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辰和张良并没有带辰辰去自家的高端会所,反而来到了一家斯诺克俱乐部。
这是一项贵族游戏。
三人并行走进,点了个包间,便开始玩了起来。
“哈哈,想起刚才辰医生说的话,那真是大快人心啊。”林宇辰仰头长笑,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不错。
林宇辰说的是刚才他们二人和黄在天同时邀约辰辰,哪知辰辰一句:“你长得太丑,我是颜值主义者。”将他拒绝掉了,顿时将黄在天气的发狂。
“是啊,难得的看到黄在天那臭屁的家伙吃瘪,真是太爽了。”就连张良都笑了起来,说道:“辰医生,刚喝完茶,来打一局如何?”
说着话儿的当儿,张良丢了一根球杆过来。辰辰随手接下,说道:“我可不会玩斯诺克,我只会玩黑八。”
“那就玩黑八。”因为黑八桌球的球桌与斯诺克球桌标准是不一样的,林宇辰唤来服务生,让他去开了旁边的黑八桌球。
包间就有这便利,两张桌,斯诺克和黑八都有,想玩哪个玩哪个,不用跑那么远换场地。
辰辰是客,开球,二号球入袋,林宇辰笑着说道:“辰医生好球技,看这桌子球的滚动方位,想来是经过详细计算的吧。”
辰医生笑而不语,继续挥杆,五号球撞击在球桌边缘反向滚开,这才说道:“运气比较好而已,该你了。”
“呼!”林宇辰装模作样的擦了擦额头,说道:“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这世上就有这种天才呢,琴棋书画、刀枪棍棒样样精通。这样才对嘛,还是个正常人,也避免了我被剃光头的危险,哈哈。”
桌球是两人游戏,林宇辰参加,张良便闲在旁边,目光始终落在桌球上,并不曾多看辰辰一眼,此时说道:“做任何事,都是需要提前布局的,胸有沟壑,方能成竹。”
“那你们打算在这尚都如何布局呢?”辰辰打了一球,没有入袋,便起身望着张良说道。
后者笑了笑,说道:“天子令这么大的筹码都出现了,若仅仅在这尚都小打小闹一番,岂不是对不住这天子令?”
“也是。”辰辰认同的说了句,道:“所以两位约我来,算是邀我入伙了?”
“正是!”打完球的林宇辰起身看着辰辰,说道:“乱世将至,我们也只是图谋自保罢了,所以不知道辰医生有何打算呢?”
“乱世?”辰辰打了一颗球,当的一声入袋,又走向了下一个目标:“这话可不好乱说的,小心大祸临头。”
“我算什么呀,这话自然也不是我说的。”林宇辰从旁边喝了口水,说道:“这是一个邋遢的老道士说的,那家伙似乎有些本事,家父对其极其推崇。”
“那我倒要见识见识这老道士了,看他究竟有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哐一下,辰辰又一颗球入袋,他自能感受到,林宇辰并没有说假话。
“话虽如此,但那位老道士已经消失了十年了,谁也不知去了哪里,辰医生想见他,怕是不易。”
“且看机缘吧。”
反倒是辰辰看的比较开,笑了声说道:“所以俩位今天约我来这里,想让我或者说想用天子令做些什么呢?”
张良与林宇辰对视一眼,前者开口说道:“事关重大,现在马上就5点了,如果辰医生不介意,稍后可以约个地方,边吃边谈。”
“那恐怕今天不行了,我约了人,要去帮她的父亲看病...”
辰辰的话未说完,并听到从墙壁上传来闷响,凝力于耳,仔细听去,发现是个男人的声音:“他吗的,敢不给娄爷面子,给我抓了她,晚上拉她去**。”
似乎又是欺男霸女的那一套,皱眉间,辰辰已经有了决定,因为他想起了三百年前的事,那是他的心结,也是他的魔障。
此刻又见到此等事情,自不能坐视不理,便对二人说道:“我去隔壁看看,有兴趣一起去吗?”
