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大有收获
天完全黑了下来。黑鼠溜出虎啸洞，朝砺庄奔去。在漆黑的山林里，黑鼠照样行走自如。
老远，黑鼠看到砺庄方向一片火光。它想：难道砺庄村着火了？黑鼠立即加快行走步伐……
奔到砺庄村前，黑鼠才看清：砺庄护村墙上每隔一小段距离插个燃烧的火把。火把绕护村墙一圈，从远处看便是一团火。火光中，有人影晃动。
黑鼠细瞧：墙上有五、六名哨兵。他们交叉在护村墙上来回走动。
黑鼠窜入一个瓜棚下，抬头观察墙上的哨兵，觉得有空隙可乘。它快速从瓜棚里溜出来，奔到护村墙下。黑鼠敏捷地往墙面一跃便爬在了墙面上。
它贼眉鼠眼地往上爬。当快爬到墙头时，见一个哨兵正向自己这边走来，吓得它缩紧身子屏住呼吸紧紧贴在墙面上。待哨兵走开，黑鼠翻过墙头再一跃，从墙上跳入砺庄村内。落地时发出一声轻响——“嗵”。墙上巡逻的哨兵立即奔过来……黑鼠听到了奔跑的脚步声，忙就地一滚，滚到四米开外的一堆杂物旁伏身隐藏。哨兵站在墙上往墙内看，看了片刻没发现什么便离开了……
隐藏在杂物堆中的黑鼠偷偷溜出来……
村内，家家户户亮着灯。村道上不时有人走动。黑鼠只好选偏静阴暗处走。它从一户人家后窗经过时，听到屋内的人在说话，便停下脚步，贴墙偷听——
“罗庄主鬼点子真多。他让躲在暗处的神弓小子配合王荣上演那场射杀恶猪之戏，就是给恶虎放烟雾，让它摸不清我们的底细。”
听到这话，黑鼠内心一颤：难道罗护安没死？
“就一把小木叉怎那么厉害，居然能射杀野猪！”
“谁说是木叉？是神弓！”
“幸亏罗庄主带回了神弓小子。不然，我们就没出头之日了！”
“一切上苍自有安排。罗家父子是好人，所以从天坑跳下去落在了水里。”
“老婆！我去罗庄主家坐坐。现在，我们不向恶虎交税了。我得去问问他，木椅、木桌的还要不要做。”
“吱”——门被打开，走出一人。
这人要去罗护安家，我得去见证一下他父子俩到底是不是还活着。黑鼠远远地尾随这个人。
跟着这个人拐过二条小巷，黑鼠见此人进了一户人家。
黑鼠蹑手蹑脚来到这户人家的房后。房后有一窗，黑鼠蹲在窗下偷听——
“肖木匠！这段时间，你赶做了不少木器。辛苦了！我们不向恶虎交赋税了，你也不必再为村里做木器了。”黑鼠一听便知是罗护安的声音。它的心一紧：难道罗护安真没死？
“罗庄主！你与恶虎玩的战术叫啥战术？”屋内，肖木匠问。
“精神战术！让恶虎心神不宁、坐立不安。”罗护安答。
“难不成，恶虎真会相信王荣有法术？”肖木匠说。
“那头野猪的确死了！还有那么多兽兵亲眼所见事情经过。恶虎就算不信心亦不安宁。”罗护安的声音。
越听黑鼠的心越恐惧。难道世间真有鬼？
得眼见为实。黑鼠踮足伸脖靠向后窗窗口……它往屋里一看惊得差点跌倒：只见罗护安与罗卫仁真真切切地坐在屋内。
黑鼠缩回头想：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就算他父子俩落在水里，可他俩是如何爬出大坑的呢？黑鼠不由得发懵。
得镇定！镇定！黑鼠暗自对自己说。黑鼠靠墙冷静片刻后再次抬头往屋里瞧：见罗护安身边坐着一个小男孩。他腰间插着一把黑黑的木叉。黑鼠想：难道这个小孩就是神弓小子？
“上次来的是头野猪，要是恶虎来就好了。”
“如果是恶虎前来，它早被神弓小子射杀了。”
“它不知我父子俩还活着；更不知我俩带回一个神弓小子。如果它来，肯定不会对我们有所防备。神弓小子可一举射杀它！”
黑鼠贴窗边听边看。一只飞蛾从门口飞入绕着桌上的油灯旋转。罗护安抬手去打。蛾吓得飞向屋顶。
“下次恶虎会不会来？”
“不好说呀！”
突然，那只蛾从屋顶飞下来又绕油灯旋转。罗护安挥着巴掌拍打，蛾受惊飞向门口。
“我来解决它！”只见神弓小子一手从腰间抽出弓，一手从兜里拿出石弹装入皮兜拉弓——“啪”一声轻响，蛾被击得粉碎；又“嗵”一声，半开的大门上出现一个孔——石弹穿透了木板。
黑鼠看到这一幕，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它忙用手捂住嘴蹲下身子。“我的妈呀！”黑鼠内心发出惊叹。
