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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弓马骑射

小队向西出冰雪森林进入北陆大草原。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眼前出现一个美丽的大湖,小队沿湖而走,远远地看见了一个马族帐篷。

众人走近了帐篷,只见一位老妈妈正在挤羊奶。马族自古好客,老妈妈见是有客人来到,开心地迎上前道:“几位远方的客人从何而来?”众人下马,一剑清上前拱手一拜:“老妈妈好,我们是来自中原的商旅,与你们马族有生意来往。”老妈妈道:“欢迎欢迎,我们马族与你们中原一直来往密切。既然来了干脆别走了,在我这里吃饭吧!”一剑清道:“这怎么好意思!”老妈妈笑盈盈道:“来者是客,不必客气。”一剑清道:“都闻马族向来好客,既然如此,老妈妈,那我们就打扰了。”芙蓉道:“老妈妈,我来帮您吧!”星辰来了兴致:“我也来帮忙。”老妈妈道:“好好好!”众人忙得不亦乐乎。

众人围着篝火品尝着丰盛的草原美食。湖面吹来柔和的风,星辰看着远方湖天一色,道:“我想家了!想家乡的星罗泽,想家乡的小伙伴。想家乡的烤山鸡。”而反观唐郎却早已是迫不及待,抓起一只烤羊腿就啃了起来:“星辰,快吃。他乡尝得羊腿兮,何须再恋烤山鸡。”大家都被唐郎这莫名的话逗乐了。老妈妈乐道:“好吃你就多吃点,不用客气,还有的是。”芙蓉道:“老妈妈,你怎么一个人啊?”老妈妈道:“老伴去的早,大儿子与大女儿都成家了,就一个小儿子现在军中,偶尔回来一次。”芙蓉道:“那您一个人多孤单啊,万一有个身体不舒服什么的。”老妈妈道:“习惯了,我啊就成天与牛羊为伴,日子也算是过得去。今天幸得你们来,家里热闹。”唐郎道:“嗯,对,牛羊多真好。”还是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铁树道:“标准的吃货!”老妈妈看得真心喜爱:“来,小伙子,再多吃点。”唐郎一边“嗯”一边继续猛啃。

传来一阵马蹄声,远远见一战士驾战马迅捷而来。“妈,我回来了。”战士下马道。老妈妈喜道:“来,儿子啊,快见见这些远方的客人。”边说边拉儿子来到大家面前,“这是我的小儿子浩特。”众人起身拱手一拜。浩特回礼毕,锐利的目光打量着众人,道:“我观诸位的打扮,应该来自中原。”一剑清道:“在下一剑清。我们是中原的商旅。来大草原购买马匹。”浩特若有所思,道:“你们中原有句话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来者是客,大家不必拘泥。”唐郎站着也没有让嘴巴歇着,仍时不时地啃着羊腿。芙蓉道:“唐郎,注意礼节。”浩特一惊:“等下,你叫他什么?”小队也是一惊,芙蓉答道:“唐郎。”浩特左手握住刀鞘,正色道:“既然主人热情好客,也请客人坦诚相待。”一剑清和大家对了对眼神,对浩特道:“还望主人见谅。我们是中原的使者,特来大草原拜见马王。重任在身,不得不小心谨慎。”浩特恍然大悟:“离胡要塞守将浑俅被杀震动草原。故我对于你们一行也是有所耳闻。刚刚我看到你们时就知道你们绝不是商旅。而当我听到“唐郎”两字时,我知道我猜的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浩特来到唐郎面前躬身拜谢道:“多谢唐郎兄相助,为我草原除了一大害。”众人有些不明白。浩特继续说道:“你们有所不知,自从这个浑俅害死石将军成为离胡要塞守将以来,频频率军对我们马族发动偷袭,杀我族人,掠走牛羊马匹无数。我们率军反击,他又躲在离胡要塞坚守不出,等到我们率军撤退,他就又来偷袭。搞得我们苦不堪言。我们族人对他是恨之入骨。”唐郎听完得意洋洋:“这么说来我立大功了,哼哼,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再来条羊腿就行了。”众人哈哈大笑。浩特道:“唐郎兄实在,来,我以马奶酒敬你们一碗。”大家也一起干了。浩特道:“我在马王直属卫队做事。明天我带你们过去。”众人眼前一亮,一剑清拱手一拜:“多谢!”

