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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相识下,不知觉情愫暗生

炮火纷飞的年代,战争波及了世界各个角落,很少有人能够逃脱炮火之外,唯有那些人迹罕至生存条件恶劣的地带,才能稍稍免于难。

那座山下,茅草屋里,难得的拥有了短暂的安宁。

日头轮转,一天很快便过去了,夜晚降临,皎洁的明月爬上高高的长空,散发着清冷的光。

茅草屋里,油灯发出昏黄的光。

青年坐在烂木墩上,手中拿着把匕首使劲的削着手中的木枝,木屑纷飞。

灯光的映衬下,青年表情专注而认真。

不远处,那张不柔软也不舒适的土炕之上,躺着一位绝代芳华的佳人,明眸紧闭,眉如弯月睫毛似钩,轻纱下的容颜看不分明,却有清新芬香。

长而顺直的淡紫色的发,哪怕是在睡觉时也不散乱。

面容红润,呼吸沉稳,相比之前,女孩的伤势好了许多。

睫毛轻颤,一睁眼,惊艳了世界。

女孩睁开了那双艳贯日月的淡紫色眸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破旧的茅草屋顶和穷途四壁。

泥土墙,干草垫,这些她寻常根本见不到用不着的事物,真实的出现在了身周。

皱眉,紫眸女孩的眸子里不见慌乱,依旧镇定而安静,甚至有些可怕。

“你醒了。”平静的话语,吸引女孩转头望去,煤油灯下,那张干净明亮的脸上透着专注,那双清澈的眼眸透明至极。

紫眸女孩半坐在床上,手撑起上半身,双腿交叠在后,静静的望着那个青年男子,不言不语。

“你晕倒了,我把你背回来的。”知道女孩不会说话,辰辰向她解释了一下,继续说道:“饿吗?我去拿吃的。”

起身,开门,外面风雨大作,紫眸女孩这才注意到,外面竟下起了暴雨。单薄的门板被风狂吹,很快又被青年男子从外面关紧了,也锁住了一屋子的美景。

美景?

有她,足矣比肩世界!

很快,辰辰浑身湿透从门外进来,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落在衣衫上,滴淌在地上。

而在他的怀中,护着一个陈旧的瓷碗,很旧,也破,但很干净。

碗中,整齐的放置着两个烤红薯和烤土豆,还有萝卜干,这是他从远处的村落里学会的吃法,挺好吃的。

递过去,紫眸女孩皱眉,依然是静静的望着辰辰,待看到他明净的脸庞后,这才缓缓伸手,拿起了一个烤红薯。

辰辰注意到,她的手很美,长、细,白璧无瑕,完美至极。玉指芊芊,即便是掰红薯,动作也是那么轻柔,那么优雅。

有些人,天生为优雅而生,一生为高贵代言。

辰辰笑了,将瓷碗放置在床边,径直坐回到烂木墩上,继续雕刻他手中的木枝。

吃了两个红薯,紫眸女孩自觉身体里有了些许力气,便用力撑起上半身,微微曲腿坐在床上,手捏印诀,运行功法,试图修复伤体。

于是,她的身体上便出现了一层淡紫色的荧光,将她映衬的更加圣洁,如同坠落人间的仙子,留恋世俗的精灵,美艳不可方物。

一夜,便在无言的沉默中度过。

次日,太阳高照,辰辰天微亮便出门去准备吃食了。

半小时后,当他回到屋内,早已芳踪杳杳,不知去了何处。辰辰略一思忖,这女人身上有伤,显然是被恶人打伤的,这般跑出去,说不得会遇到怎样的险处。

想到这里,辰辰扭身追踪了出去,空气中只有略微的清香残留,他便依此追了出去。

对他来说,她是一个意外,贸贸然闯进了他的生命,在他白纸一般的心中留下了深刻一笔。

多年后,当辰辰思及此处时,曾扪心自问,自己当时为何要追出去呢?

