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身子才刚好居然就失踪了,你说郎君能不着急吗?”一个丫头忧心忡忡的说。
娘子?身子刚好?这府里除了房家娘子还能有谁?失踪了?被绑架了?
正想着就听到另一丫头接了话:“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娘子去了何处?”
看来我是不用进去了,房家娘子都失踪了。正准备离开,又听到那丫头神神秘秘的继续道:“你听说了吗?”
“什么?”女人都八卦,开始还忧心的小丫头瞬间变成八卦妹了连忙小声问道。
“才人,我们是要去哪里?”见我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过,多儿提出了问题。那丫头正说房家娘子的八卦呢,说不定还能给点房家娘子的信息,所以我连忙示意多儿噤声,又担心他怀疑,连忙解释道:“我忘记路了,你等我想一想。”说着便又支起了耳朵听墙根。
“你还记得数日前娘子救了一个小郎君吧?就是还带着他家母亲那位。”这不是说我吗?
“记得记得,长得甚是好看的那位。”我能想像那丫头皱着眉歪着头回忆我的样子,我有些小小的得意和虚荣。
“据说,”那丫头将声音放得更低,害得我不得不继续靠墙近一些,多儿那一根筋也跟着我更靠近了一些。我没有精力管他,只是继续听那小丫头说我:“娘子被那郎君迷了魂,私自奔去找了。”
不会吧?找我?我连名字都是假的,她怎么找我?我正想着便听到另一个丫头问出了我的疑问:“可是娘子连郎君的底细都不知道啊,她怎么找?”
“我听以前伺侯过小郎君的丫头说小郎君好像是担心我们家郎君阻挠,便留了一块定情的玉佩还是什么的给娘子约定私奔呢。现在郎君气得到处找画师要画出小郎君的样子逮捕他呢!”
“说来也奇怪,明先生以往也常常出游,这次走得时间最久。”另一丫头想起了明崇俨。
切,果然女人八卦起来以讹传讹的本事非同小可,硬生生将没有的事情传成才子佳人私定终身的言情传奇。我何时给她们家娘子留过玉佩定情信物的?我何时约定私奔呢?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房家老头子在通辑我。我小心地扫扫他家势力范围内暂时没有人发现我,我连忙拉过多儿就慌不择路地逃离房府。
“才人,你怎么了?”等我跑不动歇下来的时候,多儿看着喘气的我满是疑惑。
我再次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因为喘气我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等我平复一下。待终于可以说话了,我抬起身子问他:“你可还记得回酒楼的路?”
多儿瞬间警觉地望着我:“果然你还是想跑!”我的乖乖,这什么跟什么嘛!我怎么跟不上他的脑细胞跳跃程度,正想问问,却见他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你走吧,从此以后你莫再回来了。”
我一脸黑线的看他旁若无人的表演完,甚是无奈的道:“我路盲症,不记得回酒楼的路了。”然后我便看到多儿一脸尴尬地愣在那里,我却忍不住笑了起来:第一次见他时面无表情还错以为他是绝世高手,如今才发现这小男生表情甚是丰富,丰富到我忍不住想笑。
“愣着干什么?快点,我担心太平呢!”见他半天只是愣愣地望着我,我忍不住催促。
“哦。”多儿答应了一声,脸色恢复了正常,转身朝一个方向走去。
我紧紧地跟上去。一路无话,所以我心里却想着房家娘子的事情,从丫头的八卦来看,房家娘子应该是离家出走,和绑架什么的没有关系,那么她暂时应该是平安的。只是她会去哪呢?找我?何处找我?我留的定情信物?定情信物?脑子“轰”的一声,那定情信物多半应该就是太子的金牌!我又是高兴又是紧张,高兴的是金牌没有落入他人之手,紧张的是担心自己太乐观了,毕竟并不确定所谓的定情信物就是金牌。那如果真的是金牌,那么现在房家娘子应该是在皇宫!或者确切的说是在东宫!
天啊!要疯了!那有没有可能?我给太子牵了红线呢?我居然没有吃醋?可我为什么要吃醋呢?虽然曾经李贤是男神!虽然房素珍是少有的美女!可我毕竟还小!对,我还小。瞬间放松下来,看着离多儿多了一段距离,连忙小跑跟了上去。
慢慢地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似乎很多人都在朝一个方向涌,我和多儿对视一眼,多儿手疾眼快拉住了一个奔跑越过我们的小年轻:“这位小郎,前方可出了什么事?”
“哦,前方棺材铺子着火了,大伙去救火呢!”小年轻急道。
“哦。”多儿听了便放手。
我看着那小年轻空着的双手,心里哼道:这个样子哪里是救火?看热闹还差不多。
“大郎快走。”多儿准备拉我手,一反应又收了回去。
“你也要去看热闹不成?”我懒洋洋地回答,早饭没吃,还走了这么多路,这会都下午了,我还有力气才怪呢。
“前面是小郎住的客栈。”多儿一解释,我便瞬间反应过来,原来我们已经回到了东市。按照现在的建筑特色,旁边起火还不得很快就烧到太平住的酒楼啊!不等多儿再催促,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奔跑的速度居然超过了多儿。
待看到冒烟的地方,我瞬间石化,那是停放了上官婉儿尸体的棺材铺。我走的时候还想过一场火灾把这里烧得干净,如今真得烧起来了,我心里却难受了:是我的意念引起的吗?那老板和他的家人呢?
“大郎,小郎在那里。”多儿随后到达,指着围观的人群给我说道。
我顺着手望过去,便看到围观的人在门口形成圈子,文娘正阻止要跟着救火人进火场的太平,太平流着泪挣扎着,我心很痛很累,我知道她在意的是里面冰窑里的上官婉儿的尸体。
我忍着泪深吸一口气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