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朱凯有些蠢蠢欲动。
如果说佣人是哑巴,倒也没什么太奇怪的,但是大白天用铁链锁住门就不同寻常了,‘魔鬼藏在细节中’,我心里想着就问朱凯:“你觉得房里会有什么东西?”
朱凯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儿,“……我猜是贵重的东西,虽然具体什么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不是那些鸡鸭羊,因为我没听到声音。”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我就是想让你猜一个。”
“要不我们再过去看一下?”朱凯提议道。
“不行,”我马上否决,“如果说真有什么东西,我们两个这么过去肯定会打草惊蛇,但如果什么都没有,你想想,没有哪个主人会欢迎客人在他们家偷偷摸摸的乱看。”
“那到底怎么办?”朱凯有点泄气。
我想了想,说道:“在这里,恐怕只有一个人能给我们答案。”
“谁?”
看到朱凯问,我并不马上回答,他自己愣了一会儿就脱口而出,“雨柔!”
我点点头表示赞赏,“没错,我之前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雨柔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跟我说,只是当时没放心上。现在想起来这种感觉很强烈,你有没有同样的感觉?”
朱凯见我这么问他,哭笑不得地说:“她都贴着你的耳朵说悄悄话,那么小声,我听都听不清楚,怎么会有感觉!但话说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我把雨柔话的内容大概地描述了下,朱凯听完也很惊讶,“原来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呀!”
“是啊,”我接着话头说,“你回忆一下方冬说的:‘是雨柔要办这场同学会的,而且她执意要我来’,所以现在我的疑问都在雨柔身上,她为什么要办这个‘同学会’?又为什么一定要我来?”
“这我可回答不了你,那我们回去找雨柔问个清楚吧。”
朱凯说完回头就要走,我连忙拉住他,“等等,别急,我们分头行事,你去把雨柔叫到这儿来,我去西院侦察一下。”
“OK,”朱凯答应完又歪着头想了一下说,“……你刚刚不是说会打草惊蛇吗?”
“我一个人去不会,带上你就会。”我回答地很直白。
朱凯翻了翻白眼,无奈地说:“好吧,我又自取其辱了……那我去叫雨柔了。”
“好,你注意点,最好不要让文强有所察觉。”朱凯走之前我又叮嘱了他一句。
西院的陈设布局跟东院大同小异,但在古代,西院往往是主人及其家眷的起居之所,所以房屋明显比东院更大更气派些。
从东院到西院只需穿过一条长长的游廊。
因为有了朱凯的前车之鉴,我踮着脚贴着廊柱走,三快一慢,尽量地不让人察觉到我在移动。
在快到正厅时,我听到远处传来的‘扑扑’快速脚步声,听声音是朝正厅来的,我连忙闪进墙角的竹林后。脚步声越来越近,我透过竹叶的细小缝隙看到两个头扎白巾、身穿白色工作服的‘劳工’正疾步走向正厅大门,嘴里‘呱唧呱唧’地说着我听不懂的方言。
‘原来他们不是哑巴!为什么要装哑巴了?’我心里很惊讶。
正厅的大门确如朱凯所描述的是被一把铁链锁锁着,两个人走到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了铁链锁,走了进去。由于正厅门前除了我藏身的这小片竹林,其他地方都视野开阔、一览无余,所以我不敢冒然走出去,怕惊动他们,我只好就蹲下来守着。
好在两个人进去后不到两分钟就出来了,出来时,每个人肩上扛着一麻袋,麻袋看上去凹凸不平,不像是装着大米或饲料的样子,而像是有棱角的硬物,看着两个人扛着麻袋走出正厅,我踮着脚悄悄地跟上,果不其然,这两个人没有往池塘方向,也没有往东院方向,而是往西院后厅走去。虽然扛着两个大麻袋,但这两个人走得并不慢,我悄无声息地跟了一小段后,发现由于地形不熟,我跟得非常吃力,再跟下去要么被发现要么追不上,所以只好放弃追踪,返回到正厅去看看有什么线索。
正厅的正面是雕花落地长窗,从远处看十足的仿明清建筑,但走进看,所谓的雕花后面仍然有一堵灰白色的砖墙,大门的窗眼也用暗色木头封死了,如果不打开大门,从外面看不到屋里的任何东西,而大门又被一把大大的铁链锁锁住,这种锁即使叫个锁匠过来也无法轻易打开。然而我并不死心,绕着屋子又走了一圈,最后什么都没发现又绕回到门口。我心想如果要进去,唯一的办法就是砸开大锁,但那个动静实在太大了,而且朱凯、雨柔可能已经在等我了,于是决定还是先回东院,听听雨柔怎么说。
可当我转身要走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铁链上有一滴凝固的了、铁红色的类似血液的液体,液体看形状是溅射上来的,之前之所以没发现,是因为大门是深红色的,在视觉上这一小滴几乎无法分清。我想这可能是一个重要的发现,于是我掏出随身携带的药匙和样品袋,把它收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