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残月挂在树梢,映着清冷的夜,凤儿独坐在窗棂前,呆呆的望着空中的残月。突然一道身影落在房檐上,接着一个翻身落到了房里,静静地看着不曾动一下的凤儿,那张脸上有一些失落,轻声问道:“凤儿,你还是讨厌着我吗?”
凤儿转过身来,淡淡的眼神看着他,没有任何感情的说道:“北辰大少爷,不知深夜光临所谓何事?这样随便进皇妃的寝宫,被皇帝知道了可是要杀头的。”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梳妆台前缓缓坐下,然后拿起桃木梳子,梳起那长长的头发来。
楚原的心中有一丝别样的滋味,露出浅浅的苦笑说道:“没什么,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你现在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了,我难道就不能来看看你吗?”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打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如此讨厌自己,就算自己救过她一命,她的眼里有从来没有过他。
凤儿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梳子轻轻放在桌上,看着几步开外的楚原道:“来看看我?是来看我什么时候会死吗?”
“你怎么如此说?我怎么会想你死呢?”楚原不可置信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凤儿。
凤儿站了起来,看着楚原并且在他的身旁转了几个圈:“难道不这样吗?呵呵,那真是奇迹啊!”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是来看你的,这些日子你还好吗?”他的语气软了下来,他只是来看看她而已,他不想和她吵。
“我还死不了,就算是死,也要让害过我慕容家的人填了命再死。”凤儿的眼光突然狠厉了起来,溢满恨意的双眼,直直的看着楚原。
这样的一双眼让楚原心中趟过一丝凉意,心想:看来你永远也不会对我有所改观。口中却道:“那好吧,我就先走了。”说完便准备离开,却又突然回过身道:“明天毓绛的睿晨小王爷要来旭东,你自己小心吧。”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寝宫。
凤儿看着消失的背影,喃喃道:“子谦吗?”
第二天,天气异常晴朗,凤儿带着丫头向着皇帝的寝宫行去,到了寝宫门口,却被王公公拦了下来:“娘娘,皇上吩咐奴才说谁也不能进去打扰皇上与睿晨小王爷的谈话,所以还请娘娘您恕罪。”王公公恭敬的对凤儿道,他何尝不知道这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可是皇命也难违啊。
“连我也不能进去吗?可是我知道皇后娘娘也在里面。”凤儿质问着王公公。
王公公迟疑道:“这……这……皇后娘娘乃是皇上准来的。”
凤儿刚想说什么,寝宫里突然传出一道声音:“小喜子,何以在外如此喧哗?”
王公公听到此话一阵寒颤,这分明就是皇帝的声音,于是想凤儿行了一礼后,迅速向宫内走去;凤儿神情自若的站在原地,带着不明所以得微笑看着寝宫的殿门;片刻之后,王公公走了出来,对风儿恭敬道:“凤娘娘,皇帝陛下请您入殿。”
凤儿轻轻笑笑,直接走向殿内;王公公站在后面,呆呆的看着渐渐走远的一行人。
进入殿内,殿中皇帝居中而坐,皇后坐在皇帝的左边,右边坐着睿成子谦,多年未见,一如当年;后面站着墨痕和玉璃紫寒,两人比当年更加般配了;看到这几人,凤儿的心理有些泛酸,但是很快便又恢复了她的冰冷,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走到皇帝的前面,凤儿盈盈跪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低着头轻声说道,等着皇帝叫她平身。
谁知皇帝尽然走了下来,亲自扶起了凤儿说:“爱妃免礼,来见过毓绛国的睿晨小王爷。”说着便拉着凤儿来到了子谦的面前,又对子谦道:“小王爷,这是朕的贵妃文凤仙,怎么样?不比当年的轩妃差吧?”
这番话何止让子谦几人讶异,更加让凤儿的心寒了几分,但是仍然笑着对子谦道:“听闻睿晨小王爷仪表不凡,今日得见果然所言不假。”
“凤娘娘哪里话?娘娘才是貌比天仙。”子谦带着和煦的笑容看着凤儿。
皇后此时似乎也沉不住气,走到了凤儿的面前,问道:“不知妹妹今日怎么到这玉琼殿来了?皇上似乎只是宣本宫这皇后来吧?”说着还带着质问的眼光看着皇帝。
凤儿听着皇后的话,心中冷笑:不知她怎么会当上皇后的?难道只是因为她是右相的女儿?但是凤儿却答道:“久闻毓绛国睿晨子谦风姿卓然,今日特来看看。”
皇帝面色有些不悦的看着皇后叫道:“皇后。”皇后看到皇帝的脸色,没有再说话,皇帝转头看向凤儿道:“爱妃,你也坐吧。”说完便向着他的位置走去。
子谦等人看着几人略有些微妙的关系没有说话,也坐了下来;倒是紫寒一直盯着凤儿看,凤儿注意到她的眼光,看向她轻轻地笑了笑,紫寒一怔,立即转过了头去,凤儿摇了摇头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原来子谦几人来旭东国是商谈两国休战的事情,两国多年的战争让双方疲惫不堪,因此毓绛便派来睿晨王府的子谦小王爷来谈判。
凤儿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皇帝和子谦的谈话,心中却在想:难道真的准备休战了?不过就算是真的,我也不能就这样让他们休战。听到这里之后,凤儿便一直心不在焉,想着怎么才能让双方这次商谈成为泡影。之后的谈话,她甚至没有认真听,因为那已经不重要了。
子寒和墨痕在御花园散着步,但是子寒却不知在沉思什么,一直低着头看着脚尖;旁边的墨痕终于说话了:“寒儿,你怎么了?从大点出来就这样了,有什么事情吗?”他的表情看起来甚为担心。
子寒抬起头来问道:“你觉不觉得那个凤娘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墨痕疑惑了:“没有吧?我从没见过这样一个女子,再说,你也知道我见过的女子很少。”这语气似乎还有一点委屈的感觉。
不过子寒没有想那么多,砖头又向前走去,并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刚才在看到她那一笑的时候,突然局的好熟悉,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但是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之后她的眼里便没有了温度。”墨痕看着她没有说话。
这时不远处一个女子盈盈走来,脸上带着微微笑意,娇媚的容颜渐渐变得清晰起来,缓缓走到了子寒的面前;子寒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此女子心道:看来不是普通的巧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