第二日,小队告别了老妈妈,在浩特的带领下前去面见马王。

——雅苏台马王大营

浩特让大家在大营前等待,自己进入禀报。些许,浩特出来示意马王有请。一剑清向浩特拱手拜谢,小队进帐。

进入马王大帐,众人拜见马王礼毕。马王道:“中原使者来草原何事?一剑清道:“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马王面前不说假话。我们是中原先王的使者,今来恳请马王相助,共同讨伐判臣公子铎。”马王不解:“中原先王的使者?河洛大战中原的先王战死沙场,哪来的使者?”一剑清道:“先王归天,但中原正统王族的血脉并未断绝,王子郑秀现在江南地,秣马厉兵准备再战。”马王道:“我们马族不关心你们中原之事。就算你说的都属实,可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要插手。”一剑清道:“先王统治天下时,一直与你们马族和平共处。可是现在公子铎坐天下后,你们时常遭受他们的袭击,杀你们族人,掠夺你们的牛羊马匹。你们不是为天下而战,而是为自已而战。”这时年轻将领曾格木跳了出来:“笑话,明明是你们自已被别人夺了天下,还说得那么好听。现在你们自已没能力夺回来,居然想骗我们搅这趟浑水。”其他马族将领也纷纷应和。

一剑清不去理会,说道:“马王,我说的是结盟。中原与马族历来互有攻伐、时战时和,为了什么?两个字——利益。你们不愿出手,并不代表其他部族也会这么做。打天下时你们不愿出力,那分天下时就没有你们马族什么事了!”马王怕分不到好处,底气有些不足:“假如我们出手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一剑清道:“你们马族缺盐铁!”马王眼前一亮。一剑清继续说道:“夺回天下之后,国家就是一个整体,我们广开商路,允许你们马族来中原经营盐铁。”马王兴奋道:“好!”这时曾格木又跳了出来:“你们总说我们是结盟,你们有多少战力。到时候还不是靠我们马族打天下。”唐郎道:“要不咱们练练?”曾格木道:“你是谁?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唐郎道:“我就是唐郎!”曾格木年轻气盛:“原来就是你,但我在这告诉你,你还别得意,杀浑俅不是你强,而是你没碰到更强的。”唐郎一听火了:“试试,暗器、轻功随你选!”曾格木也来劲了:“可以,但是正所谓入乡随俗,在我们草原比的是弓马骑射。”这个唐郎不在行有点蔫,小队的气势被压住了。这时铁树站了出来:“我来跟你比。”众人目光一齐聚焦在了铁树身上。铁树朝着小队众人坚定地一点头。

——演武场

一个军士站出来宣布比试规则:“比试用具——两人各一匹马一把弓一枝箭,谁用额外的武器——输,谁先被射中——输,本次比试没有平局,只有输赢,不论生死,直至分出胜负。”星辰听完后,开始担心道:“不是比赛吗?怎么说不论生死?”一剑清道:“这是大草原的生存法则,崇尚实力,充满血性,只服从比自己更强有力的人。懦弱的人会被瞬间取代,马王也不例外。”芙蓉安慰道:“相信铁树,没事的。”这更加加剧了星辰内心的担忧,他几乎都不敢看了,低下了头。唐郎安慰性地拍了拍星辰的肩膀。星辰转而又抬起头,瞪大了眼睛。在军士的示意下两人先相互施礼互报姓名“曾格木”“铁树”。然后分别骑马回走来到场地两端,远远相望。军士战旗一挥,比试正式开始。

两人迅速张弓搭箭瞄向对方,顿时一片杀气,众人屏气凝神。两边马蹄徐徐迈出,缓缓地加快了节奏向对方冲去。弓箭始终一刻不离地朝向对方,两人的距离慢慢靠近,但是谁也没有先发起攻击。马蹄飞奔,转瞬两人已近在咫尺,擦肩而过的刹那,两人额头青筋暴涨,冷汗直流,双目圆睁,呼吸急促。两支箭依旧一刻不离地指向对方,箭头几乎都要相撞了,但谁都没有射出那支箭。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谁也不敢出声。随着两人从对方身旁滑过,朝对方的反方向奔去,全场才发出一阵叹息声,释放着心中的压力。但是铁树和曾格木并没有松懈。箭头仍然一刻不停地瞄向对方。两人的距离逐渐拉开,回到对方刚才的起点。马儿仿佛也被刚才的杀气震住,待着不动,休整一番。星辰不解地问道:“剑清大哥,为什么他们都不射呢?”一剑清冷静地答道:“比试规则里已经说明只能用一枝箭,并且只能用弓箭。一开始距离远,准心低,先射的人一旦没有击中目标,就会瞬间丧失主动权,随着双方距离远来越近,先射的那个人就只能迎接死亡。在这里人们常说的先发制人是没有用的!”星辰恍然大悟,可脑子里立刻又闪过了一个念头,接着问道:“那靠的那么近时,为什么又不射呢?”一剑清:“两人都能感觉到对方是高手,如此近距离,谁也无法躲过射来的箭,一旦有人先射出那支箭,另一个人就不得不也射出那支张满弓的箭,最后只能是两败俱伤。这就叫恐怖的平衡。”星辰突然觉得好残酷。