“既然是辰医生说的,那自然是要去看看的。”这两人都是普通寻常人,可没有辰辰的本事,隔音墙很好的完成了它们的使命,他们没听到隔壁的动静。
很快,三人来到了隔壁包间门外,辰辰推门走了进去,赫然发现,这里的战况似乎很激烈。
桌子被掀翻在地,沙发被掀翻在地,桌球被掀翻在地,吊灯、玻璃、水晶壁灯、都被掀翻在地。
在包间里,五个中年男人每人手持一根球杆,向当中的那位年轻女孩打去。
女孩的年纪不大,最多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红色的及腰长发随着她的摆动飘舞在空中,如同下起了红色的雪。
女人身穿红色的吊带裙,裙摆刚刚掩住大腿根部,随着她的翻转而不断的春光乍泄。
胸前发育的倒很是伟岸,包裹在裙衣里紧巴巴的,欲裂衣而出。
而她的脚下更是踩了一双十公分高的绑带凉鞋,尖细的鞋跟落在地上呱呱作响,也不知她是如何在辗转腾挪快速翻转之后站稳脚跟的。
或许,这就是女人的本事,天生的。
女孩的手臂很细,手指很长,很长的手指中间握着一根更加长的球杆,挥舞着球杆抵挡着中年男人的扑击。
啪!
球杆正打在左手边那人的脑门上,女人的力道很重,他的脑门上当即就有血液流了出来,流过额头、流进眼中、又流过脸庞,让他看起来更显狰狞。
见了血,男人体内的暴力因子更显无疑,嗷的一声吼,丢掉球杆,一个饿虎扑食,拼着被女人打上两棍就扑了过来。
其他的男人见状,也不再顾忌是否被打到了,纷纷丢掉球杆,扑了上来。
女孩眼中显过一丝慌乱,全然没料到他们竟然这般凶狠,手上有了一丝停滞。
仅是这一片刻的停顿,左首受伤的男人已经到了跟前,女孩急急倒退两步,却不料脚下正猜到了一颗球,身子瞬间往地上倒去。
呼!
砰砰砰砰砰!
哐哐哐哐哐!
张良和林宇辰都被辰辰的武力值震惊了,这家伙还是人吗?
就在刚刚,那短短的两三秒时间,他如同一阵风冲向前,一把拉住了倒地女孩的小手,以她为中心,连环五脚正好踢在五人的胸口,将无人掀飞,落在不远处的地上,桌椅被砸烂。
而此时,辰辰站在那里,女孩站在他的半个身后,双手捧心,站在原地,一脸呆滞的望着他的背影。
好帅啊!
哪个女孩没有个花痴梦?
哪个女孩不期待个帅哥哥?
哪个女孩没有憧憬过有人脚踏七色云彩出现在自己临危之际一把将自己抱在怀中轻声安慰?
虽然他没有抱自己,他也没有七色云彩,但...谁在意那些细节啦,只要他长得帅不就够了?
于是,女孩发现自己沉迷在了他的背影里。
呀!他转过身来了,于是女孩又在祈祷:千万别是个丑八怪,千万别打碎我的梦啊。
短短的一瞬转身,在她眼里如千年万年之久,生怕梦破碎。
看到了,那半张侧脸,好好帅啊,老天爷啊,千万别让帅哥长歪了,剩下那半张脸一定要好好地。
果然,上天是最爱我了,女孩的内心里有个小人在使劲的蹦跳,一脸花痴相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太帅了,简直不要不要的。
啊?!女孩有些脸红,帅哥走过来了,怎么办怎么办?第一句话该怎么说呢?是说谢谢你,有空的话一起喝杯咖啡让我感谢你?还是武侠风直奔主题,说大侠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天啊,太羞人了,越想越羞人,女孩不禁双手握拳捧腮,内心里是小小的甜蜜。
原来,真的有种喜欢,叫做一见钟情。
哎?!
