何日再见,确该在临别时当面致意,以免留有遗憾。”

蓉姑娘闻音知义,微笑道:“既是如此,不如且行。”见少年要施展遁光,忙劝阻道:“你伤势未愈,刚才那般活动筋骨的拳脚功夫无妨,却不可轻易运转道力。待我送你一程.。”

一语未竟,眼前微光闪动,四下景物一晃,再看二人站在一处庭院正中的碎石甬道上。

见少年面上神色不定,蓉姑娘恐他伤势不妥,忙出言询问。少年叹道:“道法通玄,不知何日才能达到您这般不着痕迹的圆通境界!”

蓉姑娘摆手笑道:“公子谬赞。这等不着痕迹算得什么,至于大圆通的境界更是相距甚远。我今日之成就,或许比当年丹霞山道法大会上的四宗宗主高明些,却一定不及紫阳烈阳两位师叔现在的修为。即便是他们,离圆通境也还差上一筹,运气好的话,五百年之后可期小成。”

少年当日在里卜村的安平酒家曾听午先生说起过千载之前丹霞山道法大会之事(作者插言——此故事见第一卷第四曲至第七曲),午先生口才平平,但因为事情本身极是跌宕惊心,便是相忘也忘不了。每每思及前辈修士的风采,少年也忍不住心生向往。当他从重伤中醒来后,得知眼前救治自己的蓉姑娘正是当年的“流波仙子”薛蓉时,一盏茶的光景里恍在梦中。千年之前快意情仇的道门奇女子此时仍是当年的仙姿玉容,岁月却默默流过,反倒成了“人是物非”,好不神气!

之后的日子里,他也问过这位与岁月的尘屑无缘的蓉姑娘当日情形是否如传闻所述。待听过少年的讲述后。她却露出惊讶的表情,——并非午先生胡编乱造,恰恰相反,当年的经过与此一般不二。若不是亲历此时之人,决计无法说得如此头头是道。据此想来,午先生或是对他言及此事之人,身份大为可疑。

二人在庭院中驻足未久,就迎上一个身着五彩霞衣的身影急风快马地走来。说是走,其实比起奔跑中的骏马也慢不了多少,只不过用的步伐确实叫走而已。

来人看到要撞上人,本想挥手将来人振飞了事,但发觉对方的身份有异,猛地停步,更不答话,转身要走。

“彩衣留步!”薛蓉笑着出声招呼。

来人见实在躲不过,只要硬着头皮转过脸来,有气无力地问道:“薛大侠女,你有何吩咐啊?小女子命薄,欠了你一次人情已经险些还了命进去。如今好不容易两讫了,就放我一马好了。斗智斗力我都输给你,可你也得言出必践吧。你我事先约定,我救了那小子,人情就还得十足。虽然两个小子只救下一个,但你事前也没说要救的是两人。我是邪门歪道的妖女,阁下可是正道的侠女,不会吹毛求疵才是。”

“飞虹赤练”华彩衣,在修道界是个人人头痛的名号,其修为之深、出手之狠、算计之精,无不令人退避三舍,免得平白惹上这个女煞星招来杀身之祸。此女貌若桃李,心如蛇蝎,对看得上眼之人加以辞色,对看不上眼之人往往一言不合就动杀手,加上她独来独往,管你是正道名门还是邪道大派,一概不买面子,得罪了她的门派往往被搅得鸡犬不宁,平素里都只有别人怕她难缠的份儿。偏偏卤水点豆腐,华彩衣的天敌就是眼前这位同样出色、甚至是更加出色的“流波仙子”薛蓉,不但身手略高她一筹,连容貌气质也尤有过之,此时二女不期而遇实在是相当有趣的情形。

华彩衣到底怎样欠了薛蓉的人情债,当事者讳莫如深,白衣少年并不清楚。不过冷眼旁观,这位飞虹赤练对蓉姑娘倒也并非如她嘴中坚称得那样“宁可生吞一百只死狗,出门连踩三十只硕鼠,也不愿看见这种拿腔作调的假圣人,尤其还是个得了便宜卖乖的小女人”。华彩衣在修道界的名声,他还是听蓉姑娘笑谈时提到的,仔细想来,人见人惧的女魔头碎嘴碎舌地抱怨,这种场景恐怕买上一万两银子都有人愿看,——假若不怕被勾魂针追杀的话。

