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暗杀
王荣带着二位姑娘跨入罗护安家。
坐于桌边的神弓小子和罗卫仁见二位姑娘进来面露惊讶。田二栓从二位姑娘身后冲出来给她俩搬凳子：“二位美女请坐！”
神弓小子盯着二位姑娘说：“嘿！还真俊俏！”
黑仔走到神弓小子旁：“你一屁大小孩，知道个啥。”
罗卫仁说：“王队长从何处捡回二个大美女？”
罗护安从里屋走出来，见家中坐着二位姑娘，说：“何方来的姑娘？”
王荣指着罗护安对二位姑娘说：“他就是罗庄主!”
二位姑娘起身向罗护安施礼：“罗庄主好！”“庄主好！”
罗护安问：“你俩是……”
王荣忙把二位姑娘的情况告知罗护安。
罗护安听后说：“二位姑娘请坐！有些情况你俩不明，老夫慢慢道给你俩听……”
罗护安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二位姑娘听完罗护安的述说后，君兰问：“恶虎真有庄主说的那么厉害？神弓小子又是谁？”
黑仔甩下头上的小辫子，说：“我家庄主说的全是实话！这位就是神弓小子！”黑仔指了指桌边坐着的神弓小子。
君兰和野丫见是个屁大小孩。二人捂嘴而笑。
“一个小孩能有那么大能耐？谁信！”君兰说。
野丫打量一下神弓小子，说：“他腰间插着的那个木叉就是神弓？我一剑就可把它劈断，敢与我比试吗？”
神弓小子说：“信不信那是你俩的事。为何要和你比？好男不跟女斗。”
君兰说：“人小脾气大！怕是没真本事。”
神弓小子说：“我不是田二栓。肚里没点墨水，还要村民们认他为秀才。有真本事的人绝不张扬。”
野丫说：“你这不是间接地说我没真功夫吗？小小年纪说话够水平！”
黑仔说：“别斗嘴了！听庄主说正事。”
罗护安说：“我村数百人与恶虎斗也没占什么上风，就凭你俩能斗得过恶虎？二位姑娘还是回去吧！我们会替路姑娘报仇的。”
君兰说：“既然恶虎是我们的共同敌人，我俩加入你们的队伍一起并肩作战，可否？”
罗护安说：“你俩还是回去吧！”
野丫噘嘴：“庄主是看不起我俩，怕我俩拖累你们。”
罗护安说：“王荣说过，你俩功夫不错。我只是不想让更多的人卷入这场战争，不想让更多的家庭担惊受怕！”
君兰“扑通”跪在罗护安前：“庄主的好意我领了。可杀父杀兄之仇不报，我君兰枉为人！我在祖宗牌位前发过誓，不杀恶虎绝不回家！”
野丫也跪下：“庄主！你就收下我俩吧！”
罗护安慌了：“你俩起来！快起来！”
“庄主不收下我俩。我俩就不起身！”君兰说。
田二栓说：“庄主！收下她俩吧！我们可多一份力量。”
王荣对田二栓说：“庄里没多余房子，你把自家的房子腾出来给这二位姑娘住，如何？”
田二栓皱眉：“你——你总和我过不去。”
黑仔说：“你那点心思能瞒得了我？你是想打这二位姑娘的主意吧？”
众人大笑。
二位姑娘面上泛起红晕……
罗护安说：“黑仔！不可乱说！卫儿！你去把吴平叫来。”
恶虎受伤后很少去议事厅，整日闷在屋里。它的起居饮食皆有花俏负责。花俏倒也勤快，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帖帖。
每日各头领不时来恶虎的卧室，与它闲聊。
这天，狐狸与胖魖、恶魇来到恶虎的卧室。恶虎端坐太师椅上正闭目沉思。
狐狸问：“大王在想什么？”
恶虎睁开眼：“那小子是个硬家伙！如制服不了他，我们就没好日子过。”
