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看到那个神秘的年轻男子离开,正想要追上去,脑中却响起了衍生玉的提示声:“不用追了,那个人已经跑远了,而且,就算追上了,你也未必能对他怎么样。”
“为什么?”凌天不解,问道。
衍生玉叹了口气:“你的观察还是不够细致啊。这一路走来,你没发现这个小镇的人们的实力强的超出常理了吗?路上随便就能遇到一个虚元境甚至实元境的强者。甚至,在小镇中心那一块,我还感觉到了入天境以及以上的气息。这个小镇经历了无数场与妖兽群的战斗,所有人身上不仅实力强大,更是或多或少带着杀气,这是天落城那种处于和平中的城市无法比拟的。”
“你是说...”说到这,凌天那还能不懂衍生玉的意思,心中渐渐明白了什么。
“没错,那个看上去年轻的男子,实力绝对至少在实元境后期,甚至极有可能是伪入天境!”衍生玉缓缓地说出了它的推测。
凌天眼神微微一眯。伪入天境,是那种在感悟自身道之时失败,却又得到了道的力量的人的境界。他们的力量远远比不上真正地入天境强者,却因为掌握有道的力量能绝对压制普通的实元境强者。而这种人虽然强大了,却也永远因此失去了突破真正入天境的机会,他们是跌倒在这一道坎上的人。永远失去了变强的机会,除了少数人,大多数人都因此变得暴虐,经常会拿比自己弱小的人来欺辱,以获得报复般的变态快感。简单点来说,就是愤世嫉俗。
而被这种人看到了自己的戒指的话,凌天不难想象,接下来就该是他开始筹划如何夺取自己的戒指了。毕竟,在伪入天境面前,自己不过虚元境后期的实力,自然逃不过他的感应。
“没办法了吗?有没有能避开他的办法?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啊!”凌天在心中向衍生玉询问道。
“你觉得以你的实力,有可能能避开那样的强者吗?”衍生玉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不能。”凌天很光棍地回答道:“可是我没有时间和他玩躲猫猫了!既然他盯上我了,那我就等着他来找我!只是……”说完,凌天看向了身边的沫魇月。
“你在想自己会不会把她也拖下水了?”衍生玉道,凌天听了,沉默起来。衍生玉轻叹一口气:“虽然理解你是因为与她感同身受,并且感觉到她的善良,才想帮助她。可是,现在你的心乱得难道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了吗?如果那个人只是盯上你,那么你管不管她都不会有问题,即使那个人找上了你她也可以逃走;如果那个人本身就同样盯上了她,那么即使你再怎么样,也无法阻止那个人的行动的。”
听着衍生玉的分析,凌天默然,看着点好钱发出逐客令的掌柜,凌天向着沫魇月招呼了一声:“走吧,我的东西都买好了。”说完,先行向门外走去。
“啊?哦!”沫魇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听到凌天的话,猛然一个激灵,跟上了往外走的凌天,也不管掌柜看着她离开时发出的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气声。
重新走在了大街上,这一道在这个小镇的人们看来奇特无比的组合再次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只是,大多数人怀有的仍然是不怀好意的目光。对沫魇月的是恐惧和厌恶;对凌天的则是嘲讽和幸灾乐祸。
但是,在凌天察觉不到的一个角落,一个看起来貌不惊人的年轻男子看着渐渐离去的凌天,嘴角露出了一抹贪婪的弧度。站在他身后的了两人问道:“就是他吗?”