两个人又同时打马朝对方奔去,开始了新一轮的较量。张弓搭箭直指对方,距离越来越近,正当两人相较的一刹那,两支箭的箭头相互发生碰撞,一阵抖动。两支箭几乎就要从手指滑出,紧张的人群里也发出“轰”的一声响。但两人都是拼命地用手指夹紧箭,相互指着对方,慢慢远去,有惊无险地结束了又一轮较量。

这次两人并没有停下来歇息,而是立即打马再来。距离又慢慢地再次拉近,正要靠近对方时,曾格木的弓弦“嘣”地一声忽然断了,人群里发出了“啊”的一声,大家都意识到,曾格木正在迎接死亡。当两人相交时,曾格木闭上了眼睛做好了赴死的准备。铁树一直拉着弓并没有射却也没有丝毫懈怠,就这样两人的距离再次拉开,第三回合结束,比赛也随之有了结果。

当马儿停下来时,曾格木睁开了双眼,眼前是一片欢呼的人群。但他听不到外面世界的声音,面部僵硬,一脸死寂,虽然他还活着。唐郎过去一把抱住了铁树,相互锤打着对方的背,开心地直嗷嗷叫。人群也都围了过去,根本就没有人去搭理曾格木。星辰看着眼前残酷的现实,目光从没有过的坚韧。星辰看着曾格木说道:“虽然我希望铁树赢,但是我觉得曾格木的运气太差了。”一剑清道:“胜负不在于运气。”“啊?”星辰惊道。“而在于他们两人拉弓时对力道的掌控方式不同。”芙蓉插话道。一剑清与芙蓉相视一笑。

一剑清接着补充道:“当两人距离远时,两人都崩紧了弓弦,为的是在远距离也能射中对方。可是随着两人距离逐渐拉近,铁树在保持能将对方一击致命的前提下适当放松,以减缓弓弦所受的张力。而当两人朝反方向运动时,随着距离的再次拉远,铁树又缓缓地用力将弓弦再次绷紧,以保持足够的威慑力。而反观曾格木,当两人距离远时,他的弓弦是紧绷的。而当两人距离逐渐拉近时,随着危险加剧,曾格木在感受到巨大压力的情况下,更是使尽全力绷紧弓弦,自始至终,曾格木的弓弦都承受着巨大的张力。由于有第二轮的小意外,在第三轮时,随着两人距离的再次拉近,曾格木的内心终于在巨大的压力面前崩溃。曾格木瞳孔放大,表情狰狞,失控的力量最终导致弓弦绷断。”星辰听完后如梦初醒:“噢,我懂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张弛有度。”芙蓉道:“星辰有进步吗!”星辰开心道:“高手就是高手,铁树哥真厉害。”

马王也是一阵欣喜,走向了铁树激动道:“年轻人,好样的。”众人又是一片欢呼声。突然,人群里散开一条缝,只见曾格木双手捧着一把刀,弯腰低头说道:“我们草原的规矩,我输了,我的命是你的。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们马族人死也要死得有骨气。”铁树拿起了那把刀。众人以为他要杀曾格木。铁树说道:“我父亲曾经说过,我们不要总是想着与人争强,因为强中更有强中手。我们不应死在自已人的手里,男儿的热血要洒在战场上。”铁树把刀放回了曾格木的刀鞘。众人一片欣慰。铁树继续说道:“你们草原有草原的规矩,但是我们中原也有中原的传统。我是胜利者,你的命我先收下。不要让自己的生命白白浪费。就算真的要死我也要让你死在讨伐公子铎的战场上。”英雄相惜,曾格木饱含热泪,无比惭愧。

马王道:“如此胸怀,我已是多年未见了。”拍了拍铁树的肩膀,“为今日我们马族有幸结识小英雄,今晚我们举杯共饮。”人群里无比的欢呼。

篝火晚会把酒言欢,又一顿草原美食,外加草原风情歌舞。

第二天,小队来到了营帐求见马王。铁树上前说道:“马王,这次我们来除了与你们结盟还有一事相求。”马王爽朗地说道:“小英雄有什么话尽管开口,能办到的绝不推脱。”铁树说道:“公子铎谋反之所以能够成功,是因为有黑暗骑士召唤的西方恶魔“爪牙贡”相助。而能打败爪牙贡的只有神龙。因此,我们想借龙珠一用。”马王道:“龙珠乃我们马族的镇族之宝。但是天下有难,况且我已经答应小英雄了,我也就不推脱了,诸位随我来。”

众人来到了后帐,一个祖先的灵位摆放之地。一旋桌上的一个蜡烛台。桌子开始移动,出现了一个地宫,众人进入。取珠后星辰站立不动,芙蓉赶忙上去搀扶。星辰转了过来,笑道:“身体已经开始适应了,芙蓉姐,我没事!”芙蓉一脸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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