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并没有接话,气氛安静,我内心满是紧张。其实我虽然对出宫和不出宫没有特别的执念,但是,我内心实在不愿意在武则天面前再提起出宫不出宫的事,因为,毕竟上官婉儿有个逃出宫去的重大违法前科在那里。
我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手掌里满满都是冷汗。
武则天冷哼了一声,冷冷道:“婉儿,可是你的主意?”
天啊,果然提不得,太平,你害死我了。我脑子也是不好使,那几日就应该死命地不让太平出宫,可是生活安逸的自己根本没有想到那么多,如今处在这个时刻紧张的气氛下,我脑袋终于能清晰地分析利弊。所以,后背一凉,膝盖一软跪了下去,刚准备说:“不敢。”却听到太平说道:“天后,不干婉儿姐姐的事情。是太平觉得这宫里应该就婉儿姐姐比较熟悉宫外面的事情,所以才提议要和婉儿姐姐一起出宫的。”太平本来就聪慧,前几日不过是被出宫的欲望蒙蔽了心智,今日也恢复了正常,立马意识到是怎么回事。
武则天冷冷道:“是吗?”平常慈爱的慈母模样瞬间变成了冷酷无情的女王。果然是伴君如伴虎的历史。
我不禁犯难,说是的话,颇有些推脱责任的嫌疑,到时武则天更是认定我利用太平,可是说不是的话,又更让武则天觉得我再次计划“越狱”,照样会灭了我。我的脑袋啊,是真的要保不住了吗?司空,你害死我了,改变历史的黑锅我可背定了。
正在内心纠结徘徊,突地听到外面一个男声传了进来:“都是贤儿的不是,天后,是贤儿惹祸了。”不用抬头,我也知道是我的男神来了,但还是不敢抬头,只是感觉到他行礼,听到他说:“贤儿拜见天后。”
“起来吧。”武则天语气有些疲惫。
“天后,是贤儿···”男神还想解释,但是却闭了嘴,想是被武则天给阻止了。
“你们都出去吧。”武则天疲惫地说。我准备站起来,却听到武则天接着说:“婉儿留下。”
“天后。”我听到太平和男神两人不安的声音。离地的膝盖也瞬间跌了回来。
“出去吧。”武则天疲惫的声音带了一丝不耐烦,哎呀,你们就快出去吧,否则真的马上要惹怒武则天了。
周围的人都出去了,屋子里一片安静,武则天并没有说话,而我,当然也不敢随便说话。
“婉儿,本宫只想知道你真实的想法。”武则天语气满是疲惫和隐忍:“你是不是真的想出宫?”
“天后。”我一时没有弄清楚武则天是什么意思,只是将头埋的更低:“但凭天后做主,婉儿没有任何想法。”
“如果,你觉得这个宫里真的是个牢笼,那么,我就放你出宫。”武则天的话让我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上官婉儿的才情就足以让武则天爱重至此?而她语气里的疲惫让我居然隐隐有些心疼,突地觉得她给我的感觉比郑氏更像母亲,也突然意识到她之所以生气,完全是因为太平看重我而担心我利用太平的缘故。
“不论天后信与不信,婉儿珍惜太平,同时,婉儿珍惜天后的看重。”有了感情,我的情真意切也无比自然,“所以,出宫是为了满足太平为天皇寻求名医的孝心,同时也是婉儿自己想去宫外看一些朋友。”话真假参半,我就不信上官婉儿逃出宫去的时候没有认识两个人。
“婉儿,你知道你像谁吗?”武则天无头无脑地来这么一句,前后不搭,让我莫名其妙。像谁?我当然像上官婉儿啊。尽管莫名其妙,我还是无比恭敬地回答:“婉儿不知。”
“你祖父,上官仪。”武则天的语气突然温柔的不像话。让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想说我不曾见过祖父,那么武则天又要疑心我是不是在责怪他,想淡淡地回答一声“哦”,不恭敬不说,还明显不是真的上官婉儿该有的情绪。
“你的文采也像极了他。”武则天没有理会我究竟怎么想,继续自顾自的说,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我正在想:不会真正的历史上,武则天和上官仪有一腿吧?我简单地计算了一下年龄,武则天生太平的时候应该是四十岁,那么相当于古代女子当奶奶的年龄,那么,和上官仪倒应该也般配。只是,又一个问题了,电视剧里好像介绍说的是武则天杀了上官仪全家,难道,因爱生恨?还正在脑袋里胡思乱想,又听到武则天换了认真的语气:“以前没有护他周全,如今,本宫给予你自由就当是对他的交代了。所以,婉儿,你自己可以选择自己的路,只是宫外有太多的危险,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说的情深义重,倒让我不知道该做何表示了,连继续在心里八卦的心思都没有了,只能沉默。
“算了,今日话多了些,你回去吧。”武则天也没有要我给出个态度什么的,便要撵我出门了。我连忙认真地行了礼,毕恭毕敬地退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