“嗯。中级储物戒指,那可是好东西啊。而且,那所谓的“魔女”,恐怕还没有人知道真相吧?哈哈!我可不怕这小美人吸取元力的诡异能力,这一次正好一箭双雕!”年轻男子看着凌天两人的背影,眼中的贪婪愈发明显了。同时,在贪婪之下,眼中的杀意和阴寒也一闪而过。显然,他也并不是那种无谋的人。
他身后的两名年龄比他大上了少许的年轻男子,也是目露贪婪之色,看向凌天的眼中有着淡淡的杀意。
然而,因为这三人都将自己隐匿在了普通人之中,所以凌天对这一切都是未曾察觉,而且,凌天此时即使知道了他们的对话也没用。对凌天来说,想想怎么应对他们接下来的阴谋才是最重要的。
凌天走在街上,和衍生玉商量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想起什么很好的策略。无奈之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有一个办法,但是需要你同意。”沉默了许久,衍生玉肃然道。
“什么?”凌天道。
“用沫魇月当诱饵,试试他们的手段,然后你再出手。只要顺利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而且那样……”衍生玉还没说完,凌天的声音打断了它。
“不行!虽然她大多是因为我不害怕她而信任的我,但不管怎么说,她相信我,我就不能出卖她!我无法利用信任我的朋友去冒这种险,我更无法忍受用出卖朋友换来的安全!”凌天的话只有寥寥几句,但拒绝之意已经明显至极。字字显得坚定无比。
“或许就是因为你这种性格,才会让凌紫怡那女孩这么亲近你吧?善是好事,可是,过分的善只会害了你自己,这一点你要记住!在这个变相地人吃人的世界,可容不得你有一点多余的同情!”衍生玉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同意了凌天的做法。
“嗯,我知道了。我的善,只给信任我的人,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对付陌生人和敌人,我绝不手软!就比如那个,盯上了我储物戒指的人!”话到最后,凌天的语气中也透出了淡淡的杀意,那是凌天猎杀无数野兽练就出来的。
“嗯,你明白这一点就好。既然如此,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办吧!”衍生玉说完,沉默了下去。
就在凌天释放出杀意的时候,在凌天身旁的沫魇月感觉身上一冷,仿佛被什么可怕的存在盯上了一般。她看向了刚才传来冷意的凌天,轻声问道:“怎么了么?”
凌天被沫魇月的询问声拉回了心神,收拢了一下情绪,也察觉到了自己释放出的杀意,当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背地里却悄悄收回了杀意,道:“没,没什么。”
让凌天没想到的是,凌天说完后,沫魇月的俏脸却是微红了起来:“那个,我想邀请你去我家坐坐,可以吗?”
“哈?”凌天一愣。
“那个,就是,去我家坐坐...”沫魇月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向凌天。
其实凌天并非没有听到沫魇月的话,只是他被沫魇月的邀请震得呆住了。看着眼神中带着柔弱,却难掩倾城容颜的沫魇月,凌天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被女孩子邀请?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吧?
好吧,凌紫怡除外。因为凌紫怡与他从小一直住在一起,不需要邀请。但是,这也不妨碍凌天此时的心变得乱七八糟的。
因为斗篷的关系,沫魇月看不到凌天的神态,凌天长久的沉默,被沫魇月认定为了是拒绝的意思,当下神情变得有些暗淡,玉手绞着衣角,连手指都因用力而发白。
“是啊,虽然他不怕我,也愿意和我做朋友,可是我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能邀请他去我的家呢?”对着凌天报以歉意地一笑,沫魇月转过了身,作势欲走。
沫魇月正准备离开,心中那莫名的失落和刺痛却让她有些烦躁。明明自己孤独了这么久了,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为什么现在心里会这么难受呢?
一滴眼泪滴落而下,沫魇月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哭了。看到这,沫魇月连忙装作擦汗的样子,将眼泪擦干,不想让路人和他看到自己哭的样子。
然而,还没等她离开,她的右手手臂却猛然被抓住,身后,那一道认识不久却熟悉无比的声音响起,那句话的内容,却让她整个人愣了下来。
“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凌天的声音带着真真切切的歉意和淡淡的期待,仿佛去她的家里与去其他人的家里没什么差别,这让沫魇月第一次察觉到了没有被歧视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沫魇月冰封的内心渐渐解冻。
那一刻,沫魇月笑了。不同于初次见面的不知不觉的笑,这一次,却是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绝美的俏脸上,那灿烂的笑容甚至连阳光都为之黯然失色。就连本来对沫魇月避之不及的路人也都大多失神了起来。
“嗯,谢谢……不,很高兴你能来我家做客!请多指教了!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