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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火种的意义

中午的时候,南希小姐如同往常一样来到闫健的卧房检查身体状况。

她推开门,看到后者站在镜子面前细细地打量着自己,高兴地说,“小健先生,你醒过来啦。”

“小健先生?你是叫我?”闫健盯着镜子之中瘦了足有两圈儿的自己,十分疑惑自己一个在五星红旗下成长了二十年的三好少年怎么就被她叫成了一个日本人。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胖子向南希小姐提出了几个非常有建设性的问题。

“小健先生又在开玩笑啦。”南希小姐浅笑着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说道,“一定是因为圣水的缘故,才让您的体型看起来不那么臃肿了。”

“所以在圣水看来,肥胖症其实是一种足以危害生命的症状咯。”闫健嗅着她身上的清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他记得在地下牢房的时候也听男人说起过圣水,大致能理解到圣水是一种什么东西。“可是谁这么好心舍得对我用这么高级的药品呢,难道是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你是说李天队长嘛。怎么会,当然是您自己啦,您装傻的本事可太低劣了。”南希小姐把他搀扶到床上,接着说道,“虽然您已经用过一次圣水了,不过您的生命力还很充足。”她把一颗红色的水晶球放在闫健的手上。不多时,水晶球上就浮现出了一个“2”。

“这个数字的意义让我明白自己比较二吗...”

“不,这说明您还有两条命。”

“原来我是属猫的...”闫健的脑袋有些晕,他不明白这个世界的护士姐姐在想些什么——怎么会有人突然跑过来告诉自己,你还有两条命,充沛的很,请放心使用!真是太扯淡了。

“小健先生真的喜欢开玩笑呢。”南希的眼神有些难过起来,“就跟我的弟弟一样。”

“那我猜你弟弟一定没有我长得帅。”他甩了甩头发说道。

“不,他本来是有机会的。”南希摇了摇头,“可惜他死的时候没有圣水可以用。”

“...对不起。”

“没事没事,这不是小健先生的错。”南希小姐整顿了一下面容,笑着说,“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她朝闫健微微地鞠了一躬,后者同样躬身回敬着。

南希走后,他的心情有些沉重起来。那些巨大的食人花如同一个真实的梦魇让他感到深深的恐惧。而穿越到异世界,他唯一的优势可能就是南希口中的圣水。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但如果说他真的还有两条命的话,相当于就拥有了一个旁人不能企及的优势。可一想到自己已经用过一条命了,他刚刚升起来的欣慰就被冲淡了去。

“小健先生在吗?”男人的声音和敲门声一同在门外响起。

干,肯定是你先开口把我叫成了一个日本人!闫健愤愤地想着,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请进。”而后门被推开了,男人靠在门口,一脸异样地看着他。

....

沉默,男人的沉默让屋子里的气氛一直处于一种尴尬的状态,而闫健最怕这种尴尬。他不自在地剔着指甲,希望男人能打破缄默说些什么。

“那个,要抽烟吗?”直到闫健快把指甲剔成透明的时候,李天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

“要,谢谢。”他瞬间抬起了头。

见鬼去吧,果然烟是男人和男人最直接的交流工具。

李天点了一支烟,顺势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向他。后者此时正在裤兜里掏过来掏过去,在找着打火机。“诶,奇怪了,跑哪儿去了。”

男人从裤兜里掏出一块丝料包裹着的东西,递了过去,说,“是在找这个吗?”

闫健瞥了一眼,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打开,发现是一只打火机。

“哦,多谢了,我还以为丢了呢。”他向李天道了声谢谢,眼角余光瞥着他的同时,“啪”地一声点燃了嘴里的香烟。他注意到他用打火机点着烟的时候,李天的身体明显地抖了一下。

哦~有点意思。

“...那个,”男人犹豫了半天,“你们都是用火种来点烟的吗?”他期望能从闫健口中得到一些答案。确切地说,希望能得到否定,然而...

