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古木的龙檀香,袅袅雾气笼罩着宫殿,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透着浓浓的庄严与奢华。
一黄色身影坐在案前,手里拿着笔,淡淡蹙眉,似是正在思考着什么。
此人就是东璃国的皇帝凤熠辉,虽已有三位皇子一位公主,已到晚年,却丝毫看不出岁月留在他身上的痕迹,脸上带着特有的皇家威严,飞扬的眉,精明的眼睛,略带发白的胡须,不说话便让人感到畏惧。
一旁紫衣的王公公见皇帝蹙眉,走上前恭敬道:“皇上,是否要添一些茶?”
年老的皇帝淡淡摇了摇头:“不用了,朕老了,茶喝多了夜里难入眠。”
“皇上哪里话,皇上还年轻着呢。”王公公特有的公公腔调笑道。
皇帝看了看王公公,摸了摸胡须,爽朗的笑道:“还是你会说话。”说罢似是想到什么,又蹙了蹙眉:“不像有些人说话惹我生气。”
“皇上息怒,犯不着为不必要的人伤了龙体!”王公公跪下道。
皇帝幽幽叹了一口气:“起来吧,又不是说你。”说着看着窗外,冷冷道:“只是有些人又要我立太子了,哼,那些人巴不得朕老。”
“皇上说的是?”
“哼,还能是谁,还不是南宫家部下那帮人!”说着一甩手中的奏折,冷冷道。
“皇上息怒!”
看到天子发怒,一众下人胆战心惊,连忙跪下。
这时一绿衣公公进来道:“皇上,裴将军求见!”
皇帝铁青的脸色,听到小公公的话有所缓解,拜拜手:“宣!”
裴沂一身蓝色锦缎服,挺拔的身影挺得笔直走进来,带着一股贯有的肃冽之气,恭敬道:“微臣参见皇上!”
皇帝摆摆手道:“起来吧!,王公公看座。”
裴沂恭敬道:“谢皇上。”
说罢站起来,看到地上的奏折,再看一众下人都跪着,屋内的氛围似是与平日有所不同,疑惑的看向王公公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王公公自知这位裴大将军在东璃国的地位,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自是不同于旁人,叹了口气:“皇上今日看了奏折心情有些不好,裴将军你陪皇上说说话吧。”
说罢,招了招手,和跪着的一众下人一起退了出去。
王公公出去后关上了门,裴沂看了看帝,道:“皇上是为奏折的事烦忧?”
皇帝紧蹙着眉,看了一眼裴沂,指了指地上的奏折道:“今日南宫家和崔家联名上书要立太子,巴不得朕早早老了。”
裴沂眼里闪过一丝幽光,似是并不惊讶皇帝说的话,当今皇帝刚到晚年,前些年战事又大伤了元气,如今又身体抱恙,南宫家族觊觎太子之位已久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敛了敛眉,郑重道:“皇上正值壮年,不必烦忧,有臣和东璃国的一众朝臣在一定不会让他们胡来的。”
皇帝点了点头,脸色这才好了些,叹道:“还好有你,不然他们还真是飞了天了。”
裴沂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不紧不慢道:“皇上放心,明日早朝定给他们来个下马威。”
皇帝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哼,联合一众朝臣反对,朕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强逼朕不成!”
说罢想起什么,看了看一身蓝衣的裴沂,挑眉道:“怎么,舍得回来了?”
裴沂贯有的面无表情,有了一丝变化,敛了敛眉道:“皇上说的哪里话,微臣可是接到您的旨令,就快马加鞭赶回来的!”
“你恐怕是半月前就回来了吧!”皇帝看了看裴沂,笑道。
“果然瞒不过皇上!”裴沂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皇帝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情绪道:“朕看着你长大会不知道你,知道你同你父亲一样,不喜京城的尔虞我诈,但如今京城的形势你也看到了,也只有你帮帮我了。”
裴沂眼里似是也闪过一丝情绪,看了看年老的皇帝正定定的看着自己,点头道“微臣明白。”
皇帝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
说罢想起什么,眼里闪过一丝幽光,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道:“只不过,前些日子南宫恒提出今年科举前三名进入大理寺,恐怕另有心思,朕准备派一个信得过的人去监督监督,任新的大理寺少卿,思前想后也只有一个人合适。”
裴沂点点头,科举的事自是听说了,恐怕的确是另有心思,听到皇帝的话,当下便道:“谁?”
“你!”
“……”
裴沂口里的茶差一点没喷出来,冷冽的脸上,不由得也出现了变化,道:“臣恐怕不妥。”
皇帝自是知道裴沂的想法,当下便敛了敛眉道:“朕觉得你最合适了,况且你整天冷着一张脸,你知道京城的人怎么传你的吗?”
“臣不在乎。”
“就怕你以后没人敢嫁给你!”
“……”
皇帝摆了摆衣袖,道:“行了,此事朕心意已决,朕累了,你退下吧!”
裴沂还想说什么,看见皇帝已经闭上的眼睛,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