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海在家里呆了三天,这三天主要的工作就是劈柴。屋檐下,木柴堆满了整整两扇墙。
白芙意识到什么,可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在白云海累的时候为他擦汗,为他递热水。她晚上悄悄地加班,为白云海做了两件衣服。
白云海享受着家里的温馨,然而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安乐窝里,他有自己的使命。
第三天,晚饭后,白云海并没有马上收拾碗筷,坐着不动。
白芙微微一笑:“有什么事,你可以说了。”
白云海轻咬嘴唇,说道:“奉师命,我要出去闯荡一番,可能很久不能回家。”
“我支持,你不能一直呆在这个小山村,外面的世界很大也很精彩,好男儿当四方闯荡。”
白云海难以启齿,本以为妈妈会反对,没想到妈妈如此善解人意,心中一股暖意流动。
“谢谢妈妈,我去洗碗。”
“好,我去帮你收拾衣物。”
……
第二天一早,就要分别了,白云海从怀里掏出一个口袋,白芙手里也攥着一个袋子,两人几乎同时说:“这个你拿着。”
原来,白芙的口袋里是十个金币,这是平时省吃俭用节约出来的;而白云海口袋里是二十个金币,那是老师临行前赠送的。一个金币足够一个成年人用一个月。
“你出门在外,什么都要用钱,你收下吧。”白芙爱怜地看着白云海。
白云海拒绝了:“妈妈,我能挣钱,儿子不能在您身边尽孝,还是您收下我的金币吧。”
白云海此时很固执,几番争论,白芙做出让步,收下五个金币,这样母子俩就都有十五个金币,白云海勉强能接受。
“云海,出门在外,万事小心。”白芙叮嘱道。
“我会的,妈妈,您不要太劳累。”白云海拥抱着妈妈,眼泪就出来了。
“好了,时辰不早了,去吧。”白芙眼圈红了,但她忍住,硬是没让眼泪流下来。
“妈妈,保重。”白云海挥舞着手臂。
“走吧。”
看着白云海的身影消失不见,白芙的眼泪如决堤般涌出……
第一次出远门,白云海对什么都好奇,一路走一路欣赏风景。
这一天,白云海走进一条峡谷。湍急的江水滚滚而下,不时有枯枝断树夹杂其中。
天色将晚,白云海有些累了,找了一个水流相对平缓的地方,洗洗脸。
“看来今天是走不出这片峡谷了,就在附近过夜。”
白云海正要转身离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因为他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的鼻子很灵敏,比狗鼻子还灵敏。目光稍作搜寻,就见上游飘来一具“尸体。”
凭直觉,白云海觉得此人还有一丝气息。当下毫不犹豫,就把此人抱了起来。
白云海不敢把他平放,因为他的致命伤在背上,背上插着一支短箭,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很明显,箭上有毒。
“喂,老兄,你忍一忍,我帮你把毒箭拔出来。”
白云海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方便自己拔箭,此时,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救人要紧,白云海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一下子拔出了箭。怀中的人轻哼一声,死命地抱住白云海,白云海感到胸前碰到两团柔软。
“啊,莫非是个女的?”白云海大吃一惊,正想推开那人,却见残存的血从她背上涌出。
血流光了,就算神仙也救不活。好在从前白云海被蛇咬,被蜂叮,止血药是随身携带的,当即倒了小半瓶药粉,血止住了。
那是一张绝美的脸,娥眉弯弯,鼻子小巧,眼睛是闭着的,看不到其中的光彩,此刻,她就像一只生病的小猫,死死抱住主人。她全身冰凉,身体瑟瑟发抖。
必须做点什么了,白云海好不容易松开她的手,从手环里取出一床垫子,让她趴在上面。然后飞速地捡了一堆干柴点燃了,尽管如此,她还是在发抖。摸摸她的额头,很烫。
要恢复她的体温,就要脱掉她的湿衣服,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可是人家是一个姑娘,若是自己那样做了,等她醒来,一定会杀了自己的。可是不换衣服吧,箭毒加上寒气,就算醒过来也会留下后遗症。
白云海犹豫不决。
“不管了,救死扶伤是一名战士的本分,问心无愧就好。”
尽管白云海下定了决心,可是心里还是战战兢兢。他先用被子裹住女子的身体,再慢慢把手伸进去,动作很笨拙。当他碰到女子如羊脂一般的肌肤时,也禁不住心神摇曳。而当女子有一点反应,他以为女子要醒过来,吓得大汗淋漓。
换一件衣服,白云海差不多用了半个时辰,最后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他此刻感觉腹中空空。火光映红女子的脸,她的眉毛微微蹙着,看来比开始时要好了一些。病人需要增加营养,不能吃干粮吧。
白云海到江边抓鱼,这摸鱼捉虾的本领自小无师自通,很快抓到了一条一尺来长的鱼,熬了一锅汤。
白云海小心地撬开女子的嘴喂汤,可是并不顺利,鱼汤漏了出来。白云海帮她擦掉,不得已,握住她的腮,使她的头微微后仰,更加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喂。女子的眉头微微舒展,想必昏迷中的她也能感受到鱼汤的美味。
“应该差不多了吧。”白云海把她放在垫子上,在她的腮下垫了一个枕头,盖上被子,再打开帐篷。
白云海饥肠辘辘,很快把整条鱼吃光了。
夜已深,天上的星星慵懒地眨着眼睛。
白云海打了一个呵欠,也想睡觉了。看到旁边女子换下的湿衣服,上面还有血迹,还是去洗了吧。
洗完衣服,放在火堆旁边晾着。
山不知有多高,丛林那么密,这里面肯定有魔兽。为了安全起见,以火堆为中心,洒了一圈药粉,这些药粉对低阶魔兽有抑制作用,高阶魔兽应该不会轻易下山吧。
白云海盘膝而坐,心想:那女子的箭伤是寒毒,应该找烈性的灵药为她驱毒,这事只能等天亮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