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气化焰……内息贯通……看来内劲七层完全稳固下来了,真是奇妙。”
拳势收敛,王然鼻翼煽动,缓缓吐气,一股白色气体喷吐出来,并没有马上消散,而是如云雾般凝聚起来,默默体味着这股意境,心里涌起充实,饱满的感触。
他睁开眼睛,看见诸人异样的神色,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嗯……真是糟糕!刚才我内息贯通,拳势酣畅,不吐不快,没有收敛内息,也不可能收敛内息,这下子却将底子都漏了出去。”
王然暗暗着急。
宋天河适时地摆了摆手,站起身来,不动声色道:“然儿,你随为师来。”
“是,师傅!”
王然头皮发麻,知道避无可避。
待得宋天河,王然两人离场,整个练武场顿时炸了锅,成百上千人议论纷纷,就像是无数只麻雀唧唧喳喳,喧嚣嘈杂,个个都是神态异样,或是兴奋,与有荣焉,或是嫉妒,或是羡慕……种种情势,不一而足。
“哼!成何体统,给我继续练功,谁再敢喧哗吵闹,偷奸耍滑……。”
徐帆冷笑一声,拿出了大师兄的威严,顿时镇住了场子,喧哗的场景顿时消散。陈峰如一条游鱼般挤到了徐帆面前,神情亢奋:“大师兄,老七真的突破到了内劲七层?”
八大入室弟子,也仅徐帆曾是内劲七层武者,自然经验最为丰富,陈峰问出了诸人皆想询问的问题,故此,都竖起了耳朵。徐帆微微叹息一声,神态略显复杂,轻轻点头。
陈峰诸人顿时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们都无法想象,王然究竟是如何突破地,联想到火溶洞之前打趣的情景,脸色变得极为精彩,自王然脱离了受罚期限,从火溶洞归来这段时间内,为了避免产生尴尬心理,他们都没有询问王然的内劲进境,谁知道,王然竟真的无声无息达到了内劲七层?
“然儿,你是如何突破内劲七层的?”
书房内,宋天河手指极富节奏的敲着桌子,沉吟半晌,脸色平静的询问道。实际上,他此刻虽然表明平静,心中的诧异实不亚于宋忆楚诸人。
以他的眼力,自然不可能犯诸如萧伊人一般的错误,认为王然实际上早就做出突破,却一直藏而不漏,那是绝不可能的。
处于内劲修炼的巅峰第九层,这是个非常奇妙的境界,也是炼精化气的末端,离炼气之境,后天返先天仅仅一步之遥。在这种层次上,只要他稍加注意,洞察仅内劲六层修为的王然简直是再容易不过了,宋天河能确定,在此之前,王然肯定是六层内劲无疑。
那么,突破七层的过程,也就是在火溶洞期间内进行了,仅仅数日,就跨越了六,七层的屏障,这种跳跃式的突破,才是真正令他诧异的地方。
“弟子也不清楚。”
王然含糊其辞道,他并没有想过会如此之快就暴露了修为,是故短时间内也并为准备什么说词,只得含混其辞,冀图混淆过去,不过他也并未说谎,因为他的突破的确是莫名其妙,连自身都难以把握个中三味。
“你不清楚……?”
宋天河微微露出一丝诧异,审视着王然,沉吟道:“你将突破的过程详细道来?”
“是……。”
王然点了点头,心神微定,将火溶洞内数日的事情徐徐道来。不过,妖兽图,妖魂附体这些事情毕竟事关重大,他还没傻到会全盘托出的地步,却故意将着重点转移到了溶洞内残酷的寒热交替,变化多端以及大力长臂猿的事情上,都做了详加描述。
“寒热交替……大力长臂猿……看来你算是因祸得福了。”
宋天河仔细听着,微微颔首,他虽然是经验丰富,心思细腻,但终究是不知根底,让王然的转移大法将注意力放在了溶洞寒热变化以及大力长臂猿之上,并且自发的给出了答案,认为王然是在这双重重压下,得到了巨大的突破。
虽然,这突破仍然过巨,却并非无法接受了。
王然松了口气,心里却是暗暗好笑,宋天河自己给出答案那是再好不过了,像他这样的武者,心志极为坚毅,用好点的话来说,是意志如铁似刚,坏的那就是固执,一旦认定的事情,就难以转移了。
不过,这也是任何修炼有成的武者都具有的品质。
武学渊深似海,道本无尽,逆水行舟之途,若还没有坚若金铁的意志,那纯粹就是自取灭亡之道了。
“然儿,来!”微微颔首后,宋天河露出一丝欣喜之色,伸出一只手掌来,朝王然投以期许的目光,显然,单纯的以眼洞察之余,他尚没有完全放心,要亲自出手试探。
“师傅,弟子怎敢对你出手?”王然露出一丝踟躇。
“笑话……难道你以为还能伤得了为师不成,废话少说,快出手。”宋天河冷哼一声,脸色不渝。
听得此语,王然眼神锐利起来,想想也是,以自己内劲七层的修为,居然担忧会伤害了师傅,简直是杞人忧天了,将这丝踌躇抛之脑后,他顿时也是跃跃欲试起来。
实际上,莫名其妙的突破了第七层内劲,同门内已经找不到对手了,他也很想知道自身的实力以及以后的修炼之路,宋天河显然是最好的对比。
运转内息,掌劲勃发。
淡红,透明的气焰缭绕五指,升腾起来,气流顿时有些急促,王然一掌拍击而出,眼神锐利如鹰,瞳孔内瞬即只有宋天河一人。这种时候就算是山崩海啸,火山喷发,山河崩碎,他也将心无旁贷,所有的精神,所有的意念,都凝聚到了一掌之间,不会被任何外物动摇。
眼前一变,王然发现眼前情景变了,一张大手铺天盖地的罩下,就像是一面厚重的土墙,突然在他面前崩塌,以泰山压顶的趋势倒塌下来。
“崩山拳!”
王然眼睛一亮,这就是师傅修炼的土系功法?崩山拳的韵味被极为明晰的体现了出来,令得他只觉得一掌击出,无论如何变化,最终都要面对这面厚重的土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