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两晚,三晚,即墨昀已经连续三晚在福满堂中买醉了。他什么都懂,他不是想作给谁看,只是过不了自己心中的坎。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白天政事缠身,可以不用想那么多,空下的夜晚凄楚阵阵袭来,酒便是最好的陪伴。醉一刻,痛一天,但尽管只是短暂地忘记,对他而言便是解脱。
一杯杯酒下肚,不知其味,只想将自己灌醉,获得片刻安宁。
酒楼二楼的走廊里,除了一粉衣女子正急匆匆地行走之外,没有其他的人,她脸色显着不正常的潮红,脚步有些不稳,一看就知道是中了那种药。似是有些着急,终于她在一间门前停下后想也不想就推门而入。
房间很亮,没有一个人,粉衣女子顺势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尽,想借此来压解身体的燥热,只是似乎作用不大。
本就已经忍到极限,粉衣女知道自己不能再出去了,于是想在这个房间里决定忍过这段时间。越过屏风,她跌跌撞撞地走向大床。
靠近大床,她无力地用手去掀起床上的被子时,不小心摸到了床上十分冰凉的东西,顿时感觉自己所有的燥热似乎找到了释放的源泉,不由得想去触摸更多,心里的渴望也越来越明显。
而她不知,她闯入的正是当今皇上即墨昀休息的房间。不久前即墨昀喝醉后楼里的下人才刚刚服侍他睡下。
就这样,床上醉的迷糊的人,在被一双十分温软却又有些烫人的手触碰以后,脑子有了些许意识,挣扎着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女子,只是头脑不清楚,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她的样子。
而那女子,她可以看到床上是个男子,而且是个长相不俗的美男。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但在手触及到那片冰凉之时,她被春药折磨的意识就已崩塌,心中的燥热更甚,只是凭着本能,她知道,她此刻需要他,想靠近他。
就这样,一个醉的迷糊的人,一个被药折磨地没有意识的人,在没有任何思考的情况下,因为本能的需求,自然而然的就发生了那种事。
清晨,那女子早早地就醒了,浑身似被碾压过般疼痛,而她的身边则是睡着一长相极好的男子。迟疑片刻,昨晚发生的事情便一幕幕地从脑海中显现出来。
女子有些吃惊,难不成是自己将床上这人给睡了?自己昨晚被人下药,在意识混沌时无意间闯入这房间,也是无意间遇到这男子,难道就顺势发生了那些事?看样子是那样没错,因为她现在清楚地记得她昨晚跟那人说过她要睡他,真是丢死人了。不过这人长的倒不错,自己也不算吃亏嘛,遇到这样长相的人,也算值了。
女子浑身上下翻了个遍,也只从身上找到了一枚铜板,睡了人家,让她负责那是不可能的,想着给他些钱,可悲催地发现自己身上就只有一个铜板,不过想想也应该够了,毕竟于她而言,吃亏的还是她,给他一个铜板,自己已经很给面子了,于是丢下一个铜板和一个纸条就赶快离开了,她不想跟此人有任何牵连,更何况,府里有些人还等着自己去收拾呢!
即墨昀醒来后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昨晚好像做了春梦,但似乎却又很真实。揉了揉头准备掀被起床时,无意间瞟到了洁白的床单上那一小片已干的血迹以及自己未着寸缕的身子,此刻,他明白昨晚的春梦原来是真的发生过。
即墨昀不知用什么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只知道,他这次已经完全失去了拥有顾念的机会,顾念于感情要的是干净纯粹的爱,而他已经没办法给她了,似乎老天都在用他的方式来告诫自己放手。
即墨昀苦笑一声,这次是真的该放手了。
穿戴好的即墨昀来到桌前准备喝点水时,便瞟到了放在桌上的一张纸,而纸上则躺着一枚铜板。
纸上赫然两个大字“嫖资”,而其余的小字则是表示了信的主人对即墨昀的嫖资的说辞。大致意思就是虽说即墨昀昨晚技术如何如何不好,但是毕竟他辛苦了一晚上,给他一点奖赏也是可以的。
拿起纸条看过后,即墨昀的脸黑的阴沉,怒气燃在头顶,纸条也在瞬间化为碎渣。
即墨昀整个人都处于愤怒的边缘。自己乃当朝天子,竟被一女人睡了,还被其如此羞辱,真真是好极了。他倒要看看是谁有如此胆量敢如此对他这般。
一回到宫里,即墨昀就派暗卫去查手背上有蝴蝶胎记的女子因为他依稀记得昨晚与那女子缠绵时,他似乎看到了那女子手背上的蝴蝶形胎记,只是不记得是在哪只手上了。等他找到那女子,一定要让她知道羞辱帝王的后果。
只是,他以为他找到她就是想报复她,不曾想,他的缘也随之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