或许,因为她太漂亮了吧。

漂亮,就是一种实力。

也或许,是另一个答案,但那时候的他的确很蠢,也很笨,根本不明白什么是情,什么是爱。

茅草屋外,十里之地,风雨林里,除了湿哒哒的粘湿空气和泥泞水洼,昨夜的狂风骤雨并没有在这片林子里留下太多痕迹。

辰辰找动了那个紫眸女孩,她倔强的站在那里,明明身有重伤,随时可能晕倒,却依然平静的面对对面的十来个黑衣人。

她的右臂肩头和左腿上,都有伤口,鲜血流淌。伤口很新,显然是拜那十来个黑衣人所赐。

“把东西交出来,或许,能留下你一条命。”为首的黑衣人长剑所指,冷酷凛冽。

从远处看,紫眸女孩身形高挑,身段婀娜,比例恰到好处,增之一分则肥,减之一分则瘦。

柔弱的她,倔强异常。她依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黑衣人。

有时候,无视便是最大的挑衅,黑衣人首领被那平静的眼神激怒,呵斥道:“冥顽不灵,既如此,那便死吧,杀!”

少女已是强弩之末,黑衣人并没有一拥而上,而是黑衣人首领身侧一人出列,身形如电,一剑当头劈下。

“不!”

黑衣人是江湖高人,速度快捷,当辰辰反应过来时,他已然出现在了紫眸女孩的跟前,当前只来得及大喝一声,奋力向前扑去。

他知道自己是螳臂当车,可是,他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如花凋零?

于是他冲了出去,本能的冲了出去,下意识的冲了出去,他只想救她!

就连辰辰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但是黑衣人都看到了,紫眸少女也看到了,辰辰恰如一道电光,以比黑衣人更快的速度出现在紫眸少女的跟前。

砰!

长剑斩在辰辰肩头,卡在他的肩骨上,鲜血横流。辰辰全然不管不顾,猛然便是一掌打出去。

黑衣人被辰辰的速度惊呆了,见他掌来,下意识便弃剑往一旁躲去。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辰辰的掌力很弱,半点儿力道都无。

这时再想出手,便发现辰辰已经打横抱起了紫眸少女,狂奔向远处。

“蠢货!”

耳边传来黑衣人首领的怒骂,只听他一声令下,所有人向着辰辰两人包围而去。

很快,两人被黑衣人追上。包围圈里,辰辰一脸焦急的望着黑衣人,而紫眸女孩则是平静的望着他。

如是最美的那句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小子,你是什么人?”黑衣人首领皱眉望着辰辰,暗自猜测他的来历。刚才他的步法,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许你们杀她!”辰辰急急说道,便如最护犊子的老母鸡,哪怕对方是可怕的老鹰,也绝不惧怕。

“老大,这小子傻的。”旁边一人说道,望向黑衣人首领。

黑衣人首领缓缓挥手,便是下了死命令,杀立决!

黑衣人行动有素,缓缓逼近,见辰辰并没有特别的举动后,举剑或刺或斩,攻向辰辰。

刀剑临身,锋刃的寒意直逼辰辰的每一寸细胞和表皮,心,骤然亮了,这就要死了?

死,是什么?

这个问题,他问过山下的老农,问过镇里的阿婆,可是没有人能准确的说明白。他只知道一点,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这一刻,福灵心至般,他想到了死这个字眼。原来,这便是死亡的感觉。

无喜无忧,不惊不怒,他平静的有些可怕,眼眸倒映着落下的剑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寒意侵体,刺骨的疼痛从手臂上传来,一滴血落在了地上。

生死一线间,辰辰恍惚了。

那如梦似幻的一幕,一个黑影身形如电,穿梭在漫天雷雨之中,密密麻麻的雷蛇铺天盖地,却不曾沾染他一丝衣角。

闭眸,辰辰只感觉一股股莫名的力量从未知名处涌了出来,四肢百骸通达泰然,不自觉的便动了起来,如那黑影一般无二。

睁眼,辰辰哇的一声惊叫,嚷嚷道:“哇啊,怎么回事啊,怎么停不下来?啊啊啊...要死了,要撞树了...砰!”

烟尘四起,树干崩断,辰辰背着紫眸女孩从树干中穿过,一溜烟的消失在了远处,只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黑衣人。

“老大,这...”

黑衣人首领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沉声说道:“这人速度虽快,但他控制不好这股力量,必然走不远,继续追。”

“是,老大。”

“记住,那件东西,不容有失。找不回来,提头来见。”

黑衣人嗖一声分散消失在了风雨林里。

正如黑衣人首领所言,辰辰的确跑的不远,只得抱着紫发少女躲避在了山脉的某个洞穴里。

“辰医生!”