这帅哥怎么走过去了,他就这么走过去了,一句话都没有说?
好歹你救了人家一名,连句表示都没有,这合适吗?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
女孩决定主动出击,于是她转身,却发现帅哥恩人的背影已经出了包间门。然后她追了出去,却已经没有了帅哥恩人的身影。
与林宇辰、张良道别,从俱乐部离开后,辰辰直接驱车上路,给左红蝶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传来左红蝶甜美的声音:“辰医生。”
“小蝶,我现在在外面,你家在哪里,我先去你家看看你爸爸的病,待会儿我还有事,恐怕没时间了。”
听到辰辰还惦记着自己中午说过的事,左红蝶心里一阵甜蜜,说道:“那麻烦您了,辰医生,我家在白云路78号,梧桐林语小区,9栋4单元1202室,你直接过去就好了,我爸妈应该都在家。”
“好的。”辰辰应了声,将地址重复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跟左红蝶告了个别,便挂断了电话,往她家开去。
这里距离左红蝶的家并不远,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就这么短短的一脚油门的路硬生生被堵了二十分钟才赶到,让他不得不感慨,我堂堂天朝的交通简直不堪直视啊。
梧桐林语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区,安保检查的并不严格,辰辰很顺利的就进来了,环视一周,很快便发展了9栋,驱车过去停在了楼下车位上。
搭乘电梯,辰辰来到12层,摁响了1202的门铃。
左红蝶家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在厨房忙碌着,手上沾染着油腻,听到门铃声便向外面喊道:“小雪,去开门。”
“知道了,老妈。”女孩起身,嘟着嘴一步三趋的来到玄关,将房门打开了,连看门外人一眼都欠奉,懒洋洋的说了句:“找谁的,进来吧。”
呃...什么态度?
不过辰辰更加觉得女孩那一头红色的及腰长发很熟悉,该不会是她吧?
走进屋里,便听到中年妇女从厨房伸出头问道:“小雪,是谁啊?”
红发女孩头也不回,伸出大拇指往后指了指,随意的说道:“不知道,你自己看吧,我回屋写作业了。”
“你这死丫头。”中年妇女嗔骂了句,倒也没真责怪她,便对辰辰说道:“小伙子,你找谁啊?”
“你好,我叫辰辰,是华东医院的医生,小蝶说她爸爸生病了,让我过来帮忙看看。”
尽管对方是左红蝶的母亲,但辰辰可是活了三百多年的僵尸,阿姨二字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的。
而且他在介绍自己的时候,故意将妇产科三字去掉了,便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哦,原来是小蝶...”
中年妇女正是左红蝶的母亲赵玉玲,话还未说完,便听旁边红发女孩啊的一声尖叫,嗖一声出现在了辰辰身边抱住了他的手臂,眼眸中精光闪闪,说道:“恩人哥哥,原来是你啊。”
“小雪,不许胡闹...”赵玉玲尴尬的对着辰辰笑笑,马上开始呵斥红发女孩,说道:“小雪,还不赶快从辰医生身上下来。”
“我不。”红发女孩十分倔强,扭头看着辰辰说道:“恩人哥哥,我叫左红雪,你叫辰辰吗?真好听。”
呃...辰辰扶额哀嚎,怎么又是一个花痴女?之前在俱乐部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嘛?其实他误会了,那时候左红雪只是没来得及花痴而已。
用左红雪的话来说就是:真是的,走那么快,一点儿都不给花痴留机会。
“是啊,我跟你姐姐是同事。”辰辰应了声,开始转移话题:“你好,请问小蝶爸爸不在家吗?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做,时间有些赶,能先给我看看小蝶爸爸吗?”