狐狸“啪”一声打开折扇，说：“等大王伤好后，他的死期就到了。”
恶虎说：“不战而胜，方为上策！”
狐狸收起折扇：“大王的意思是——暗杀神弓小子？”
恶虎说：“知我者军师也！”
胖魖说：“派黑鼠去暗杀他？”
恶虎说：“神弓小子住在罗护安家。洞内只有黑鼠知道罗护安住何处。不派它去派谁去？不仅仅是暗杀神弓小子……”
狐狸说：“大王还想得到神弓？”
恶虎起身：“如我得到神弓，真应验了那句成语——如虎添翼！就算我攒不够战争金费、招不到良将猛士，我亦可攻城掠地了！”
狐狸满面笑容：“如大王得到神弓。除了神仙，谁还能斗过大王？”
恶虎说：“把黑鼠叫来。”
卫仁带吴平走进家中。“哟！来了二位大姑娘！”吴平说。
坐木凳上的君兰和野丫起身：“大爷好！”“大爷好！”
吴平落坐后说：“嘴还挺甜。”
罗护安把二位姑娘的事说给吴平听。
吴平听完，说：“历年来，逃入砺庄的都是男人，弄得庄里光棍成堆。这二位姑娘来砺庄是好事呀！再说，人家执意留下，我等岂能伤人家的心？”
君兰抿嘴一笑：“还是大爷通情达理！”
罗护安说：“如何安顿二位姑娘？”
吴平说：“我住所后面有间小屋，是用来堆放药材的。我把它腾出来给二位姑娘住。只是屋子破旧，望二位姑娘不要介意！”
君兰说：“只身在外、有个容身之处，已倍感庆幸！”
田二栓起身：“我们去腾房子。”他指了指王荣、黑仔。
王荣、黑仔随他而去……
吴平说：”你看！有了姑娘，这些年轻人做事多主动！”
神弓小子仰着一张懵懂的面问：“他们因何主动呀？”
卫仁说：“你还小，不懂。要想知道，得问这二位姑娘。”
君兰与野丫的脸一下通红。
神弓小子眨巴着眼说：“她俩的脸红起来更好看！”
罗护安斥道：“你这臭小子有完没了了？”
深夜。黑鼠躲在砺庄村外一灌木丛里探头观察护村墙上哨兵情况。它见墙上哨兵不多；又看到四个墙角上各搭了一间草舍，想：其他哨兵可能躲在草舍内。
黑鼠奔到护村墙下开始爬墙而上……
村内，家家户户熄了灯。
黑鼠轻车熟路来到罗护安家后面。它想透过后窗看屋内情况。刚靠近窗户，一声轻响，从上面罩下一张大网把黑鼠网住。黑鼠吓得跌坐地上；接着屋内亮起了灯光……
卫仁一手拿着油灯一手握着大刀冲出屋，神弓小子紧随其后。
它俩来到屋后，见黑鼠正在网中挣扎……
罗卫仁用刀指住黑鼠：“老实点！”神弓小子解开罩住黑鼠的网。
罗卫仁小声说：“恶鼠！进屋。”
罗卫仁和神弓小子押着黑鼠进屋。罗卫仁把油灯放桌上。罗护安早已坐在桌边。
罗护安说：“在此恭候你多日了。”
黑鼠浑身颤抖。
罗护安指了指桌边的凳子，说：“坐吧！”
黑鼠的腿在打颤，哪敢坐。
罗护安温和地说：“我今晚只想和你聊天交友。没有伤害你的意图。要是有，你还能站在这儿吗？坐吧！”
黑鼠忐忑不安地落座。
罗护安提起桌上的茶壶为黑鼠倒杯茶：“喝口凉茶，压压惊。”
黑鼠哆嗦着：“我……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你有话直说。”
罗护安说：“你我之间确实横着一条大沟。但只要双方拿出真情就可跨越！”
黑鼠耷拉着头：“你到底……要说啥？”
罗护安说：“恶虎凶残狡诈、作恶多端，你跟着它定没好结局！如果你还心存善意、良心未泯，不妨做我们的内应？为我们提供一些恶虎的情报。”
黑鼠跪下：“不可！不可！”
卫仁说：“如果不是你上次前来刺探情报，恶虎早被我们射杀了！错过了时机，不知何时才能灭恶虎了。这其间，会给我们造成多大的损失与痛苦，你可知？”