科室里,一声大吼,惊散了美好的回忆。

辰辰被旁边一人的猛力给摇醒,只听那人说道:“辰医生,你这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还笑的一脸猥琐,神经了?”

辰辰看去,发现是妇产科的同事赵华通,是主任赵盛德的儿子,医术高明,恣意洒脱,活泼开朗的性格,跟个孩子似的。

好在他心底存善,待人不薄,极是和煦,辰辰便也真诚待他,私下里传授了他不少绝活,他现在的医术,绝对是科室里的顶尖一列。

对于被打断的记忆,辰辰唯有苦笑,很快便收拾好了心情,说道:“我没事,怎么了?”

“真没事?”赵华通上下看了看辰辰,这才放下心来,知道他有心事,便也不多问,说道:“中午了,想吃些什么,订餐还是食堂?”

环顾四周,辰辰才发现,其他同事早已离去,想起那个紫发少女,便是歉意一笑,说道:“我还有事,先不吃了,你自己去吧。”

“好的,哦对了,赶紧处理你的私事,今晚有活动呢。”赵华通点了点头,没有追根问底,只是提醒了一句晚上的聚会。

前两天,妇产科新来了一位医师,今晚的聚会便算是为她举办的迎新晚宴了。

“好的,忘不了。”辰辰应了声,赵华通离开后,他换了衣服,径直往医院外走去。

驱车在外采购了一餐丰盛的午饭后,辰辰很快返回了医院,拎着外卖餐盒来到了那位老人家的病房。

刚推门,便闻到房间里传出浓重的鸡汤、鱼虾之类的味道。

辰辰面色不悦,眉头皱起,大为恼火,快步走进病房,却发现除了紫发少女和老人家,李文辉竟然能也在。

“你想害了老人家吗?”劈头盖脸便是一通骂给了紫发少女,紫发少女一愣,呆在了原地,不解的望着辰辰:“怎么了,你吃火药了?”

“老人家得了风湿病这么久,难道你不知道,鱼虾这些海鲜产品中含有的尿酸,被人体吸收后,会在人体内形成尿酸盐结晶,使关节症状加深吗?”

辰辰继续说道:“虚不受补,过犹不及,老人家平常甚少大鱼大肉,你这冷不丁的来这么丰盛的一大桌子,不但脂肪高,还会增加脾胃负担,伤及消化功能。”

“我...”紫发少女泫然欲泣,委屈的说道:“我...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辰辰怒喝,骂道:“哼,口口声声的爱着老人家,老人家风湿病这么多年了,生冷忌口你都不知道,这就是你说的爱?也太廉价了吧。”

紫发少女低垂着头,双眸由紫而红,责恼自己平时对奶奶关怀不够。

眼瞅着辰辰跟训孙子似的教训紫发少女,李文辉大为恼火,麻蛋,老子奉为女神的人岂是你能说骂就骂的?

“行了,辰医生,你也别小题大做,不就吃顿丰盛的午餐嘛,至于吗?”李文辉招呼着紫发少女和老人吃饭:“来来,紫姑娘,别理他,奶奶,我们先吃。”

“李文辉,少给我装大瓣蒜,我看这些伙食都是你送来的吧?”

辰辰平常的确是好脾气,可不代表没有脾气,这家伙一再的跟自己过不去,自不能一直放任了:“亏你还是个医生,你就是这样照顾病人的?医院里要都是你这样的人,干脆关门大吉得了。”

“你...我买的怎么了,我不也是希望奶奶能吃顿好的,跟你有关系吗?”李文辉也是恼火,喝骂道:“我看你就是嫉妒我率先出现在这里,故意找事的吧。”

“你还记得我上午跟你说的话吧?我说过,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打断你的狗腿。现在给你十秒钟,消失在我的面前,不然后果自负。”辰辰懒得跟他腻歪,直接武力威胁。

李文辉大怒,奈何实在是打不过辰辰,一脸怒容的指点着辰辰,愤愤道:“你...野蛮人,哼!”说完,甩袖而去。

砰!

李文辉顿时飞了起来,撞在病房门上滑了出去,回头大声怒吼:“辰辰,老子跟你没完!”

“我记得也跟你说过,别拿你的狗爪子指我。这次只是教训,再敢我就剁了你的手。”辰辰居高临下,鄙夷道:“滚蛋!”

