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参加校园歌手大赛。”阿克斜挎着包,站在寝室中央宣布。
“怎么了,阿克?”浩子着实有些意外。
“能让人疯狂如此,看来也只有情字了。”鸟哥的解析一针见血。
“不要了吧,你这不是自取其辱吗?”萌凯对阿克的形象表示有些担心。虽然阿克带着眼睛略显斯文,也勉强还算清新,但还是多了点呆气。
“我已经决定了。”阿克斩钉截铁地说。
“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谋则不成。俗话又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只要你唱的不垮,我们来负责包装你的外表。”鸟哥罕见地没有落井下石,因为他知道,这次不是玩笑。
“还不知道你喜欢唱歌,平时也没听你唱过。都会唱什么?”萌凯又问。
“我不会...”
寝室里一阵唏嘘过后,三个人开始为阿克的外表和着装出谋划策,他们有些泄气,但绝不会放弃。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会变疯、变傻,这时他不需要别人告诉他,他的疯是无理取闹,他的傻是自讨苦吃,因为他自己也知道。即使疯也要疯的理智,即使傻也要傻的认真,最好有几个疯子和傻子陪着,才有更多乐趣。
两个星期后,四个人来到了预选的会场。能容纳几百人的地方,只有前排坐着几十个人,是评委和参赛的选手,还有选手的后援团们。阿克的装束显得格外突兀,他身着黑色的夹克,敞怀露出黑色的背心,头上戴了一个黑色的礼帽,帽檐压得很低,斜遮住一只眼睛。为了不影响黑色系的风格,临上台前,阿克的眼镜被鸟哥临时摘掉了。音乐还没响起,台下便已是一片沸腾。
本来预选只是通过声音来判定,对服装没有特殊的要求,但四个傻子哪里知道。阿克唱的那首歌是《傲》,选这首歌没有太多为什么,只是因为他喜欢。浩子觉得阿克唱的还不错。
下了台,阿克仍是十分紧张,汗水也顺着鬓角不停地往下淌。
“你穿得也太夸张了吧。”夏雨怡走了过来,满脸惊讶。
“夸张吗?我觉得很帅啊。”鸟哥勾住了阿克的肩膀。
“还是习惯你平时的样子。”夏雨怡又一次忽略了鸟哥,也许他留给她的第一印象太差了。
“你是说,我们还在一起时候的样子?”阿克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夏雨怡也不争辩,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真的很帅吗?”等夏雨怡走了,阿克问鸟哥。
“比我差了一点点,不过还是可以的。”鸟哥是不会忘记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阿克竟然入选了,这意味着四个傻子的胜利,也意味他们需要再准备一首新的参赛歌曲。如果没有尝试过,一首歌在寝室里无限单曲循环两个星期,那么,便不能体会那是怎样一种折磨。
“能再帮我一次吗?”阿克向大家求助。
“小意思。只要你玩的开心,我们的这点儿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鸟哥已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三个人心情沉重地商讨着阿克的新造型。
“这一生都只为你,
情愿为你划地为牢。
我在牢里慢慢的变老,
还给你看我幸福的笑...”
虽然音乐已经停止了,阿克还是在舞台上重复着歌词。与预选的时候截然相反,这次,阿克穿了一套白色的礼服。方框眼镜的后面,阿克饱含深情的眼睛注视着观众席上的一点。台下的观众却以为阿克在卖弄清唱的功力,配合地欢呼、尖叫和鼓掌。但寝室三人知道,阿克不过是在倔强地期待,期待着奇迹的发生。但之所以被称为奇迹,是因为它不是总会发生,阿克落寞地退下了舞台。
阿克得了第六名,已是很不错的成绩了,但毕竟不是冠军。但如果真的是冠军,夏雨怡也会上台给他献花吗?浩子对此表示怀疑。
寝室三人在会场外面的台阶上找到了阿克,白色的外套被他团起来,放在了脚边。阿克的头发上还残留着彩粉,闪闪发亮,好似一位新郎。
“别弄脏了,还要还呢!”阿凯走上前把衣服拾了起来,拍了拍灰尘。
“第几不重要,结束了就好。对于你,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种解脱。”鸟哥试着宽慰阿克。
“有烟吗?”阿克问。
“哦...等一下。”浩子看到会场门口有几个人正在吸烟,便走了过去。
“别吸太猛,会醉的。”浩子将借来的烟和打火机递给了阿克。
“又来...”萌凯的脸上挂着不信任的笑。
“想哭就哭出来吧,会好受一点儿。”鸟哥看阿克呛得满免通红,有些不忍心。
“如果是她跟我这么说,我宁愿哭到海枯石烂!”阿克在地上戳灭了烟蒂,站起身,长舒了一口气,情愿或者不情愿,他都得重新振作起来,“走吧,去庆祝一下,网吧。”
“这么酷!学我?”鸟哥拍了拍阿克的肩膀。
阿克却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幸好浩子及时拽住了他的手臂。
“呵...真的醉了...”阿克蹦出一个凄然的笑。
春日的阳光总是明媚的,如果是在北方,雪窝里的熊早就爬出来觅食了。浩子却如一头反季节的熊,在生机盎然的时令,慵懒不堪,补冬天里没睡踏实的觉。要不是因为饿,浩子还不会醒,窗帘外面的阳光显得斑驳不清,分辨不出已经到了几点钟。阳台的门打开着,能听到鸟儿叽叽喳喳的叫,风一阵阵地闯进寝室,吹得窗帘猎猎作响。空气中充满了潮湿的土腥味。
床下传来鸟哥均匀的鼻息,一个比浩子还懒的家伙。阿克应该是醒了,但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萌凯的书包不在椅子上,应该是已经回家了,虽然几个傻子在一起欢乐比较多,但萌凯还是讨厌这个地方。
浩子拿出手机看时间,已是将近正午,同时,他也看到了一条短信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