罗护安说：“过去的事别再提。”
神弓小子说：“你是我们的罪人！该杀！”
罗护安说：“不可这样对客人说话！”他指着黑鼠说：“你起来！你不干，我们不勉强。我们坐下聊聊，好吗？”
黑鼠说：“我只想走……”
罗护安说：“既然你不信任我，多说无益。你走吧！出村时小心点，别让哨兵发现。”
黑鼠眼珠一转：“真让我走？”
罗护安说：“我罗护安一口唾沫一个钉，从不说谎话！”
黑鼠思忖……
罗护安说：“不想走了？“
黑鼠嗫嚅：“当……我跨出房门，神弓小子就会……从背后对我射出石弹。”
罗护安说：“你想多了！背后捅刀那是不仁不义之徒干的！”
黑鼠说：“那……我走了。”它一溜打开房门走出屋……
罗卫仁怒言：“爹！我们精心设网苦等几晚，好不容易抓住了它。你却轻易放走它。我想不通！”
神弓小子嘟嚷：“它对我们而言犯下了重罪！该杀！”
罗护安说：“要想真心和别人交友就得摒弃前嫌。”
罗卫仁说：“可人家不愿和你交友！你也没从人家嘴里得到丁点收获。”
罗护安说：“让对方了解我认知我就是收获！”
神弓小子说：“爷爷！这有用吗？想不通。”
罗护安说：“还有你俩更想不通的，我要借查哨之名去护村墙上为那只老鼠打打掩护，好让它顺利出村。”
罗护安起身走向门口。“爹！”罗卫仁满面不悦。
罗护安没停步。当他跨出房门，一道黑影闪出……罗护安吓得退进房内。
神弓小子与罗卫仁冲到门口，见黑鼠跪在门外。
“爷爷！是那只黑鼠！”神弓小子说。
罗护安定神一看，果然是它！
黑鼠说：“我黑鼠没走，躲在门外偷听你们说话。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耻！我今晚是奉恶虎之命前来刺杀神弓小子并窃取神弓的。我该死！”
罗护安说：“起来吧！其实我知道你今晚来干什么。没说破，是怕引起卫儿和神弓小子的愤怒！对你不利。”
黑鼠依旧跪在地上：“庄主为我考虑如此周到，出我意料之外。黑鼠愿与你交友。只交友，不干别的。”
罗护安说：“好！好！快起来！”
黑鼠起身。罗护安拉着它走进屋内。
黑鼠坐定后说：“我只给你提一条意见：你们千万别攻打虎啸洞！你们一旦攻洞，正合我家大王……不！是恶虎，正合恶虎之意。它会敞开洞门让你们攻入。虎啸洞内布满机关与密道，好多地方恶虎不让我们涉足。恶虎曾说，就算千军万马攻入洞内，我也能在短时间内把这支队伍消灭。”
罗护安说：“谢谢你为我们提供这么重要的情报！”
黑鼠打下自己的嘴巴：“看我，说了只交友；却谈起了虎啸洞的事。”
罗护安说：“今晚布网时，我就对卫儿和神弓小子说了，今晚如有事发生千万不可说出去！所以，你在我这说漏了嘴也没关系。”
黑鼠说：“现在我信任你了！”
罗护安说：“你在恶虎那边遇到了麻烦不想跟恶虎干了，就来找我。我愿帮你！”
黑鼠说：“我知道跟着恶虎没好结局，可……哎！别扯那么远了。我俩可不能明目张胆地交往，那……如何联系？”
罗护安说：“云仙坑边有尊大石上有几条裂缝。我们姑且叫它裂纹石。你可把字条放入石头上端裂纹内。我会叫卫儿隔三岔五去裂纹石瞧瞧。咋样？”
黑鼠说：“好！”
罗护安说：“今晚尽管我们说话小声，但还是不能久聊，怕惊动左邻右舍。为了你安全出村，我去护村墙上查哨引开哨兵。好吗？”
黑鼠抱拳施礼：“庄主的真诚令黑鼠汗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