黑鼠想：这个小孩肯定是神弓小子！这把木叉一定就是他们说的神弓！得赶紧离开这里，如被他们发现必死无疑！
黑鼠慌慌张张离去……
议事厅里。恶虎与狐狸、闪魍、凶魅正围桌喝闷酒。
黑鼠满脸惊慌地走进议事厅：“大王！大王……”
话没说完，黑鼠已跌倒在地。
闪魍指着黑鼠斥道：“你如此惊慌，在外面碰到鬼了？”
黑鼠语无伦次地说：“还……还真……碰到了……鬼，鬼！罗家父子这……二个鬼！”
“啊！”“啊！”……几个头领一个个惊得瞪大眼。恶虎急问：“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黑鼠说：“说出来……怕……怕你们也得吓个半死。”
“世间哪有鬼？我不信！”凶魅起身大吼。
恶虎指着黑鼠怒喝：“吓成这样！丢我的脸！站起来好好说！”
黑鼠摇摇晃晃站起身：“我……我看到……罗家父子了。他俩没死！”
“这怎么可能！”众头领异口同声说。
黑鼠颤颤惊惊地说：“没死！我……看到他俩活着……好好活着！”
恶虎说：“看来，你今晚中邪了，满嘴鬼话！”
“大王！”黑鼠趔趄一下，“我……今晚进砺庄……大有收获！”
“啥收获？我只听到你满口胡言。”恶虎鄙视着黑鼠。
黑鼠“扑通”一声，跪在恶虎面前：“大王！我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有半句假话，你剁了我！罗家父子真的还活着！我亲眼所见。他俩从大坑上跳下去落在水里……他俩还带回一个叫神弓小子的小男孩。此男孩用的武器叫神弓，就是一把小木叉。是这个神弓小子射杀了悍魈！”
这下，恶虎、闪魍、凶魅、狐狸立即严肃起来。
“对了！还有一件要……事相告：那些刁民想在大王亲自带兵去攻打砺庄时，让神弓小子躲在暗处偷袭大王，置大王于死地！那个自称有法术的王荣。他根本没法术！上次，如果是大王前去，大王定……”黑鼠不敢再说下去。
狐狸问：“神弓小子是何来历？”
黑鼠说：“听刁民们说，是罗护安……带回来的。”
凶魅说：“那一定是从坑底带回来的。传言坑底有神仙，难道是真的？”
闪魍急了：“神弓小子真是神仙，那我们不就——玩完了？”
恶虎怒斥：“现在还没弄清情况，不可胡扯！黑鼠！把你看到的听到的详细说一遍。”
黑鼠点头……
听黑鼠说完，头领们沉默了。
恶虎说：“黑鼠呀！你今晚探到的情报非常重要！相当于救了我一命！受我一拜！”
恶虎抱拳弯腰向黑鼠施礼。
黑鼠受宠若惊：“如此大礼，黑鼠受不起！黑鼠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而已。”
恶虎说：“黑鼠今晚独闯‘魔窟’，带回重要情报，立大功一件。重赏黄金十两！悍魈已去，就让黑鼠当三大队队长。”
其它头领都说，“好！”“好！”……
黑鼠跪在恶虎前：“愿为大王效犬马之劳！”
狐狸小心问：“大王！如神弓小子真是仙，我们……我们……”
“我们还要与刁民们斗吗？”闪魍神色慌张地问。
凶魅亦脸露惧色。
恶虎窥到了几位属下神色的变化，厉声说：“就算他是神仙也无法挡住我的风功！有何惧哉！”
狐狸带头鼓掌：“大王天下无敌！”其它头领见此也稀里哗啦地鼓掌。
恶虎拍胸说：“兄弟们！不就是一个小孩吗？有什么可怕的？那把神弓虽然厉害，可他一拉弓我就能看到。我就有能力躲开它射出的石弹！现在我已知道砺庄有个神弓小子了，他想偷偷伏击我，没机会了！明日我带你们去会会这个小子。”
狐狸小声说：“大王！你可要三思。万一……”
恶虎斥道：“军师！你敢动摇军心？”
狐狸退缩了。
凶魅谄笑：“大王决意要去……不正合刁民们的意？”
恶虎虎须一抖、满面怒容：“现在神弓小子到底是人是神还不确定，我就不敢去砺庄了，往后，我如何带兵打仗？我又有何颜面称山大王？”
黑鼠起身：“大王执意要去……我们得谋划谋划。”
狐狸打圆场：“还是黑鼠兄弟说得好！大伙坐下边吃边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