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北冥的人?”人群散去,她一边走一边问道略显吃惊。
“是啊!”那人点了点头,颇为自豪拍着自己的胸膛:“不是我吹,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认识,就连树有几片树叶我都知道。”
林长夕停下脚步白了他一眼:“我知道,没有树叶嘛,这里连树都没有。”
阿福子咳嗽了几声,环视四周不由得红着脸:“王妃,我只是举个例子,我哪知道现在没有树嘛……”
“现在没有树,那曾经有?”林长夕环视四周,现在该是阳春三月,这里杂草丛生,却没有看到一丁点树的影子。
阿福子挠挠头,尴尬的笑了笑:“我离家都快十年了,也不知道这树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十年?你现在看起来不是才二十岁不到吗?”
“什么二十岁不到,我都二十好几了,十年前,家穷,我就去参军,只要能省下几口饭养活家里的弟弟妹妹就值得了。”阿福子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就是十几岁的大男孩,皮肤的颜色也比常人要黝黑一点,手臂瘦弱的如同树枝。
“现在都有饭吃了,你还这么瘦,不知道多吃一点傻不傻!”
“摄政王说了,不能吃太多,把胃胀大了就是被饿死。”她一听露出的不相信的表情惹怒了阿福子,阿福子大叫起来:“王妃可别不相信,当年出征,我们被敌人困在了维谷中,硬是八天没进食,后来摄政王手执长矛身批战甲带我们冲出重围。护法大人子臣殿后……”
“后来呢?”林长夕总算找到了阿福子的优点那就是说事时绘声绘色,完全的将她的兴趣给提了起来。
“后来,我们不见护法大人跑出,摄政王带一个小分队前往,哇咔咔,护法大人浑身是血。”阿福子顿了顿,一脸坏笑的看着她:“想听吗?”
这个孩子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想掉她的胃口,她一把拎起阿福子的耳朵,疼的阿福子连连跺脚。
“还吊不吊人胃口了?”
林长夕轻笑,看着这个大男孩,这样的这个人无论做了何事应该都让人生不起气吧。
“好好好,我说,”林长夕放过他的耳朵听他慢慢的道来:“这场战争也胜利了,从此之后护法大人便有个王爷这一座靠山,可是才过一年发生了一件很少有人知道的事,一件……能改变整个九渊国的大事。”
阿福子说很晕乎,她顺口提了提:“是和摄政王和子臣有关吗?”
谁知这句无心之语让阿福子眼里放光立即激动了忙拉住她的手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让他人听到:“你也这么觉得吗,原来不是我一个人怀疑,我就说嘛事情绝不是这么简单。”
他倒是快说啊,林长夕心怦怦直跳,她觉得一个被时间和王权掩埋的秘密快要重见天日,而这个秘密涉及到他的男人和她男人的好“基友”。
“当年,那个雨夜……护法大人的……”
“什么人!”
不远处传来这三个字,阿福子的思绪完完全全被吸引了去,停止了讲话。
“接着说!”她一把拉过阿福子,谁知阿福子想了想竟然说了句:“这些事我都是猜测的谁知道呢。王妃若真想听,去问摄政王即可。”
她被人骗了,这人脸上却有写满了无辜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她心里暗叫不好,耳朵里也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将士们立刻涌了过来将她围紧,警觉的看着四周,一面看着一面说:“什么人出来,别偷偷摸摸的!”
四周的窸窸窣窣声音越发的大声,隔了良久从草笼里冒出一个脑袋,那人白发苍苍,当他全身都暴露在她的眼前时,她才看清这人的模样,这人手杵木质拐杖,佝偻着腰,咳嗽着,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将士们,有话好好说,我不是坏人。”
阿福子和林长夕面面相觑了一番,不知该怎么办,而那些将士们依旧将她围紧。
老者弯着腰,一步一步蹒跚向他们走来,在看了阿福子的时刻竟唤出了他的名字:“阿福子。”
林长夕是彻底懵了,而抬眼看了一眼阿福子也是懵了,难不成是阿福子的家人,可是阿福子说他的真正的名字是叫“苏泽”,阿福子很可能只是伙伴们为他取得小名。
只见阿福子呆呆的站在那里,活像是被人偷了心智,一动不动好似木头人。
那白发苍苍的老者又说到:“阿福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爷爷啊。阿福子,也难怪,阿福子你参军的时候才十几岁,这都十年了,肯定不记得爷爷了。”
老者的眼睛很清亮,一点也不像是老人还有的浑浊,她拉了拉前面将士的衣角,将士转过身看她:“警觉。”
将士心领神会,一个传一个,但是当事人却还用一种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的老者身上。
“阿福子,我是你爷爷,阿福子,我是你爷爷啊!”
“爷……爷?”阿福子猛的一眨眼:“爷爷,可真是爷爷,爷爷!”
阿福子挣脱人们的阻拦,和老者相拥。
她松了口气,虽是这样可是心里总是堵的慌。
特别是那老者让他们和他一起进村时,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可是,不进村子怎么去镇压瘟疫,她一咬牙,跟在了老者和阿福子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