蓉姑娘面对华彩衣的一连串诘问,只淡淡回了句:“我是道门的叛徒,算不上名门,更与侠女无关。只不过除了无聊的拌嘴,每一样都略强过你罢了。”因为讲得大体属实,又直白得不留情面,噎得华彩衣无言以对。唯一的旁观者心道“即便斗嘴也是不落下风”,才微微露出笑意,不及掩饰,被恼怒中的华彩衣逮个正着。

什么时候的女人最可怕?尚无机会与女人过多交往的少年总算有机会领教了——

“臭小子,你到底与这女人什么关系?别看她样貌还算过得去,其实比你大上一千多岁,而且嫁了人的。”

少年人脸皮薄,闻言双颊绯红,一时不知手脚往那儿放,转头瞧着身边之人忙要分辨,蓉姑娘却答得轻描淡写:“一千几百岁自然是朽木一般,不过好歹是嫁了人的。”

华彩衣无言以对,正要再施佯怒后离开的伎俩,蓉姑娘恰到好处地做出挽回,笑道:“彩衣,你此番代我出手,断不会叫你百忙一场。往日什么恩怨当然一笔勾销,三年之后的天劫你可来此,我将助你渡劫。”

由佯怒到不屑,再到惊讶,最后是妄图掩饰却依旧失败地露出些许感动,女人到底是由何物所化,竟能在顷刻间现出如此纷繁的表情,旁观的少年惟有目瞪口呆。除了知晓“不能得罪女人”和“不能旁观两个聪慧女子的拌嘴”外,短短数语间他了解到第三个关于女人的命题,一句俗话——“女人心,海底针”。

三人中唯一能保持进退自如的道门叛徒笑着打破眼前的尴尬,笑着对身边少年道:“言公子先与彩衣道别吧,她今日要走,我不便强留,免得她又怪我出尔反尔。青叶门虽小,却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我先走一步。彩衣稍后可来我‘雨读苑’一叙。”说完,径自飘然而去。

半晌,华彩衣方喃喃道:“好俗的名字,思翼住‘晴耕居’,她便住‘雨读苑’。他们又哪里会耕种什么谷物,简直是装腔作势。”

少年不觉莞尔,接口道:“华前辈有所不知,蓉姑娘还真是有一块果园和花圃的。”

华彩衣怒道:“我几百年前就来过此处,用你多嘴?对了,为什么你称她‘蓉姑娘’,却叫我什么‘华前辈’?前哪门子的辈?我可与你同门?你从何处论此辈份?我偏要你也这般叫我!”

“晚辈不敢!”少年假作诚惶诚恐,心中恶作剧得逞般地暗笑不已。其实当初他得知薛蓉的来历后,也不敢以“蓉姑娘”相称,后来见此间众人皆如此称呼,加之薛蓉亦无前辈修士的架子,才敢效法。“女人,不可以说她老”,这是第四条佳圭。

诚如所料,华彩衣不依不饶,执意道:“我知你想问当日盛青山的情景。若你不再叫那什么千刀杀的‘华前辈’,我不但细细说与你听,还可给你指条明路。你看如何?这笔交易还做得吗?”

少年心下暗喜,忙改口道:“如此就多谢华姑娘了!”

“这还差不多,你小子够聪明。怪不得薛丫头看上你了!”华彩衣回嗔作喜。

少年忙开口分辨:“蓉姑娘只是……”

华彩衣截口道:“只是春心荡漾,辩也无用,张口结舌皆因心虚。”话音未落,一道粉芒自空中射来。华彩衣随手以二指将其夹住,却是一朵桃花。微风轻拂而过,一片花瓣飘落尘埃。

“就知薛丫头听得到。” 华彩衣先是面有得色,而后神色又转黯淡,“这是百里外桃林里薛丫头自栽的品种,非是凡品。她能百里飞花,不损片瓣,我却接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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