李文辉走后,辰辰进屋,直接将那一桌子丰盛的午餐打包送给了旁人,将自己带来的营养餐摆了出来,说道:“老人家,我精心为您挑选了几样小菜,尝尝合不合您的口味。”

“好,好。”老人很是高兴,笑的乐不可支,招呼着紫发少女:“小紫啊,过来啊。”

紫发少女满满踱步过来,低着头,满是羞愧:“奶奶,对不起,我...”

“没关系,奶奶我这么大岁数了,最开心的就是你们都在我身边。”老人家拿着紫发少女的手说道:“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边学习边赚钱很辛苦,可惜奶奶老了,帮不了你们了。”

“奶奶...”

“不说了,吃饭。小医生就是体贴,这饭菜看着就有食欲,我可要多吃些。”老人招呼辰辰和紫发少女坐下吃饭。

......

吃完饭,将餐具收拾停当,辰辰在病房门外郑重给紫发少女交代道:“李文辉不是什么好人,做事不择手段,就当是为了奶奶好,你少跟他接触。”

“我知道的。”紫发少女抬头望着辰辰,询问道:“奶奶想回家里,我打算下午办理出院手续。你放心,你给的药方我会继续给奶奶吃的,三天后能不能请你...”

“可以。”辰辰答应的很痛快,紫发少女瞬间露出笑颜,明闪闪的眼眸放光:“谢谢你,辰医生。”

回到妇产科科室,已经是下午2点了,中午不值班的医生午休后开始陆陆续续回归岗位。

跟赵华通打了声招呼,辰辰回到座位上。

熟稔的打开电脑,看着熟悉的界面,眼眸余光忽瞥到电脑旁的那一盆青色仙人球,这是左红蝶送过来的,说是可以防辐射。

其实辰辰倒不在意,什么东西能够辐射到他的身体啊,毕竟他不是寻常人。只是女孩一番心意不好拒绝,便收下了。

看到仙人球,想到左红蝶,辰辰想起刚才说要跟左红蝶聊聊的,索性左右无事,便信步来到了护士站,却没有看到她。

打听之下才知道,刚才有个男孩子过来,将她约走了,应该就是医院综合楼外。

向人家道了声谢,辰辰便按着那人的指引,来到了综合楼外,环顾四周,很容易便发现了那个如精灵般的女孩。

袅娜的站在那里,护士服穿在身上,清纯中透着妩媚,白丝袜裹在腿上,可爱中不失性感,矛盾而又协调。

在左红蝶的对面,站着个男孩,看样子大概一米八的个头,瘦高个儿,板寸头,穿着宽松的休闲装,看样子似乎是左红蝶的同学。

两个人正在说着什么,忽然男孩变得有些激动,双手比划着,都快戳到女孩的身上了。

看到这里,辰辰快步靠近,在距离两人十来米的地方停下,就站在左红蝶身后看着两人。

对于他来说,只要愿意,他可以在十里外清清楚楚的听到左红蝶两人的谈话,可是那样等于偷窥,是他所不愿做的。

而现在这样,不用刻意便能听到,刚刚好。

寻常时候,他更愿意表现得像是个普通人。

两人的声音陆陆续续传来,辰辰也算是听明白了,这男孩叫做李洪雨,是左红蝶同校不同系的同学,自大一那年便开始追求她。

奈何左红蝶那时候一直洁身自好,全心投入学习,根本无暇恋爱。而李洪雨见她不理自己同样也不理会旁人,便也不逼迫她,只是时不时的来点儿浪漫和惊喜。

对他来说,左红蝶便是一只待宰羊羔,什么时候吃全然凭自己的喜好,那么多养一段时间也无所谓,说不定反而更美味呢。

而对左红蝶来说,这些骚扰便是惊吓,却怎么也摆脱不掉。

直到大三年满,大四的时候她出来实习,这才摆脱了李洪雨一段时间。

前几天,左红蝶和伊青梅回学校做实习报告的时候,无意间与同寝室的室友谈及实习工作上的事,不可避免的提到了辰辰。

而她提到辰辰时的羞涩表情,让室友以为她谈了恋爱,转头就给传了出去。

李洪雨一向将左红蝶视为禁脔,却不曾想她背着自己喜欢上了别的男人,这如何能忍,于是才有了李洪雨来到学校的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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