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分钟后,寒汐下到了先前离开的咖啡馆。
一看见她进来,高晓桃立刻起身朝她挥手:“这里!”
寒汐下在她对面坐下,还没有说话,高晓桃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你真的答应出演我剧本的女主角了?”
寒汐下不由莞尔:“是的。”
高晓桃激动地握住了寒汐下的手:“那太好了!我可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虽然你没演过电影,不过这种事一点都不难!”她自信地说。”
寒汐下笑笑,没有说话。她没有表示自己其实有经过专业的培训,只是还没有正式上镜就放弃了。有些东西早已被深深埋葬,过去的就不要再回头。
“有些事我得在之前告诉你......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高晓桃说。
“我叫寒汐下。”
“哦,那我就叫你汐下吧。我首先要告诉你,我们没有钱。”高晓桃说道,她已经理所当然地开始用“我们”了,“所以我们得先把预告片拍好,拿去电影交易会上筹足剩下的资金!你看,就我们现在的这些钱甚至还不够多拍一些火爆性的大场面,只能加重对话场景。而要想用这些吸引投资,我们只能找一个能让所有人眼前一亮的女主角——”
——显然,这就是她到处物色美女的理由。而寒汐下对“花瓶”的角色全不介意,必竟她现在一点也没有介意的资本。
“是部什么片子?”寒汐下问。
“是一部枪战片,警匪片,你演的是一个黑帮老大的女人……”高晓桃激动地说,身体前倾,“男主角是警察派出的卧底,你和他坠入爱河,决心帮助他找出黑帮犯罪证据的那种!”
“哦,”寒汐下饶有兴趣的点头,“听上去似乎不错。”
高晓桃推推眼镜,寒汐下注意到她有点迟疑。
“故事的名字叫做《巢》,呃……也许以后会改成比如《孤胆神探》之类的名字,故事是这样的,”她打开放面前的文件夹,心烦意乱地把上面的十几页财务报表一样的东西翻开,抱怨道,“天哪,你看,那些金牌导演可以找上十五个编剧来给他设计细节、对白、删剪、精彩场面……我全得一个人干!最要命的是昨天他们居然敲定要我先兼职导演,不,简直就是个制片人!资本主义能压榨出人所有的潜能——抱歉,我们回到正题,故事是这样的……
“你演的是一个有强迫说谎症的女人——”
“强迫说谎症?”
“就是一种精神病,”高晓桃避开寒汐下探寻的目光,“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点轻微精神病,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叫娄青辞,你是黑帮的千金小姐。你的父母在一次黑帮火拼中去世了,于是,你为了重新得到权力,成为了另一名黑帮老大的女人,和他一起管理帮派。也正因为这些不一样的经历,你患上了这种精神病。”
“而男主角是一名优秀的警察。为了获得黑帮的犯罪证据,而打入组织内部,但被你识破了。之后,两个人一起收集罪证......”
“这个故事似乎不错。”寒汐下顿了顿,“但女主角的设定有些奇怪。这种类型的片子能红吗?”她疑惑的问。
“这是一部讽刺性电影。我想讲述现代人性的虚伪,一种连自己也不曾了解的发自内部的空虚。”导演严肃地说。
“我觉得它如果是部反英雄影片,票房会高点儿。”寒汐下说。
“我不能花上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来拍一个我不喜欢的东西,英雄主义表达不了任何东西!”高晓桃说,翻翻剧本,“你看,这是你得念的几句台词,预告片里选的一些,比如这段。”她把本子递拿给寒汐下,其中一段上面用红色的铅笔打了个重点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