“对呀。”闫健毫不在意地说:“自打我学会抽烟,基本上都是用这玩意儿来点烟的。不然用什么呀。”

“没想到,约顿海姆的几个大家族竟如此不成礼数。”男人仍旧以为胖子是来自米德加尔特的首都约顿海姆。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叹了一口气。

约顿海姆?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胖子这么想着,看到男人又抽出一支烟,脑海中生出了一个套近乎的办法。

“啪”

闫健把打火机递了过去。男人吓了一跳,看向胖子。后者笑着点了点头。他犹豫了一阵,还是把烟凑了上去,点着了。

“谢,谢谢。”李天不知道自己多久不曾说过这句话了,如今说出来还有些别扭。

“不客气。”

“老实说,你刚才说的话的确让我有些受打击。我知道约顿海姆的风气一直都比较前卫,可还是没想到你们家族居然开放到用火种来点烟。”

“虽然很遗憾,但是我说的是实话。”

“是的,我能看出来。你的动作毫不做作就像喝水吃饭一般自然。”男人摇了摇头,“习惯是不可能装出来的。”

是啊,打火机这玩意儿我用的比筷子还要熟练。

“我很好奇,打...我是说,火种,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啊,是啊。也许你们这些年轻人对那些传说神话已经不重视了,但它对我们人类来说就是希望的象征。”

“洗耳恭听。”

男人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说道:“时间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的黑暗时代,那时候还没有强盛如现在的米德加尔特王国,人类还是极其弱小的种族。精灵们掌握着元素的力量,强大而又优雅;矮人则自豪于他们强壮的体格和高明的锻造技巧,创造出一把把无坚不摧的武器;而人鱼族,他们与世无争,一直栖息在他们的水下王国亚特兰蒂斯之中。什么都没有的人类夹在强大的精灵和矮人之间,被压得喘不过来气。他们白天出去打猎,晚上则躲在藏身之处,没有了光明的夜晚就像梦魇一样令人畏惧。”

“别的季节还好,可是到了冬天,尤其是冬天的夜晚,寒冷的风总是会咆哮着带走许多人的生命。很难想象没有取暖手段的人类是怎样在黑暗年代里坚持了一年又一年。”

“容我插一下嘴。”闫健说出这句话之后感到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具体是哪儿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既然精灵族能够掌控火焰,那当时的人类为什么不向他们去借个火呢。”

“人类太过弱小了。在他们的眼中,操纵着冰霜、火焰和雷电的精灵就像神一样,人们哪里有胆子去接触神呢。”男人叹了口气,“而且精灵们一个比一个高傲,杀死人类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有谁会在乎低贱的蚂蚁呢。”

闫健沉默了。从李天的叙述之中,他感受到了人类历史的沉重,和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但转念一想,其实原本生活的世界不也是一样的嘛,他笑了笑。

“后来,人类的祈祷终于得到了上天的回应,真正的神出现了。真神将火种赐予人类当时的首领,从那之后,人类才有了希望。不再惧怕黑暗的人类日渐壮大起来,强大到足以和两族分庭抗礼,强大到拥有了自己的国家;可以说,没有火种,就没有人类的崛起。”

胖子被震撼了,他也没有想到小小的打火机在这个世界有着如此神圣的意义,不禁感觉自己的手上的东西也沉甸了几分。

“现在仅剩下的几个火种被保存在约顿海姆的几大世家之中。你隐瞒身份肯定有你的道理,我也就不多问了。也许是我太执着与过去了吧,你们家的家长这么做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我对我先前的态度道歉。”闫健很是诚恳地鞠了个躬,这一躬让他在男人心中的好感大大增加。

“没什么的,小健先生。”李天摆了摆手。

所以说你准备叫到什么时候你这个混蛋。

“我的副队长为了救你的朋友而付出了生命,所以那天在地牢里我的情绪才有些失控。真要道歉的话,也该是我道歉才对。”

“我对此感到很遗憾。”

两方都放下了戒备之后,你一句我一句地又聊了许多。交谈的过程中,闫健感觉眼前这个叫做李天的男人并不是什么敌对角色,只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罢了。至此,他才彻底放松下来。

终于获得了一个友方NPC啊。闫健想。

“对了李队,你说的那个神是真的吗?还是说只是神话一样的存在呢。”

“当然存在了,那可是我们人类王国的守护神呢。”男人的眼中充满了敬意,“那位神大人的名字叫泽普拉,意为空间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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