“哦哦,好的,您稍等,老左坐车轮椅下去遛弯了。”赵玉玲恍然,急急跑去打电话,通知左建川回家来。
在赵玉玲看来,小女儿左红雪大大咧咧经常不靠谱,大女儿左红蝶则非常靠谱,她介绍来的人,肯定是相当有本事的。
而旁边,左红雪开始缠着辰辰,不但要了他的电话,包括企鹅号、微微号等等数个网络聊天工具的账号都拿了去,然后便听到辰辰的手机叮咚叮咚的响个不停,全是加好友的提示。
如愿以偿的拿到辰辰的各个号码,左红雪又恢复了十万个为什么模式:“辰辰医生,你的本事好厉害啊,是自己练得还是别人教的?能教教我吗?”
“辰辰医生,你今年多大了,有女朋友了吗?我今年十八岁了,单身未婚哦。”
“辰辰医生,你家住在哪儿啊,有几口人啊?伯父伯母他们为人怎么样?你觉得我要去你家做客,他们会喜欢我吗?”
“辰辰医生,你喜欢吃什么啊?你喜欢什么颜色啊?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啊?”
“辰辰医生,你说话啊...”
解救了辰辰的,是赵玉玲,她打完电话过来便将左红雪驱逐走了:“小雪,不许无礼,你刚不是还说要回屋写作业嘛,快去吧。”
“妈,我恩人哥哥好不容易来一次,我晚上写...”左红雪花未说完,便在赵玉玲的瞪眼下屈服了,她有时调皮,本质上还是个乖宝宝。
“辰辰哥哥,那是我们的秘密哦。”左红雪走了,走之前还跟辰辰来了个约定,生怕他将俱乐部的事情抖搂出来。
辰辰笑着应下了,赵玉玲反倒是十分好奇两人的关系,说道:“不好意思,辰医生,小雪都被我们惯坏了。”
“不会,红雪是个...嗯,很有灵性的女孩子。”辰辰这里说的灵性,其实就是说左红雪的修行天赋很高。
修行不但是体力活,也是脑力活,更也讲天赋。
天赋,说白了就是悟性,就是对天地大道的理解,天赋高的人必然能够更加轻易的触碰到这个领域。
大道这玩意,玄之又玄,不像化学方程式有迹可循,更不想物理公式直接代数便可求解。对于大道来讲,一千个人可能有一万种解释,即便是同一个人,在不同阶段的理解都可能不同。
因此不能一概而论,每个人只能去参悟自己的道。
赵玉玲并不理解辰辰话中深意,但为人父母,最自豪的便是养出的儿女得到别人的认可,她一听这话便笑呵呵的,说道:“刚才听小雪说什么秘密,是什么事啊?”
毕竟女儿还小,看这样子便知道对这辰医生有好感,做父母的,如何能不小心对待。
“没什么,就是刚才在路上,看到有几个小流氓欺负小雪,我帮了把忙而已。”辰辰不能理解她的心情,却知道她是为了左红雪好,便扯了个善意的谎言。
而且,左红雪明显不希望在俱乐部的事让家里人知道。
这一点,从她的穿着打扮上便能看到,换下了吊带裙,脱下了绑带高跟鞋,身穿校服运动鞋,全然一副乖宝宝好学生的表率。
因此,辰辰也不介意帮她说句话。
这时,开门的声音响起,辰辰心想:想必是小蝶的父亲回来了,向门口看去,便见一个中年人手推轮椅走了进来。
这人年岁应该不过四十多岁,却已经花白了头发,显然这病痛没少折磨人。
一会儿还有事,辰辰也不再浪费时间,走过去说道:“您好,我是小蝶的同事辰辰,是个医生,来帮您看病的。”
“辰医生,您好。”左建川笑着回应,唯有眼底有些黯然,对这病痛实在不抱希望,只是女人的心意不好拒绝,让她伤心。
“您做好,我帮您看看。”说着话,辰辰一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劲气离体,进入对方的体内,检查他的身体。
劲气环游周天,辰辰不禁动容,四个字脱口而出:“残体断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